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张云华闻言一惊,忽的转头看去,正见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柄铁剑的少年道人。
而原本在他身后的几个师弟,早已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他和李云成两人了。
顿时吓的后退了两步,惊呼道:“陈玄?!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陈玄,他刚才路过的时候感到有些不对,心中就警醒了三分。
问王壮话,也是想要从他那里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跟人一起算计自己的。
毕竟哪有这么巧的?王壮刚找上门请自己去捉鬼,下了山就察觉有人埋伏?
询问了一番后,从王壮的表情和语气、反应中,陈玄知道,他并不知情。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先搜了搜身,将其绑了,藏起来让玉阳看着。
一个被绑着的庄稼汉子,已经突破到练气境的玉阳足以对付。
陈玄自己则一人一剑快速赶了回来,正好听见几人的对话。
心中怒极,直接从后面偷袭,放翻了四个。
听着张云华的询问,也不答话,带鞘的铁剑一转。
咔咔咔~
几声脆响后,张云华和李云成两人的手脚都被他打断了。
“啊!”
又在他们喉咙处一点,尚未出口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等他们缓缓之后,问道:“给你们一个机会,说的越痛快,你们死的越痛快,多说一句废话,你们就要多受一份折磨。”
“说什么?”张云华咬牙道。
啪~
剑鞘在他脸上抽出一道血痕,陈玄淡淡的道:“回答错误!”
看着陈玄冷漠的眼神,李云成一哆嗦,强自镇定的问道:“我说了你能不能放我走?”
啪~
一声脆响,他的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耳畔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回答错误!”
“那还说个屁?你干脆杀了我们吧!”张云华一梗脖子,低声吼道。
啪~
“回答错误!”
“我……”
啪~
“回答错误!”
……
一连数次,见惩罚越来越重,李云成直接崩溃了,快速的说道:“我说,是我们师父派我们来,要先败坏你们的名声……”
啪~
“……不好意思,打顺手了,你接着说。”
李云成捂着又断了一截的胳膊,看着一脸漠然的陈玄,不知怎的想到了自家师父,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何云性情就十分怪异,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他压根不会在乎,然而一旦他真的生气了,速死是最好的下场。
当即一股脑的将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
哪怕已经听了一遍,此时再听,仍旧让陈玄眉毛直跳,心中杀意越发强烈。
这帮绝户的玩意,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啊?
手段脏的可以,但也十分有用。
真要是按照他们的计划,往道观里泼粪、挖了李三通的坟,他也不敢保证能忍住不杀人。
别说杀人,哪怕是打了人,也难免落入他们的圈套。
最主要的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被这么个玩意给盯上了,哪怕现在自己知道了,也只能掐断这一次,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防备着。
陈玄眼神陡然一凝,心里有了决断,锵然一声,拔剑抹了两人的脖子。
既然何云非要向自己下手,那自己就先下手为强。
回到玉阳藏身的地方,解了王壮的束缚。
“道……道长……我,我可以走了吗?”王壮战战兢兢的问道。
他虽然只是个庄稼汉子,但见陈玄面沉如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就是再迟钝也知出事了。
但他真的只是想要找人捉鬼啊!
陈玄也知吓到了他,收拾心情,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如今我有要事要办,怕是不能去贵村驱鬼了。
不过我会将这事告知城隍庙,天黑前会请他们派人去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是是,多谢道长,多谢道长。”王壮闻言连连点头。
目送他离开后,陈玄带着玉阳便直奔平山县城隍庙。
沈君看到他们俩,不禁有些诧异,问道:“道友这么晚来访,是有什么要事?”
“有事要请法师帮忙……”陈玄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砰!”
沈君闻言大为震怒,猛地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桌子,“岂有此理!这两天我庙中忽然多了许多闹事的。
我本还不觉得什么,想来这都是何云那小人指使的。”
他起身负手转了两圈,口中道:“按那张云华所说,这才只是个开始,后续他们还会一边找人诬陷我们,一边放鬼祸害整个平山县,然后再充作好人前去救治。
以白莲教的蛊惑能力,咱们只能按照他们设计的,一步步的沦陷。
这事就是找到县令的头上,怕也不好使,弄不好,反而县令也会帮着他对付咱们。”
陈玄心中早做好了准备,此时已然没有那么愤怒了,等沈君平息了一下怒火,拱手道:“法师,我想请法师照顾我师弟数日,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沈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随即反应过来,看着他问道:“你该不会是……”
“他想要砸我道观、掘我师父的坟墓,让我青峰山白云观身败名裂,贫道又岂能视若罔闻?”陈玄心中杀意并没有随着怒火一同平息,反而越积越烈。
看着他凌厉的目光,沈君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有我在,必将保你师弟无恙,全须全尾的交还给你。”
“多谢!”陈玄稽首一礼。
半蹲着身子,向一直静静听着的玉阳道:“玉阳,这些天跟在法师身边等我回来。”
“嗯!”玉阳认真的点点头,道:“师兄,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哈哈哈~”陈玄闻言顿时开怀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等我!”
说罢,再次向沈君一拱手,出了门便没入夜色中。
玉阳等他消失了,这才追到门旁,扶着门框看着漆黑的夜色,忍不住露出担心的表情。
“唉~”沈君见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扶着他的肩膀道:“你师兄胸有豪情万丈,你也有千丈豪气。”
玉阳抹了抹眼角,道:“我以后一定要勤加修行,不能什么事都让师兄一个人担着。”
“好,这些时日你就在我房中休息。”沈君拍了拍他的肩膀,揽着他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