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装神弄鬼的！”牛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邱苍生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赞赏地看着余小瑶。
没想到这小娃娃看着软萌软萌的，动起手来倒是毫不手软，他就喜欢这样的娃娃。
事实上，他也准备给这位老板来一张开眼符。
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家伙。
没想到，妞妞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牛老板的心理素质倒是也过硬，除了脸色稍稍变了下，并没有表现得太激烈。
他努力无视掉眼前那张令他害怕的脸，继续扯着脑门上的符纸，发现真的扯不下，脸色越发不好。
“杨总，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杨远凡笑了：“既然是真心合作，那麻烦你跟我们说说，被你藏起来的那个车间是怎么回事？”
牛老板反问道：“什么车间？”
邱苍生可不像他们这么拐弯抹角的，直接道：“员工在厂里过劳死，你完全不处理，你确定是真想和杨先生合作？”
这话让牛老板脸上的表情差点崩了。
他们果然知道了！
所以才弄了这样的“人影”来装神弄鬼！
是不是用了什么全息投影？
对对！肯定是全息投影，这世上根本不可能会有鬼！
思考间，却见邱苍生又扭头看向了胖哥哥。
“胖小伙，刚我们没有骗你，只要这个老板同意你回家，你就能回家。”
胖哥哥显然听懂了这话，抬起头朝着牛老板看去。
他身上虽然没有死气，但毕竟不是活人，没有血色，所以整张脸都是惨白惨白的。
被盯上的牛老板只觉得浑身一颤，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这是假的。
他扯着嗓子道：“告诉你，别过来，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见牛老板对着自己说话，胖哥哥下意识瑟缩了下。
但想到他能让自己回家，又朝着他飘了过去。
看到他的动作，牛老板再也无法淡定，吓得“嗷”了一声！
“你别过来，我看不见你！”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为什么要缠着我，走开走开！”
“可是好人！我收留了你们，供你们吃你们住，除了我，还有谁会管你们！”
“你们多做一点怎么了？谁让你们那么没用！”
看着他对着空气大喊大叫，疯狂地挥舞着手臂，着实诡异。
“坏蛋！”
余小瑶很生气，努力用自己知道的、最凶的语言凶他，“坏蛋坏蛋！你是坏蛋！”
陈星羽怕他动作过激伤到了余小瑶，急忙把她抱到了一旁。
所以这屋子里也有死灵？她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看着阴森森的。
可是自家小姐，却一点都不害怕。
余小瑶的确不怕，只是很生气。
她知道自己给普通人贴这样的符纸可能不对，但她就是想让这个坏叔叔看看胖哥哥。
“回家……回家……”
牛老板这会已经吓得有些失去了理智，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禁吓。
“别靠过来！赶紧滚！滚开！滚开！”
胖哥哥听了，无助地看向余小瑶和邱苍生。
老板都说让他滚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余小瑶急忙对他点点头：“胖哥哥放心，我们一定送你回家。”
这时，听到动静的员工都好奇地聚集了过来。
见人越来越多，隐川觉得差不多了，对余小瑶说道：“真言符。”
余小瑶点点头，又是一张真言符下去。
“你把胖哥哥藏在哪了？”
原本就被胖哥哥吓得不轻的牛老板，立刻开始口无遮拦。
“还能在哪，当然是冻在地下室了!”
“我厂里现在真是关键时候，怎么可以爆出员工过劳死的事？”
“等我拿到了投资，渡过难关，再赔给那个老太婆一些赔偿款不就行了吗？”
“我已经做得够好了，要不是想打出好名声，我用着请这些大爷过来吗？”
“又蠢又笨，一件事得教好久，干活速度慢，还能吃！”
刚开始牛老板还是被真言符控制着只能说真话，说到后面，他显然是说嗨了，叭叭叭不停地往外爆料。
听得周围的员工全都傻眼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和蔼可亲的老板吗？
这厂子里居然还累死过人！
刚刚的话显然败坏了他在员工心目中的好感。
牛老板身上缠绕着的些许金线，也在这时快速消散，最后无影无踪。
随着金线的消失，被压制的那些灰气开始疯狂滋生，瞬间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还凝结出了不少黑气。
“没救了。”邱苍生摇了摇头。
这家伙，估计在得到法律的制裁前，就会受到一定反噬。
看着周围越来越乱，杨远凡急忙对邱苍生道：“邱老，多谢今天走一趟，你和妞妞先回去吧。”
接下来的事，就不适合小孩子继续参与了。
“大舅舅……”可是余小瑶还不想走，她想帮胖哥哥回家。
“妞妞，你放心，大舅舅会处理好的。”
“那大舅舅找到了胖哥哥，一定要把他送回家。”
“好。”
其实妞妞也想一起去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很乱，她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就交给大舅舅解决吧。
她看了一眼杨远凡，他身上的灰气已经散去了大半，说明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胖哥哥，你放心，这是我舅舅，我舅舅一定会送你回家的。”
不知道胖哥哥听懂了没有，但是在离开前，余小瑶发现，他终于没有再哭了。
车上，邱苍生看着心情低落的余小瑶，笑着说道：“妞妞放心，那胖小伙的魂体很干净，很快就能顺利往生。”
“嗯……”余小瑶点了点头。
“还好杨先生及时发现，让我们过来看看，不然遭殃的估计不止这个胖小伙。”
听着邱苍生一路上诉说经过，陈星羽承认她后悔了。
丑就丑点，下次也给她一张开眼符吧。
“对了，妞妞，你刚用的开眼符和真言符，以及那什么能让死灵记忆具象化的符纸，能不能卖我？”
邱苍生期待地问。
“前面两张可以，但是后面那张，妞妞还画不出来。”
那张符纸挺难的，这次妞妞能顺利画出，是隐川哥哥帮了她。
“我懂我懂，等妞妞能画了再帮爷爷画一张就好。”
画符需要耗费很多精力，特别是这种厉害的符纸，画完一张需要休息很久，妞妞今天已经画了一张，估计得到好几天才能再画了吧。
“还有，你的符文是故意画成这样的吗？”邱苍生虽然知道，这种问题不该问，毕竟是人家机密，可是架不住他好奇啊。
余小瑶不好意思地戳戳小手：“不是的，是妞妞现在还画不好，只能画成这样。”
邱苍生：“？？？”
啥？
这小娃娃在说啥？
这句话分开了他能听懂，但合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