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炼狱核心
看白泉一副心中已经有了推测的样子。
陈明直接明牌说道：“我感觉，这个东西有点像你前段时间说过的那个……”
白泉没等陈明说完就回应道：“我也感觉是，所以我得去问一问，等我消息。”
“行。”
白泉有些急切地挂断了通信。
立刻拿着陈明发送给他的录像前往了他目前所在的十四军团本部下属的专属研究所。
只剩下陈明还在思考。
思考那五十多艘巡洋舰和那个危险源头的情况。
首先陈明可以肯定机械族那五十多艘巡洋舰，即便在抵达星系之前就已经负伤了，也肯定是因为自己对机械族的殖民星球搞事情招惹来的。
而不是说是为了针对那个危险源头没成功，被赶到这里来的。
因为这五十多艘巡洋舰在那个危险源头面前毫无反抗的能力。
假设机械族提前就已经知道这样一个危险的东西，那它们就不可能一次性调用五十多艘巡洋舰来针对这玩意。
打不到的东西，一艘船是送，五十艘船也是送。
机械族不会这么蠢。
那假如机械族不知道这个东西的话，这五十多艘巡洋舰开出来的目的也确实只剩下陈明这边了。
所以陈明感觉，很有可能是机械族增援的舰队在来的路上恰好意外地碰到了这个东西。
虽然他还是不确定机械族对这个危险源头到底有没有了解。
但大概率是机械族的舰队在和这个东西一番交战，或者说单方面的挨打，损失了许多之后。
机械族剩下的舰队选择继续前往了目的地，也就是外面被陈明攻打的殖民星系。
它们殖民地建设起来的城市已经在虫潮的攻击下崩溃。
在已经无法挽回的情况下把始作俑者陈明留下，干掉，对它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那么在必要的时刻祸水东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就算失败了，它们那些已经因为陈明的缘故损失的那些东西也根本回不来，倒不如以更大的损失换来更大的弄死陈明的可能性。
机械族也确实是发了狠心。
只可惜，陈明跑得太快了。
机械族带过来的危险源头第一时间盯上的还是机械族自己。
随着陈明大致推测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的过程，他突然又深吸了一气。
因为他脑子里还是有许多问题。
那个危险源头具体是什么的东西？
机械族又是怎么招惹到这个东西的？
这两个问题还是一如既往地得不到解答。
所以陈明也暂时停止了对这件事的思考，安心等白泉那边的回应。
同时现在还有另一件事等着陈明去解决。
就是他的灵能无法控制机械族的这件事。
陈明之前亲自使用灵能进行尝试，并且在后面看到那个提示的时候就已经基本上明白了这其中的情况。
清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为什么无法对机械族进行控制。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
能和灵能对抗的，只有灵能。
这句话虽然并不绝对，但很多时候都说得过去。
而整个机械族星域的机械族之间的蜂巢思维网络，就是和陈明自己的机械族蜂巢网络一样，是靠着灵能连锁在一起的。
正是因为陈明目标星球的那些机械族和城市核心的巡洋舰连接，而巡洋舰又和更高层次的蜂巢网络连接。
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了这些已经被灵能层层影响的机械族。
这个情况的发现也让陈明想通了一件事。
他其实之前一直在想，蜂巢思维这种玄学的东西，照理来说当距离足够远的时候就应该断开了。
什么蜂巢思维隔着几百几千甚至上万光年还能继续维持？并且还能完全没有阻隔地传输同类看到的一切？
明明同样是蜂巢思维虫族就分成了不同的种群，每个种群之间还有可能内斗。
就像是陈明控制的这只虫后的母亲在之前那个独立的机械族的轨道上发现了另一个索恩虫族的族群后，直接把另一个族群吞噬了，化作了自己的营养，然后进化成了驱逐舰。
虫族之间的蜂巢思维网络显然是以族群为单位的。
偏偏机械族就能整合成那么大一个星域，并且在整个宇宙中还不止这一个星域。
仅仅只有一些极少数的独立在外的机械族集群可能不在这个巨大的蜂巢思维网络之中。
陈明之前一直搞不懂。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答案早就在他自己身上已经体现出来了。
灵能，正是维持这样一个覆盖范围要以星域为尺度来衡量的蜂巢思维网络的基础。
陈明感觉其实他早该想到的。
因为当初他接触到的第一个与灵能相关的东西，那颗低语灵质石，就是从机械族手上拿到的东西。
机械族本身就和余辉不同，它们是另一个文明的遗产，天生就掌握着灵能的存在。
所以它们的蜂巢网络用灵能构筑也很正常。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机械族背后也有一个灵能者在操控着他们。
在之前陈明亲手尝试控制巡洋舰的时候他感觉得出来机械族的灵能是死物，不是一个灵能者意志的延伸。
和陈明接触过的老板、严雄甚至和虫后都不一样。
一个灵能者或是灵能生物在使用灵能的时候散发出灵能波动会体现灵能者自身心灵的情况。
其他灵能者能通过这灵能波动感知到散发出灵能波动的灵能者的情绪。
一个再冷静的灵能者，在使用灵能散发出灵能波动的时候，他的灵能波动也会带上这个灵能者的一丝冷静的情绪。
哪怕不是灵能者，而是普通人，在接触到灵能波动的时候同样也会有细微的感觉，可以体会到灵能者的情绪。
陈明虽然对灵能的知识了解的不多，但他在老吴和厂长面前使用灵能的次数可不少。
以前偶尔闲聊的时候，从刚好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了这些灵能方面的奇奇怪怪的知识。
所以如果这样一个遍及宇宙的机械族是被一个活着的灵能者所控制的，那陈明对这些机械族碰都不敢碰。
但是陈明先前尝试着在对机械族进行控制的时候，并没有从蜂巢思维网络中发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构筑机械族蜂巢网络的就是一个死物，是类似于心灵脉冲发生器那样的机械的设备。
而一个死物，破解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机械族靠着灵能连锁，但是并不是每一个机械族个体都能利用蜂巢思维网络的灵能来做事，来抗拒陈明灵能所进行的控制。
只是因为灵能蜂巢思维网络本能的防护让陈明尝试性的没有强制进行的控制没办法直接生效，仅此而已。
陈明只需要让他的灵能表现出攻击性，强制破坏机械族原本的网络连接，剩下的就好办了。
所以即便是在之前，陈明站在机械族巡洋舰上的时候。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直接解决掉机械族灵能对它们的影响，亲自控制那艘船。
机械族失去了蜂巢思维一个下级核心，那么剩下的机械族也都是陈明的囊中之物。
而陈明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后续还会有其他的影响。
机械族是蜂巢思维的机械生命。
破坏机械族的蜂巢思维网络无异于直接挖下了机械族的一块大脑。
虽然这里仅仅是一个城市的机械族，对机械族来说并不致死，但伤害是绝对的。
并且还是极其严重的伤害。
而所有有智慧的物种基本上都有一个通病。
帮过自己的过段时间就忘了，但伤害过自己的，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就意味着如果陈明这么做的话，整个机械族都会知晓他的存在，知道陈明对它们造成过严重伤害的这件事。
前面才刚有五十多艘巡洋舰过来追杀，继续搞事情的话，机械族怕不是下次一碰面真的主力舰就要开过来了。
而且如果前面机械族只是知道陈明是个拥有相当战斗能力，并且能够控制虫族的人。
那么接下来，机械族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可以对机械族造成根源性的毁灭打击的灵能者。
就和曾经余辉发现他一样。
但之前陈明还算弱小，而余辉和人类也没有机械族和人类这样极端的矛盾。
所以余辉和人类才会有一些俘虏和物资的交换。
也因此余辉在发现陈明的第一时间才会想要把陈明带走，尝试招募，或是提取启灵神经。
但机械族如果知道了陈明的存在，它们绝对不会给陈明任何的机会，并且也绝对会以最高的规格对他进行追杀。
一个能够断绝机械族蜂巢网络的灵能者对于它们的威胁有多大它们最清楚不过。
陈明一旦被逮住，那他的小命绝对就没了。
所以他如果真的破坏了机械族的蜂巢网络，在之后一定会非常危险。
他必须再考虑考虑。
反正陈明带走的机械族巡洋舰都已经破损，上面的机械族个体也已经清理地七七八八，光凭自身是肯定逃不掉的。
而陈明还把机械族的巡洋舰带到了帝国境内。
机械族就算有蜂巢意识，知道这巡洋舰的位置也不可能真的追过来。
所以陈明之后只要不去主动招惹机械族，那机械族除了知道他现在在人类帝国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影响。
而且临时据点的位置也没有暴露，机械族也不可能去找他的临时据点那边的麻烦。
陈明就还有思考的时间，思考是否要背上这么一个麻烦。
那他也就不急着立刻给出一个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