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下旬,柳湄作为苏瑾老爸苏立勤的代言人,顺利拿下了沁岛。
其实最后通过“符合性审查”的投标人总计有5位,出价都是1.8个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但柳湄拿出的沁岛未来使用规划方案,深深打动了7名评委,所有评委在这个单项上都打出了10分的满分。
也正是凭借这个优势,“苏立勤”才最终脱颖而出。
这份近3万字的《本色生活,快乐你我》方案文稿,谋划采取园艺慢生活和短视频分享的应用模式,详细呈现了未来一段时期,对沁岛进行开发利用的各种场景,融时间表、路线图和任务书于一体,可操作,可落地,可预期,几乎是一篇优秀的硕士毕业论文了。
据说,周德厚拿到这个方案之后拍案叫绝。
这个方案完美契合了月亮湾公园的整体规划,而且将以一种更为亲民的形式,成为江东的一张靓丽名片,未来的网红打卡地。
然而,秘书蒋壮随口一句话,就把周德厚惊呆了。
“书记,您知道这个方案是谁编写的吗?”
“别卖关子,说!”
“是柳湄啊,她也是沁岛最终的买受人苏立勤苏老板的代言人,自始至终参加了本次投标。”
“居然还有这种事,这丫头怎么不跟我吱一声呢?”
“我们接触过多次,我都建议她来找您汇报一下,可她说不希望给您添麻烦,也不让我告诉您。”
“这丫头,自觉的有点过分了,悄悄吱一声又能怎么样?你把她给我叫过来,还有那个苏老板,方便的话请他过来喝杯茶,我想跟他聊聊。”
“好的书记。”
当苏瑾接到柳湄的电话时,心里苦笑,在堂堂市委书记面前,苏立勤的底细根本就经不起调查,这把装不下去了,只能摊牌!
苏瑾随口编了个理由,跟盛东风请了假,开车直奔江东,会合了柳湄,一同去见周德厚。
好多人都在秘书办公室里,等着向周德厚汇报工作,蒋壮直接带着柳湄和苏瑾候在书记办公室门外。
不大一会儿,里面的人请示完工作就出来了,蒋壮便请两人进去。
周德厚第一眼看到柳湄,冷峻的表情立马生动起来。
可下一秒,当他发现柳湄居然和苏瑾在一起,差点没惊掉下巴。
“小苏,你来干什么?”
“周书记,实不相瞒,苏立勤是我爸。”
“啊?”周德厚、蒋壮和柳湄几乎同时发出惊叫
柳湄的小嘴怎么也合不上了,砸下1.8个亿,买下闹市区的一个小岛,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做岛主的人,居然是男朋友他爸?
这怎么可能!
周德厚半晌之后才醒过神,深深的看了苏瑾一眼,吩咐道,“蒋壮,你去外面坐镇,我和他们谈完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搅。”
蒋壮应了一声,把两杯茶端给柳湄和苏瑾,带上门出去了。
周德厚走到一张单人沙发前坐下,柳湄攥着苏瑾的胳膊,两人在周德厚对面的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德厚的视线在苏瑾和柳湄的脸上飞快切换,最终落定在柳湄的手上。
柳湄都忘了松开苏瑾的胳膊了,此时才意识到这一点,一张俏脸顿时羞得绯红。
周德厚犀利的眼神盯着苏瑾,“小苏,你和柳湄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瑾的后背挺得笔直,“报告周书记,我们是男女朋友,将来准备在一起过日子的那种。”
周德厚的视线转向柳湄,眼底满是征询。
柳湄的脸烧得更红了,点了点头,语气弱弱的道,“周伯伯,恳求您暂时为我保密,别告诉我爸妈。”
周德厚拧眉,“丫头,你辞职的事不让我说也就算了,这种终身大事还不让讲?将来老柳拿这个向我兴师问罪,我怎么解释?”
苏瑾讪讪的道,“周书记,都是因为我上回当面顶撞了柳司令,他要是知道的话,以他的火暴脾气,柳湄很可能在江东就呆不下去了。”
宝贝女儿不但辞了工作,居然还跟骂自己脑子里有粑粑的人搞对象,柳司令知道真相后不把柳湄捉回去,那是真的脑子里有粑粑了。
“嘭!”
周德厚猛的拍了一下茶几,“蠢货!”
苏瑾垂着脑袋,“对不起周书记,我知道上回您让我道歉,其实是想缓和我同柳司令的关系……”
周德厚骂道,“所以你才是十足的蠢货!”
柳湄吸了吸鼻子,“周伯伯,您别骂苏瑾了,他其实只是想为我出一口恶气。要说我对我爸一点怨气都没有,那不可能……”
周德厚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怪怪的,“你们这叫惺惺相惜是吗?我那天在台上就看出来了,你们俩互相打马虎眼,一个说都是我的错,一个说与她无关,在那个时候就好上了?”
柳湄羞得不行,两手飞快的捂住了脸。
苏瑾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十分平静,“报告周书记,我们那时候清清白白,因为都明白彼此的身份,所以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即使互相心生好感,也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周德厚的视线掠过茶几上的《本色生活,快乐你我》方案文稿,“我都被你这个蠢货气糊涂了,还大言不惭将来准备在一起过日子,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过得了柳司令的那一关,他都要拿枪毙了你!”
柳湄忽然把手从脸上撤下,向苏瑾眨了眨眼,压着声道,“你别怕,我爸以前经常拿这话吓唬我。”
苏瑾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被这话吓住啊,问题是自己当初骂的那么狠,这一关真的不好过啊。
周德厚喝了一口茶,转换了话题。
“苏瑾,你老实跟我讲,你爸是做什么的?”
“报告周书记,我爸就是个农民。”
“什么样的农民?是那种承包了很多地的种田大户,或者合作社的负责人,还是……”
“都不是,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家里的地几年前就承包给种田大户了。我爸妈之前都在厂里做工,然后在我工作以后,没让他们继续吃那份苦,现在就按我的要求,跟人学养花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