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见我如此年轻,语气中,充斥着不信任:“你告诉军哥,这小孩子要是输了的话,让军哥自掏腰包,可别算在我的业绩了。”
“放下吧梅姐,别看小东年纪小,本事可大这呢,就连余老都看不出他的手法。”
马六为我的千术,打起保票。
余老头是大军的王牌,是坐镇赌场的招牌,他不负责出千,只管抓千,靠他的名气震慑那些想在赌场捞钱的老千。
算是被大军供起来的元老人物。
听到余老头这个金字招牌,梅姐不再质疑。
她对着妩媚一笑,调侃道:“本事大不大不知道,不过看他鼻子这么宽,手又那么长,下面应该不小,嘿嘿,来,脱下裤子让姐看看毛长齐了没?”
对于梅姐充满黄腔的调侃,我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走得太近,更讨厌陌生人拿我开玩笑。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让我感觉到讨厌。
“说正事。”我冷冷的说道。
“哎呦,还挺有个性的嘛。”
梅姐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似乎以逗男人为乐子。
但在我冷漠的眼神下,以及还有正事在身,也就没再继续调侃我。
“一会儿呢,我会带你进包厢,你今天的目标,是一个穿得像个丑橘似的男人,到时候你就给我狠狠地赢他,今天这个牌桌我会一直在场,到时候看我眼色就行。”
说完后,梅姐打开她的手提包,里面有一个大号的牛皮纸:“这里是十万块钱,如果今晚你能让它翻倍,姐姐有额外奖赏哦。”
她一边说,那只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就要朝着我的脸摸过来,被我躲开。
“别动手动脚,办正事。”
拿起牛皮纸袋,我转身下了车。
跟在梅姐身后,走进一楼最里侧的一所包间。
包间内。
一共五个人,全部都是男人。
进门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位被梅姐称为‘丑橘’的男人。
他穿的过于喜庆,本就肥胖的身材,穿了一身橘色的衣服,咋看一眼,正像一个橘子。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东少,富二代,家里做大买卖的呦。”
梅姐介绍起我时,笑得花枝招展,还不停对坐在的几位赌客使着眼色。
其中含义,就像告诉这群人,我是一个生瓜蛋子,好欺负。
“小梅,你找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过来赌,输了钱,不能说我们欺负他吧?哈哈哈哈。”
丑橘男人满面红光,笑起来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一脸桃花相。
“张老板,我介绍过来的人都不会差事,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吧。”
梅姐走到丑橘男人身边,伸出手,在男人的胸口上轻轻拍了拍,动作妩媚,惹人遐想。
“呵呵呵,小梅找来的人,我当然放心了。”
丑橘男人抬起手,准备去抓梅姐的手,看向梅姐的目光中,充满欲望,咧开的嘴角几乎要流出口水。
梅姐很快地抽回手,并没有让丑橘男人得逞:“专心玩牌,不要瞎想,我等你赢钱请我吃夜宵好不好?”
“好,好!”
丑橘男人吞咽下口水,连连点头。
我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打火机,心里则是一声感叹。
英雄难过美人关,梅姐的美人计和欲擒故纵,玩得高明啊!
她充满利用了自身的优势,给赌客们加大的诱惑力度。
还未开赌,这位张老板的命运就已经被我看透。
输钱是肯定,在梅姐这种人的摆弄风骚下,我笃定,哪怕我只是正常赢钱,不利用输赢的频率来激发他赌徒心态,他也会因为梅姐而陷入疯狂。
男人在女人面前的好胜心,往往才是祸端。
玩的是牌九。
在我们本地的牌九,除了专业赌场之外,用骨牌的地方很少,绝大部分赌客也不会玩骨牌牌九。
大家都玩都是扑克牌,每人四张牌。
用骨牌出千作弊相对麻烦,但是用扑克牌平替的牌九,对我来讲,掌控全局易如反掌。
骨牌的材质问题,换牌会发出轻微碰撞声音,但是扑克牌不会。
这一点,大大降低了我对力度的控制,为我节省很多力气。
“不好意思各位,天牌。”
不到一个小时的做局,以及梅姐的配合,我大杀四方,尤其是丑橘男人,他带的两万块钱已经输光了。
当我掀开最后一手天牌时,丑橘男人将牌往桌子上一摔,大骂道:“他吗的,今天太他吗的背了!”
“张哥,消消气,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先赢不算赢嘛。”
梅姐用手给张老板揉着肩膀,吹起耳边风:“人家相信你,接下来一定能赢回来的,晚上我还等着你请我吃饭呢。”
“输了也不耽误我请你吃饭呀。”
张老板被梅姐的美人计蛊惑,输钱的心烦意乱全部消失,他抬起手,在梅姐的手上摸了摸。
这一次,梅姐没有躲闪,任由那只咸猪手在她的皎白手背上摸来摸去。
但是我能看得出来,梅姐喜笑颜开的外表下,隐藏着一抹深深的厌恶和凶狠。
“张老板,这局你还没有赔钱呢,该不会是赔不起了吧?”
我洗着桌子上的扑克牌,不屑的对张老板说。
他的钱已经被我赢光,我的担心也属正常。
“怎么会呢?张哥大家大业,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梅姐对我说完后,妩媚的看向丑橘男:“对吧?张哥?”
“是呀,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我现在回家取。”
丑橘男说着,恋恋不舍的松开梅姐的手,起身准备朝外走去:“你们先玩,等着我!”
“你现在走了,要是不回来,输给我的钱我管谁要?”我将洗好的牌放在桌面上,点燃一根香烟。
老千做局的最大忌讳,就是让赌徒离开赌场。
走出赌场,外面的风一吹,很大概率也就清醒了。
“你要是不信我,我把项链押给你,一百二十克的金项链,够赔你了吧!”
被我质疑财力和信誉,丑橘男直接将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了下来,拍在赌桌上:“我老张做人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信!”
“张哥,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呀?”
梅姐按住丑橘男的双肩,将他按坐回椅子上:“在妹妹这里玩牌,哪还能让张哥押项链呢,钱从我这里拿,张哥用,我不要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