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狐女惊慌失措，一把长刀插入黑压压的地面上。
楚江抓着抓着狐女的胳膊，狐女两只手抓着长刀，用尽全力，不让二人被吸入其中。
但二人的身体，还是被空间乱流涌出的无穷神力拉扯，整个人半漂浮起来，身体向内不断移动。
呼！
乱流激荡，狂风怒吼，席卷而来。
二人牙关紧咬，却依旧止不住身形，不断被吞食进入其中。
攥紧狐女胳膊的一双手，渐渐地向后飘去。
这里面，甚至会吞噬生灵体内的灵力，使其变得更加虚弱。
“除非成圣，否则出不去！”
楚江渐渐地没了力气，双手解脱。
乱流转瞬将楚江淹没，向着异次元空间深处卷入。
眼见楚江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狐女也着急万分。
对着身后叫喊道：“小男人！”
长刀收起，狐女看向后方，身形也被卷入其中，冲向楚江的旁边，将其拉住。
这样一来，二人尽皆被卷入其中。
此刻间，时间像是被暂停一般，空间乱流中，多了两个一动不动的躯壳，宛若死去的尸体，睁着眼睛，没了生机。
“我们…我们这是怎么了？”
狐女一只手拉着楚江的手，另一只手自然垂落，很不解。
二人横躺着不动，身上不再流淌任何生机，没有呼吸，惹人心惊，只有灵魂能够传音交流。
“这是空间乱流的中心区域，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可以说，我们两个就是活死人。”
“除非圣人存在能够在此以自身规则之力活动之外，圣人之下，和石头没什么区别。”
楚江解释道。
“那出不去了？”
狐女也惊奇。
“嗯。出不去了，除非有强大力量击碎这个空间乱流，或者有真圣强者在空间乱流中寻找空间节点，然后传送出去。”
楚江继续道，其语气有些无奈，声音略显失望。
在这里，想要凭借自身突破，狐女恐怕做不到。
除非此方大陆的天地规则助她成圣。
听完楚江的话，狐女传音过去：“嘿嘿！”
她在笑。
“你笑什么？”楚江没好气地问道。
“就是斩道王者，在这里，也只有等待死亡的代价！”
“待到我们灵魂之力损耗完全，就是两个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你也不例外。”
他加重语气，将最后一句话重重说着。
“没关系，这不还有你这个小男人吗？”
“本王也算死了也有结伴的了！”
狐女继续传音笑道：“嘿嘿，你看我们两个都在飘着哎，还拉着小手呢！”
“你不开心吗，有本王陪你呦，你也不孤独。”
楚江：“……”
…………
不知过去了多久。
二人在空间乱流中飘了很远很远，一动不动，仅仅能够凭借着灵魂之力传音交流。
楚江甚至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距离陨落的时间不短了。
他的灵魂在消弭，慢慢溃散，哪怕是一丝帝魂，也撑不住空间乱流的消磨。
狐女倒是撑得住，距离真圣一步之遥，她的灵魂之力很强大。
长久漂浮中，二人聊了很多。
楚江告知狐女自己在神武大陆有一位妻子。
狐女听完，很长时间不说话，但楚江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心中微微的不适感。
“不管以前有没有妻子，现在都快要死在一起了，你就是本王的小男人，只属于本王！”狐女声音抬高，很是霸气地宣示自己的地位。
对此，楚江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她。
都快死了，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还有意义吗？
狐女也询问了楚江一些话，让他实话实说，不要欺骗自己。
“古冥山的遭遇，究竟是怎么回事？”
狐女的问题很明显，就是要一个考证。
她的第一次，究竟是楚江无意识地拿了去，还是趁自己虚弱，故意为之。
楚江并未撒谎，将原本发生的一切都告知。
从进入古冥山之前，讲述了她与迷雾沼泽中妖族的因果仇怨。
到最后进入古冥山，二人发生了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让狐女听得都暗自咋舌，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没发怒。
“原来我还是一个妖族势力的大妖王呢！”
“怪不得我这么强！”
狐女说笑着，最后语气有些低沉：“只不过，中了死亡之花的毒素那会儿，你把我当初你的妻子，然后…”
“那件事儿，尽管意识模糊，但我很不开心，本王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说到这儿，狐女语气明显又恢复过来，带着几分胜利过后的喜悦感道：“还好在这乾元星上，本王双倍复仇了！”
这话，给楚江听得很没面子。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阴差阳错下，发生了一切，你想骂我就骂吧。”
楚江传音给她，声音有几分无奈感。
“算了吧，都到这时候了，亲亲你都来不及呢。”
“反正我要做大的，不做小的。”
“我不管，本王和你同甘共苦这么多岁月，肯定比你那个神武星上的妻子好得多。”
“她又对你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狐女很傲娇的说着，知晓一切的来龙去脉，也对楚江骂不出来。
楚江尴尬一笑，不再理会她。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灵魂之力快要损耗殆尽了。
此刻的他，就想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重生一次，又要多死一次吧。
狐女还在喋喋不休地发问：“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不是半人半妖？还有，你好像特质很特殊，渡劫的时候就像传说中的九灵道体…”
“本来我还想和你生个孩子呢，准备借个神兽后裔的超强血脉和人族顶级特殊体质，生一个人妖混血呢，不过你好像不太争气，吃了那么多药，都撑不住一个月，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本王压榨你压榨得太狠了，每次下来你都虚弱的很，我就给你补身体……”
说了很多，久而久之，狐女突然发现，楚江好像很长时间不说话了。
她心神不宁，当即传音急促喊道：“小男人？”
“你还在听吗？”
“小男人，你别吓我啊！”狐女声音渐渐颤抖。
“你不会先一步走了吧！”
狐女忍不住哭了起来，灵魂都在哭泣，传音的声音很是可怜。
“小男人，你开口说句话啊！”
狐女灵魂哭得梨花带雨。
楚江听得实在忍不住了，都快死了，还不让自己走得安心一点：“…别…别…吵了！”
“我…有些…头……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