萧临渊眸色一敛,眼底透着一抹寒意:“他就是个疯子,他虽然姓苏其实是镇国公府仅存的一条血脉,他的父亲是我的二舅。
当年镇国公府被灭门的时候,他只有三岁,因为贪玩他和乳娘苏氏的儿子互换了衣服。
结果苏氏的儿子被当成是他被杀死了,苏氏将他藏了起来,这才躲过了一劫。
而他亲眼目睹了顾魁带人血洗了镇国公府,看着自己的亲人全都死在他的面前,这让只有三岁的他留下的深深的阴影。
加上他被苏氏教导,从小就灌输了仇恨思想,以至于这性子有些阴狠,他虽然表面看上去像个翩翩君子,实则内心阴暗。
而他想让我变成和他一样的人,成为仇恨的傀儡,活在黑暗中。”
叶沉鱼也听过苏逾白说过这样的话,她怒骂一声:“这人果然就是个疯子,早知道我就应该再补一刀。”
萧临渊道:“放心吧,我会让他跪在你面前同你赔罪的,到时候是杀是剐你说了算。”
叶沉鱼看着他,心中其实有那么一点难过,她不想萧临渊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她没对苏逾白下死手亦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她知道萧临渊会站在她这一边。
但她并不想让他背负这些。
“寂无哥哥。”
叶沉鱼抬头去看他,唇角微微一动正要开口,萧临渊却突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他只是轻轻的一吻,便松开了她:“他的生死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在乎我们叶家。”
叶沉鱼眼眶一热,她环着萧临渊的脖子主动去吻他,热情的好似一把火,而她好似也找到了技巧,能够掌握主动权。
两人在这昏暗的山洞里相拥着,亲吻着,好似世间万物都化作了虚无,天地之间就只剩他们彼此。
情浓,意浓,温情如蜜。
石洞外。
叶君泽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他得知妹妹在这里,就找了过来,谁料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那些萧临渊不愿意告诉他的秘密,他都知道了。
还有妹妹身上藏着的秘密。
原来她活过了一世,可那一世并没有善终,而他没有从她嘴里听到他和父母的事情。
他们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救她?让她深陷如此困境?他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忍打扰她和萧临渊互诉衷肠。
最后只能独自离去。
萧临渊抱着叶沉鱼出来,送她回了紫藤院,将人放下后叶沉鱼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要走。”
“我不走。”
萧临渊为她掖了掖被角道:“你风寒还没好,要好好休息,乖乖的睡一觉,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
叶沉鱼点了点头,然后翻了个身枕着他的手,迷迷糊糊中她问道:“寂无哥哥,你明明会说话,当时为什么要装哑巴?”
提及此事,萧临渊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道:“遇见你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为我娘报仇,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那时的我有些自暴自弃,结果就被你捡了回去,你问我什么,我也不愿意回答,你就把我当成了哑巴。”
叶沉鱼蹭了蹭他的手,嘟囔了一声:“寂无哥哥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好。”
萧临渊沙哑的声音应了一声:“说话算话,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
他没听见叶沉鱼的回应,低头一瞧她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低低的声音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小鱼儿,欠你的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偿还,所以……不要离开我!”
她就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是他心中的美好和希望。
他不容许任何人毁掉。
……
叶沉鱼这一觉睡的不太安稳,她又梦见了十岁那年的那场祸事,梦里满是杀戮和鲜血。
她在尸山血海中喊着:“寂无哥哥。”
可是满地尸体,她找不到他,那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之感将她淹没,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直到有人将她唤醒:“娇娇。”
叶沉鱼从血色的噩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的人是她的哥哥叶君泽,她四下看了看,忙问道:“寂无哥哥呢?”
叶君泽蹙了蹙眉:“陛下设宴为谢将军接风洗尘,他不得不去。”
说着,语气有些不悦道:“你就只在乎你的寂无哥哥,那我呢?”
叶沉鱼的反应过来,她问道:“你都知道了?”
她方才喊的是寂无哥哥,而不是小舅舅,但叶君泽却知道寂无是谁?
叶君泽道:“你和他在假山石洞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守着这么大的秘密却只告诉他一个人,我和爹娘在你心中难道还不如一个萧临渊吗?”
“不是的。”
叶沉鱼着急的解释,她抓着叶君泽的胳膊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
叶君泽问她:“为什么你会被江煜尘和顾锦初害死,我和爹娘呢?我们在哪,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绝路?”
提到此事,叶沉鱼的心就痛得难受,她一头扎进叶君泽的怀里,哭着道:“你们死了,前世顾锦初诬陷娘亲故意调换相府的孩子,无人替她辩解。
最后你们被顾魁定了罪,流放出京,半路上就被顾锦初和顾魁联手给杀了,而我直到死前才得知真相。
前世我坠湖是江煜尘救了我,因此被陛下赐了婚留在了相府。
顾相夫人逼迫我写下一封断绝关系的书信给你们,而我始终都不曾和你们相认过。”
叶君泽听着这话,浑身一震,原来前世的他们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所以才没能护得住他的妹妹。
而他的妹妹最终成了相府为了扳倒萧临渊所牺牲的一颗棋子。
叶君泽眼底满是煞气,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叶沉鱼的背道:“别怕,有哥哥在,哥哥一定会护着你和爹娘。”
顿了顿,他又道:“等你的病好了,咱们就搬出萧府,和萧临渊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