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赶紧又用只有他能听到的细声问他,来找这聂长青,是不是因为清心观出了什么事儿?
袁守挑眉打量了我一眼:“陈火土,你问清心观做什么?”
“我有个道长朋友前天回了清心观。”我如实回答。
瞬间,我就瞧见袁守紧紧的皱了眉,神色非常的沉重。
草……
我暗骂着,赶紧又追问袁守,清心观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火土,我不能告诉你清心观出了什么事儿,”袁守果断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我当然追问。
“除非你要替我去解决清心观的事儿,”袁守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了我和小翠胡二。直到他盯着小翠眉峰一凝,那凌厉的双眼,就像将小翠锁定成了目标似的,“清心观的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
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挪了挪身子,挡在了小翠和袁守之间。
袁守这表情,明显已经用他的夜眼看出了小翠的非同寻常,这当然让我有了危机感,因为我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袁守到底有没有觊觎我的帝王气运。
还是那些话。
如果他们守山人一门,与我爷爷陈赴山,真的有那么坚固的友谊的话,为什么当初那狗屁互相娘娘找来我们村时,他们守山人一门没有出手干预?
所以,我还是得防着这袁守。
而这还只是我心中咯噔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袁守的这几句深沉的话语。
只有替他去处理清心观里发生的事儿的人,才能知道清心观发生了什么事儿,因为清心观的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
这几句话,完全证明了一个重点,那即是清心观里发生的事儿,必定是什么大事儿!
是的!此时的清心观,很可能非常的危险!
我当然担心起了江忘生和王晓,而刚才袁守的那番话的意思,也非常地明显。
我们想知道清心观发生了什么,那么就得成为他派去解决清心观发生的事儿的人。
刚才袁守说这些话,也就是在询问我,要不要接手清心观的事儿。
“按照你说的,那清心观里可是发生了大事儿,你放心交给我解决?那束带怪人呢?你怎么不叫他去?”我盯着袁守问。
“白尸在闭关,出不来,我又得马上回山,山里的麻烦还一大堆,”袁守说着,又指了指我挡着的小翠,“陈火土,之前在茶楼见到你时,我确实没想让你处理清心观的事儿,但现在看来,你们团队的强大,似乎超出我的想象。”
我听着,心里再次一咯噔。
果然,这袁守已经看出了小翠的不凡,那么也就代表着,小翠这张底牌,在袁守眼里,已经暴露无遗……
而也不等我回袁守的话,他又朝着我们一招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一愣,也跟着才瞧见,就在前面桥洞的一边,此时正有三五人影,贼兮兮地摸向聂长青躺着的桥洞下……
草……原来袁守隐藏自身,是在守株待兔啊……
我恍然,也盯死了这三五人影。
既然这聂长青与清心观有关,而袁守又表示清心观出了大事儿,那么,此时袁守要守株待兔的人,会不会也与清心观有关?
别说,这聂长青睡得是真死,那三五人影快速的靠近至了他身边,他甚至都没有一丝反应。
只是,聂长青没有反应,我身旁的袁守却有了反应……
袁守直接摸向了自己的腰间,竟也就从他这腰间,拽出了一个三寸长的冰寒锋刃,正是他那钢铁寒枪的枪头!
草……这些靠近聂长青的人影,肯定不对劲儿!
是的!
虽然相隔太远,我和小翠胡二,什么都看不清,但袁守的双眼可不一般,他此时这反应,也代表他从这三五人影身上,看到了需要他动用他寒枪的危情!
我赶紧直勾勾地盯死了那靠近聂长青的三五人影,也同样拽住了衣袖中黑刀的刀柄。
直到那三五人影包围了聂长青,我这才看清,一共四人,在包围聂长青后,直接就蹲下了身,也不知道在聂长青身上做什么。
我直接就抽出了衣袖中的黑刀,可袁守却又一把拽住了我拿黑刀的手,也不解释,就依旧盯着那围住聂长青的四人。
直到那四人站起身时,竟纷纷叫骂着踹向了聂长青身周,我这才从他们的叫骂声中确定,他们是在搜着这聂长青的钱财……
草……这四人得混到什么地步?连乞丐都不放过?
我暗骂着,却又觉得不对,因为这四人如果只是单纯的小偷的话,袁守怎么会这么的紧张?
我继续屏着呼吸看过去,就瞧见这踹了聂长青的四人,转身就要往来时的方向返回,而聂长青还是睡在桥洞下,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可也就在这四人转头要返回时,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人,突地在那桥洞一旁的草坪上,发现了什么似的,招呼着其他三人,便在那草坪上蹲下了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四人就这样蹲在那草坪上,一动不动,就好像之前狱下之门被掩埋后,那些变成石雕般的鳞甲怪物一样。
什么情况?那草坪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他们居然能看得这么出神?
我当然想不通。
而时间却就这样凝固了下去。
过了得有小半个钟头,那蹲着的四人还是一动不动,我身旁的袁守还是紧拽着他的枪头。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那四人的身形在我眼里越来越模糊,终于,一阵寒风“呼啦啦”地吹过,那四人中蹲得身子最歪的那人,竟就在这寒风的吹拂中,“砰”地一声,一头栽倒在了草坪上!
是的!直接栽倒在了草坪上!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并且,这人栽倒在草坪上后,身体还保持着蹲着姿态,仿佛他的身子都已经僵硬了似的!
而剩下的三人,虽然明显能看到那人的栽倒,却完全的无动于衷,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蹲着的姿态!
什么情况?
我当然心惊。
也就在这时,小翠贴到了我的耳边:“他们……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