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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残暴不仁!第一个因为尿裤子被杀的人!

    张宗福被扒下官袍时,满脸震惊,转而暴怒,对抗着锦衣卫的强制手段。

    结果就是被一杖重重夯击在胸口,鲜血从口中喷吐而出。

    倒在地上,嘴里仍然在嘶吼怒骂。

    “蓝昭,你这是在戕害忠良!”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佞!”

    “在陕西杀了那么多人,又想来荼毒湖广,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和你斗到底!”

    张宗福看起来很具有文人风骨。

    此刻纵然狼狈,但那股气势还在。

    骂起人来不带脏字,还能把话说的非常难听,锦衣卫门听不下去又加了一杖,打的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包括那些商贾,一个个怒发冲冠,恨不得上来生撕了蓝昭。

    问题是,蓝昭穿着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袍服。

    锦衣卫直属皇权,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他们的职权。

    “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在司法范围内,权力大到令人发指。

    除去那些特定的公卿大臣,凡是活在大明国土上的人,蓝昭都可以用一句话来决定他们的未来。

    或许无法让他们飞黄腾达,但可以让他们跌入万丈深渊。

    蓝昭任由张宗福在此地叫骂,有几名锦衣卫已经去往张府,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带着一辆马车前来复命禀报。

    “指挥使大人,我们在张府中发现一间地库,其中约有现银八千余两,黄金七百余两。”

    “珠宝、丝绸等等珍贵物品不计其数。”

    “初步估计,总共价值约在四万两白银左右,这个数额只会少,不会多。”

    张宗福以及他带来的商贾,此刻的气势似乎又变弱了很多。

    蓝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说时候,我有的时候很佩服你们这帮文官。”

    “能不能教教我,做了亏心事,还能表现的这么坦荡。”

    “口口声声说这清廉为民,可那些民脂民膏盘剥起来却是丝毫不留情面。”

    蓝昭走上前,一脚踩在张宗福的脸上,讥笑道:“刚打算查一查两江船行,你们这些地方官就跑出来闹事。”

    “刚刚让你别插手,你反倒还起劲了。”

    “那好,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蓝昭转而厉声道:“将此事禀告御前,张宗福欺君罔上,横征暴敛,请奏陛下诛其三族,其人剥皮萱草,悬挂于长江码头!”

    “是!”

    算起来,张宗福算是湖广藩司衙门的二把手,还兼着一个漕运御史的官职。

    若要惩治此人,寻常规矩下是要报奏朱元璋,让六部进行商议后再决定怎么处置。

    蓝昭懒得走那些破烂程序。

    以最为雷厉风行的手段,来一次敲山震虎,外加杀鸡儆猴。

    张宗福,便是那只从三品的鸡。

    不用点狠辣手段,沉船案就查不下去。

    太子朱标在湖广地界上出事,不管他有没有去地府报道,这帮地方官就应该要做好脑袋不保的准备。

    蓝昭看向那帮商贾,脸上还带着笑意。

    “诸位,衙门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按察司大狱。”

    其中有一个人,可能是恐惧过度,竟然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蓝昭嫌弃地瞥了一眼,怒斥道:“什么狗东西,跑来脏我的眼睛,拖出去砍了。”

    嗯……

    那位商贾,是沉船案第一个因为尿裤子被杀的人。

    用这个理由,就连锦衣卫们都觉得很牵强,但他们仍是听命遵行。

    蓝昭并非胡乱杀人。

    两江船行有着漕运背景,或许还有京师的一些靠山。

    此案必须要尽快查实,不能像以前那样循规蹈矩,杀人是最简单利落的方式,也能让朱元璋最快平息怒火。

    看似死的无辜,实际上这帮达官显贵,一个都不无辜。

    死了,也就死了。

    在常人眼里是位高权重的官吏,也是手握万贯家财的显贵,在朱元璋眼里则是一条条不听话的家犬。

    此事过后,两江船行彻底被查封,湖广漕运陷入停摆状态。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应天府。

    淮西勋贵也好,新派臣子也好,对蓝昭多有责备。

    次日朝会,十几名四品以上的官吏联名弹劾,他们知道可能没什么用,但必须要在朱元璋面前表现出一个态度。

    “陛下,蓝昭辗转陕西、湖广两省查案,其狠如毒蝎,致使无数无辜之人惨遭冤杀!”

    “还请陛下降旨,革去蓝昭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另选贤明前去查案!”

    “臣附议!”

    朱元璋幽冷地盯着他们,心里也更加确定,皇帝和大多数臣子永远不可能是一条心。

    皇帝本身有着自己的利益诉求,而臣子的利益诉求则与自身悖逆。

    两江船行停摆,湖广漕运被迫停止,也会影响长江流域诸多府、州、县官吏的总体利益。

    锦衣卫的奏疏上写得明明白白,两江船行和沉船案有着莫大关联。

    蓝昭拿此事开刀,朱元璋认为没有问题。

    刚刚正式查案,从地方上再到京师,压力接踵而至。

    漕运生意实在赚钱,淮西派系也好,新臣派系也罢,都有不少人牵涉其中,所以这次连詹徽都没有站出来给蓝昭说话。

    渐渐的,蓝昭在朝中成了一位孤臣。

    这也是朱元璋想要的局面,他对蓝昭的心理出现了一种病态。

    蓝昭越是被孤立,他就越信任蓝昭。

    “诸位爱卿,你们也都知道,太子沉船落水,此事定有蹊跷。”

    “除了蓝昭,没人能适合调查此案,手段上有些偏激那也无可厚非。”

    “这件事情无需再议!”

    此时此刻,朱元璋说话还算和气,没有绽放出太多的杀机。

    臣子们则得寸进尺,认为他对蓝昭还心有顾忌。

    两次三番的谏言,把自己说的多么忠君体国,再把蓝昭贬的一文不值。

    朱元璋要是信了,那就真有鬼了。

    恰恰,反而激怒了朱元璋。

    “这帮臣子……一个个可真是好样的啊。”

    “朕的儿子,大明的储君,在长江莫名其妙落入水中,他们一个个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蓝昭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查案,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反应竟然这般激烈,还有来脸说什么忠君体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