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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只是个下乡收鸡蛋的

    “有血性!挺好的,你手无缚鸡之力,冲过去,被人家用正当防卫害死,你爹娘兄弟姐妹为你的离开神伤痛苦万分,罪魁祸首继续为恶。”

    “闭嘴,闭嘴!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你闭嘴!”

    谷满满知道,自己的预判,是正确的,见到这姑娘的面相,确定她和隔房那位林美好的黑气,同源。

    意思是,来自同一个恶人的影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啊!”林上进的癫狂,让外面的人要冲进来。

    林三秋拉了一下,摇摇头:“再等两分钟,算我求你们。”

    谷满满说:“林上进,我收钱替人消灾,你要聘请我为你和林美好消灾么。”

    林上进本来握拳嘶吼,满脸都是痛苦,听到这句话,痛苦的表情还卡在脸上,猛地打了个嗝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能帮我杀了他?”

    谷满满摇摇头。“那人和我无冤无仇,我办不了他,但是你可以,恶人最怕的,只有一种人。”

    “什么人!”林上进急切向前两步,直接抓住了谷满满的胳膊。

    胖乎乎的手臂,在此刻绝不是有碍瞻观,而是她求生的救命稻草。

    虽然,这稻草是粗了点。

    只要谷满满开口,说不定让她以命换命,原地去死,林上进都能立刻照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害怕,再也不做那种事!”

    谷满满拍拍她的手,发现对方浑身都在颤抖。

    有时候,颤抖不只是害怕,更是肾上腺素飚升。

    如果一个老实人,气得发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避让了,否则杀红眼,谁也跑不掉。

    “有人猜测你是被侵犯了所以梦到蛇,其实不是,对吧,你只是太善良,你在惩罚自己,也在警告别人。”

    林上进一愣,忽然流下泪来。

    “怎么,怎么会?”怎么会都没和自己见过面,就猜出了这些。

    是的,她的心理阴影,并不是因为被侵犯了。

    可恨意还是如此深厚,甚至于影响到了日常生活,产生了躯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的抗议。

    那是因为,共情。

    还有责任感。

    以及一个人的道德底线。

    都被冲击了。

    “我会帮你,我说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谷满满像是个诈骗者,骗了人的信任后忽然提出一件事。“这件事,我需要一百块的酬劳,都要是你劳动所得,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别说是一百块,便是一千块一万块,只要她活着,都愿意为这笔钱买单!

    谷满满让她去写欠条,自己收了就办事。

    林上进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却不复那种麻木感,跑去屋子里面拿了本子笔出来,写了欠条。

    谷满满只是要跟她产生因果关系,借贷欠条啥的也算一种,没想到这姑娘在数额上写了五百。

    还没见过要加钱的雇主。

    谷满满和她签约,之后让对方洗把脸再进来。

    两人在房间里密探了很久,久到外面林舅舅做的饭菜都热了两回,谷满满才出来。

    身后的林上进出来就对着爹妈跪下来了,说自己不孝惹爹妈跟着受罪了。

    林母咂舌。

    “我滴个乖乖,还真有看心里头毛病的大夫啊。”这世道进步的,她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震惊了。

    林三秋见妹妹还和自己说一会去家里玩,脸上也是堆满了笑意。

    林舅舅高兴得杀鸡切肉,可惜谷满满就吃了不带皮的鸡腿,大家却不会发表什么不好的看法,只觉得难怪是大夫呢,瞧着矫情的习惯也成了不可捉摸、必有用意。

    谷满满离开了林上进家,去找那个受害者,目前人称聋媳妇的女人。

    林上进不是被鬼魅缠身,用不上玄门那套,她只是教了几个阴损的法子,比如,每日盯梢对方在乎的人,但是绝对不要表现出暴力倾向,只要被对方发觉的时候阴恻恻的笑,然后做一个重复的扭曲的手势。

    又比如,投稿,写坏人罪有应得的那一套,不过稿就到处贴,不要被抓到,字迹左右手替换着来,造成多人写的假象,笔名多用几个。

    等对方再找过来的时候,等着。

    她给林上进的护身符,会成为所有阴损主意的痛点,一旦出现,就能击溃对方。

    林上进一个读书人,还真没听过这些馊主意,但是她很快想通了,只要照做,对方再行不义,必自毙。

    谷满满再定睛看林上进面相,从她决定接受建议整治恶人开始,面相就变了。

    再上学三年,这姑娘能在城市里站稳脚跟,遇到一个包容温柔的人,共度一生,下辈子美满幸福,这条路,她就当个推手促成吧。

    毕竟,她收钱了嘛。

    售后服务罢了。

    这件事不难解决,谷满满吃了迟来的午饭后,就交差了,和林三秋真的到处搜罗有谁家要卖鸡蛋的,鸡鸭鹅也收。

    一副“我只是个下乡收鸡蛋”的有钱胖媳妇的架势。

    这一收,就到了聋媳妇家里,对方和寻常农妇一样,做着家里的家务活,遇上婆家人经过自己,就会瑟缩一下。

    “你谁啊,站我家门口看什么呢?”气势汹汹的一个婆子冲过来,毫不客气的对着谷满满呵斥了一句。

    谷满满扫了一眼她,忽然捂住嘴巴,惊讶的表情,凄厉的声音:“天啊!”

    说完,赶紧后退两步,装作惊慌的样子:“难怪,难怪我看这家人印堂发黑,瞧着就是被什么挡住了运道……”

    说着直接拉着林三秋跑了。

    林三秋一脸懵,啥,不是说心理咨询么,为啥说上印堂发黑了?

    那婆子一个错愕,谷满满已经迈动双腿跑远了,生怕和她们家沾染上什么牵扯的样子。

    “疯疯癫癫的,哪儿来的疯婆娘——”声音在转身踩到一坨鸡粪时,戛然而止。

    她猛地看向自家聋媳妇,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难怪家里最近运道不好,她男人出去偷腥被人打断半条腿,她儿子赌钱被举报,跑的时候刮花了脸。

    还有她,最近总是腰酸背痛的难过得很,这不,想出来监督这个聋子别和外村人接触,就踩到了鸡粪。

    肯定是了!那胖子肯定是什么高人,一眼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高人,婆子不认识。

    可林三秋,婆子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