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准时准点的来到了赌场。
秦昊是李彦秋的弟兄,从本质上讲,他们是过来帮忙的。
帮忙的看场子,我这位东道主去做起甩手掌柜子,传出去,好说但不好听。
赌场的生意,越来越火热。
我在阿耀赌场的一番大动作,给赌场打响了足够的名号。
再搭配‘性感荷官,为您发牌’的金字招牌,生意如火如荼。
晚上七点,赌桌便已座无缺席。
坐在一楼的休息区,我抽着香烟,喝着茶水,跟秦梦雨通话聊天。
每日闲聊彼此的生活琐事,是男女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梦雨,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来了一位朋友。”
目光扫到门口方向,看到一身休闲装的中年男人后,我跟秦梦雨告别。
“好,你先忙。”秦梦雨是一个懂事的女人,她从来不会跟我耍什么小性子。
听说我有正事,也不啰嗦便挂断了电话。
中年男人进门后,左右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脸上堆积笑容。
“严哥。”
我站起身,主动迎接上中年男人,伸出右手。
来人是昨天出警的严副所,他今天一身便装来到我这里,不是为了做客,是过来收钱的。
“李总,生意不错嘛,比阳仔干的时候强多了。”
严副所与我握手,笑呵呵的库赞道“看来啊,做生意这东西,选址什么的是其次,主要还是分老板干。
有能力的老板,到哪都赚钱。”
这话说的没错。
换做阳仔来干,这个赌场就算他干到死,也赚不到什么钱。
“哈哈哈,做生意再好,也没有严哥的工作踏实,我一个土老帽,没啥文化,也就只能做点小生意了。
不像严哥那工作,千金都买不来啊。”
我这就是典型的商业互吹。
一个副所长,白给我当,我都不惜得当。
他那个工作,别说千金,聂云端留给我的一根金条,足够买下他的工作。
一根金条的打点,在这个年代夸张一点说,安排一条狗,就能当一个副所长。
不夸张的说,只要是一个喘气的人,年纪符合标准就能够做他的位置。
“呵呵呵千金,你给我百金我都愿意把位置让你给来做。”严副所笑呵呵的道。
赌场里有办公室,房间不大,十平米左右,平时我嫌空间太憋屈,从来不去。
但严副所来了,有些话就要在无人的地方谈。
他是管这一片辖区的副所长,认识他的人不少,像他这种单位,最怕别人传闲话。
“严哥,办公室里请。”
将严副所请到狭小的办公室,我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前,他坐在我的对面。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说了说长沙路的情况。
我看出他表情上的一抹焦急,便知道他准备步入正题。
混社会,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严哥,昨天的忙多谢你了,这是一点小心意,给孩子买两件衣服。”
我没有提前给他准备红包。
这办公室里也没有外人,我便直接从口袋中拿出钱包,在桌子下面数出一千块钱。
随手找来一个报纸,用报纸包上,递给严副所。
“你这是干什么,李总,我那也是职责所在。”
严副所嘴上推辞,但是手却很诚实的收下了这笔钱。
一千块钱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小钱。
用来作为红包,交下他这个利益朋友足够了。
一千块钱并不多,只能说是刚刚好,算不上大方。
毕竟,这钱属于是保护费。
但是人际交往,尤其是跟这种人交往,给多少钱,一定要根据对方办多大的事来给。
第一次如果给多了,接下来的钱就没法给。
他昨天帮我一点点小忙,我给了一千,下次我弟兄砍了人,落在他们手里。
想要捞人,就要给两千,再严重的就是五千。
总不能我第一次给了一千,下次再找人帮忙给五百吧。
送礼这东西,起点很重要。
最简单的例子,我如果以男朋友的身份见秦梦雨父母,第一个拿一箱茅台,第二次正式场合就要拿更贵重的东西,或者是平价的东西。
如果我第一次拿一箱,第二次拿一瓶,那么别人就会对我有看法。
“一点心意,给孩子的。”我谦让道。
他们这种官场的人就是这样,明明想收,还得表现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做作的令人作呕。
身穿制服的时候,人模人样,脱了那层皮,不知廉耻的状态就摆了出来。
“行吧,那我替孩子谢谢你了。”严副所将钱收下,脸上笑意渐浓。
一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却能够定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
钱,他收下了,目的达到了。
我以为他就不会再继续逗留下去。
正准备开口给他送走时,这家伙又开口了;“李总,跟你见面真是一见如故啊,我们也算是忘年交了,呵呵呵
吃饭了吗?咱哥俩去喝点啊,我安排。”
他说他安排我吃饭,实际上,就是他没吃饭,想再蹭我一顿饭。
我们两个根本没有什么一见如故的感觉,就是一个利益交换,我恨不得他拿到钱赶紧走。
但人家提出来了。我不能拒绝。
“好啊,刚好我没吃饭。”
这种情况,碍于人情世故,也只能说自己没吃。
“长沙路拐过去的城江街上有一家海鲜,咱们到哪简单吃点。”严副所热情的邀请道。
那姿态,仿佛他是真得准备请客买单一样。
“秦昊,一起出去吃口饭。”走出办公室,我邀请秦昊。
正事都谈完了,这顿饭,我和严副所两个人吃,还是我叫上几个弟兄一起吃,都一样。
这顿饭,就是为了吃饭而吃饭。
“我不去了东哥,刚吃过。”秦昊婉拒。
“吴晟。”
秦昊不去,我冲着吴晟招了招手。
长沙路不太平,我的身边必须跟个弟兄,遇到突发情况也有个得力帮手。
在我的招呼下,吴晟跟着我和严副所一同走出了赌场。
而严副所,对于我招呼了一个弟兄,也没有半点的介意之色。
他本来就没打算买单,我也原本就不准备用他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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