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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飞汗颜。

    许冰卿举起本子,展示给李飞看。

    “出手有好几种释义,往外拿,货物脱手,诗文写出或传出,谓出而任其事,行动,显示本领,犹开始,袖子,篮球运动中的选择投篮时机。”

    她的笔尖在纸面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但是我想了半天都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我不是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客体,难道是说把我往外拿的意思吗?”

    李飞忍不住捂脸。

    许冰卿以前到底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啊。

    他将那碗汤放在许冰卿的桌子上。

    “先把这碗药喝了。”

    许冰卿见李飞没有回答自己,心中升起小小的失落。

    为什么李飞知道却什么都不给自己说呢?

    许冰卿举起那碗药,默默地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了下来说。

    “没有感觉。”

    没有像早上那样的感觉,真是奇怪,明明药还是同样的药。

    李飞问。

    “什么感觉?”

    许冰卿看着李飞,犹豫了一下。

    “你喂我喝。”

    许冰卿的长发微微摇摆,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坚定之色。

    她今天穿的是天蓝色的长裙,露出了雪白的脚踝,上身还披乐了一件毛绒的大衣,将寒气隔绝开来。

    屋子里面空调静静地吹着热气,开了半夜了,房子里面的空气都有些干燥。

    李飞不明白许冰卿是个什么想法,但是许冰卿认真的大眼睛里面透露出一抹好奇,似乎是在探究什么新事物一样。

    李飞摆了摆手。

    “不行。”

    许冰卿有些失落,两只拳头放了下去,然后将那碗药放在旁边。

    “那我不喝了。”

    李飞急了,这小丫头隔这和自己杠呢。

    他将碗向前推了一下。

    “怎么不喝,快喝,你不想知道它的味道了吗?”

    许冰卿冷冷地看了那碗一眼。

    “不喝,我已经知道它的味道并且已经记录下来了。”

    李飞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闹什么,直接将那碗推了过来。

    “喝。”

    “不喝。”

    李飞端着碗,强行递到了许冰卿的红唇旁边,许冰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又加快了,然后乖乖地张嘴。

    李飞一脸问号。

    合着这丫头真是想让自己喂她?

    不是,你又不是小宝宝了,干嘛让我喂你喝。

    搞不明白,天才少女的行事在某些方面总是超脱普通人的想象的。

    李飞喂着许冰卿将这碗汤剂喝下,一滴也没剩下,然后走了出去,一脸迷茫,他现在也不明白了。

    许冰卿最近真的很奇怪。

    李飞走出门外。

    外面有些冷,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天空灰蒙蒙的,云层高高地堆在一起连成了片,整片天空都被挡住了,这样看来过一段时间应该还要再下一场雪。

    诊所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推开院子的大门,往飞跃机械厂走去。

    飞跃机械厂的大红牌子还是崭新明亮。

    停车场里面停着几辆红色的大卡车,这会已经开始装货了,将一箱箱冰冷的机械产品往外运输。

    这每运出一辆车里面有大概九箱货,李飞他们负责的产品不少,有各种传动件等。

    这几车外面贴着升降器的标识,每一箱里面装了两层的升降器,数量大概是四十个,每一个的价格是在两百元,一来一回,基本上就能卖个八万块。

    除去卡车的运输费用,人工费用,以及材料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一次运货的净利润是三到四万块。

    一天大概会运六到十车货,所以一天的利润是二十万左右,一个月的利润可以达到六百万。

    李飞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财富自由了,当然这笔钱还有一部分会进入公司,另一部分会进入张家的口袋里,剩下一部分才是进入李飞的口袋当中。

    李飞走到门口,保安走了出来,伸手。

    “闲杂人不能进入啊,回去啊,哪来的小孩。”

    这可不是玩的地方,这里是工厂。

    李飞一脸尴尬,得,上班被保安拦到门外的自己也是头一个了。

    这事说出去都丢死人了。

    李飞从口袋里面掏了掏,掏出了工牌。

    “我忘戴工牌了。”

    保安撇了撇嘴。

    “上班不戴工牌,一点规矩都不守,真是的,这是上班该有的态度吗?”

    而且这都几点了,早过上班的时间的,这什么人啊真是,可得好好说他两句。

    保安接过工牌,看了一眼。

    “李飞,厂长……”

    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一整个人僵在那里,看了一眼李飞,又看了一眼工牌。

    他的脖子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许久没有涂油的机器连接件一般,他再次看了一眼李飞,然后又看了一眼工牌。

    保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对,一定是我的眼睛花了。

    这人是厂长?

    他们厂长和老板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就叫李飞。

    在入职培训那天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单子,上面写着厂长以及下面的经理,有主要的层级和职介划分,每个人做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

    而当时有人还说。

    “哇,我们厂长这么年轻啊。”

    保安想起来了,是的,怪不得他看见李飞总觉得眼熟,但是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觉得眼熟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谁想到来人竟是厂长啊。

    关键是您为什么不带工牌也不穿工衣啊。

    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不会明天因为左脚先踏入公司的门就被解雇吧。

    李飞有些犹豫地看着保安。

    他看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

    李飞伸出手来。

    “额,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可以把我的工牌还给我吗?”

    保安恭恭敬敬地转身,将工牌递到李飞手上,然后弯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躬。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厂长您来,实在不好意思,万分抱歉。”

    不要啊,不要开除我啊!

    李飞接过了工牌,然后走了进去。

    保安还停留在原地不敢动弹,咽了一口唾沫。

    这就是大佬的气势吗?真是恐怖如斯。

    李飞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做得不错,不用太担心,按照规定来就行。”

    他走了两步也就明白保安在紧张什么了,他把工牌挂到了脖子上,以后自己还是得注意一点了。

    保安感激地看了李飞一眼,声音颤抖。

    “是。”

    李飞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嗯,开个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