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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字花滩扎职大典

    英京娱乐中心的三楼,是一间超过400平的大型宴会厅,为了应对这次字花滩扎职,这里已经被提前改造了。

    正中央是一处红布搭成的台子,台子上左右两侧各横列十二个黄花梨的椅子,就在台子的正中央,有一张巨大的红布。

    红布上写着字花滩的传承历史,以及历代堂主的名姓,字数密密麻麻的,清一色草书,显得极为狂野。

    红布的正前方,摆着一个超大号的铜质香炉,据说这是字花滩祠堂里供奉的老家伙,今日特地请出来的。

    就在大厅的中央,一条宽三米的红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红台子前方。

    红地毯的左右两边,摆满了观礼者落座的椅子,每个椅子中间都有小桌子,上面放着果盘茶点。

    临近上午十点,三楼的大厅门被推开。

    王老吉率先进入,邀请三勋爵,四社团,还有华人探长,总探长一行人登上红台子,在黄花梨的椅子纷纷落座。

    待到王老吉一行人坐下后,英京娱乐中心的大门前有人点起超大号的鞭炮,震耳欲聋。

    第二波进入大厅的,是字花滩的高层,也就是执事团,清一色的白发老头。

    第三波进入的,是前来观礼的各大社团坐馆。

    待得众人齐齐落座,英京娱乐中心门口的鞭炮声停止。

    有两名彪形大汉抬着大红鼓,由一人居中捶打,从娱乐中心的大门口踩着红地毯,一直走到三楼宴会厅,来到了红台子的前方,才将大鼓落地。

    王老吉起身拿过鼓槌,在大鼓上狠敲三击,鼓声隆隆:“及时到,请祥瑞!”

    所谓的祥瑞,就是一直在大门口舞动的三只黄金狮子。

    它们跳着奇怪的鼓点,摇头摆摆,成品字形踩着红地毯上了楼梯,走进宴会厅,在一众大佬较有兴趣的目光中,登上了红色高台。

    第一只狮子张口一吐,吐出一幅卷轴,由大马哥接过打开,是一副上联,上书:百代传承字花滩。

    第二个狮子摇头摆尾地凑上前来,又吐出一副下联,由小马哥打开,下书:今朝及第美名扬。

    第三个,也是个头最小的狮子凑到王老吉的面前,王老吉满脸笑容地接过一幅卷轴打开。

    这时三头黄金狮子摇头摆尾地离开,围绕着嘉宾席不断转圈,逗得众大佬频频发笑。

    王老吉打开了卷轴,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来,朗声道。

    “我字花滩起于明,兴于清,传于今,经历了几百年的时光,历278代香主。”

    “我字花滩的刀,是斩敌之刀,我字花滩的棍,是守护之棍,入我字花滩者,姐妹弟兄亲如一家!”

    “庚申年庚辰月庚午日,今字花滩第278代香主王老吉,借宝地替后辈儿郎扎职,恭请各位同道观礼,请先辈前贤见证!”

    红台上,王老吉对着四周抱拳,各大佬纷纷抱拳回应,他回头对着身后的红布执堂主礼,表情肃穆。

    片刻后,王老吉转过身,继续朗声道:“先贤以证,吉时已到,请诸君入殿!”

    “咚~咚咚~”大马哥手持鼓槌,站在大鼓前敲响鼓点,一群唢呐手在大厅的最外围,吹起字花滩只有在扎职时才会响起的唢呐。

    唢呐声苍婉凄凉,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令在座观礼的大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们仿佛看到了数百年间,字花滩由最初的草班,一步步走到颇有名气的民间组织,最后暗淡于岁月。

    无数可歌可泣的先辈那不屈的哀嚎,诉说着字花滩成长的辛酸。

    唢呐声戛然而止,鼓点声却越来越来激昂。

    就在三楼大厅的门口,以江嘉豪为首的108人,身穿火红色锦缎,下着宽松马裤,脚踏马靴,腰间别着马鞭。

    迈着沉重的步子,踩着鲜红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到了红台子前,对着王老吉单膝跪地,做字花滩晚辈手礼。

    王老吉目光扫过眼前跪着的晚辈,即便脸上想保持严肃,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笑容。

    多少年了,字花滩很久未出现过30人以上的扎职,历届声望最高的宾客,也不过就是猪笼内部的坛主。

    但今天不同,字花滩扎职108人,个个都是极为优秀的晚辈。

    这其中一半以上的草鞋,未来都有扎职红棍的潜力,但他们遇到了太过优秀的江嘉豪,自然就显得暗淡无光。

    王老吉眼角隐隐多了些许泪花,他仿佛看到了字花滩即将崛起的未来,就在眼前这些后辈身上。

    对着身后一抬手,小马哥立马送上一根高香,台下也窜出一票小弟,替108名即将扎职的成员分配香烛。

    待到众人手里都有了香烛,王老吉点燃了手里的高香,走下红台,依次替众人点燃香烛。

    这个步骤在字花滩扎职中,有着很深的寓意,名为香火万古传,薪火永不熄。

    待到108人的香烛全部点燃,王老吉返回红台,将手里的高香插进铜质香炉。

    江嘉豪见状,立马起身登台,来到铜炉前高举香烛,弯腰行了三礼,将香烛插进香炉。

    这三拜看似拜香炉,实则在拜台子上的大红布,那里有字花滩历代前辈的名讳!

    王老吉表情严肃地质问道:“爱兄弟姐妹爱黄金?!”

    江嘉豪高声回应:“爱兄弟姐妹!”

    随着江嘉豪的话音落下,台下107人纷纷站起,将香烛高举过头顶,对着香炉和红布拜了三拜,齐声回应:“爱姐妹兄弟!”

    声音如惊雷,气势迫人,震荡着空旷的大厅响起一连串的回音。

    王老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质问江嘉豪:“求高官厚禄求忠义?!”

    “求忠义!”

    随着江嘉豪话音落下,台下107人再次举香烛三叩拜,齐声喝道:“求忠义!”

    “很好”王老吉侧身避让,指着众人面前的红布,厉声道:“说好话都会说,今日尔等在众位先辈的见证下,可敢立誓?!”

    江嘉豪一把撕开扣子,露出赤膊的上半身,极其严肃的拍了拍胳膊上的字花滩纹身。

    接过小马哥再次递过来的三根香烛,对着铜香炉和红布拜了拜,朗声道。

    “今日我江嘉豪在此立誓,入字花滩者,当爱兄弟姐妹,求忠义,如有违背,先辈英灵共诛之!”

    极其严肃地举起三根香烛,江嘉豪转过身对着身后107位字花滩成员弯腰行礼。

    “今我江嘉豪立身红棍,当以发扬字花滩为己任,对兄弟姐妹友爱,对忠义肝胆热诚,请诸位见证,如有违背,共诛之!”

    台下107位字花滩成员高举香烛,对着江嘉豪弯腰一拜,齐齐喝道:“恭迎字花滩新任红棍!”

    齐喝声音落下,龅牙苏上前一步,对着台上红布三鞠躬。

    “今我龅牙苏扎职白纸扇,当以发扬字花滩为己任,对兄弟姐妹友爱,对忠义肝胆热诚,请诸位见证,如有违背,共诛之!”

    龅牙苏话音一落,阮文杰上前一步,高举香烛,对着台上红布三鞠躬,喝道。

    “今我阮文杰扎职草鞋,当以发扬字花滩为己任,对兄弟姐妹友爱,对忠义肝胆热诚,请诸位见证,如有违背,共诛之!”

    “今我江绮雯扎职揸数,当以发扬字花滩为己任,对兄弟姐妹友爱,对忠义肝胆热诚,请诸位见证,如有违背,共诛之!”

    “今我阿宝扎职白纸扇,当以发扬字花滩为己任,对兄弟姐妹友爱,对忠义肝胆热诚,请诸位见证,如有违背,共诛之!”

    “今日我...”

    目视107人相继宣誓,江嘉豪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再次高喝道:“同喜,恭贺诸位扎职!”

    言罢,江嘉豪转过身,将手里的香烛插进铜炉,来到一旁站定。

    其台下107位新扎职的成员轮番上台,将手里香烛插进香炉后,回归原位。

    江嘉豪接过小马哥递来的匕首划破右手,又朝着铜炉里挤了几滴鲜血,将匕首还给小马哥,对着王老吉和在座执事执平辈礼。

    这一刻,字花滩众执事齐齐上台,围绕着江嘉豪吐口水,每人吐了一口,对着江嘉豪抱了抱拳,返回原座位。

    江嘉豪目不斜视,表情坚定,转身望向王老吉,躬身行礼:“今字花滩红棍江嘉豪,欲立江字堆,请堂主应允。”

    王老吉对着江嘉豪点了点头,转头望向红布三鞠躬,高声道:“今字花滩三年一度扎职大会礼毕,共扎职红棍一人,折纸扇27人,揸数20人,草鞋60人,共计108人。”

    “鉴于新任红混江嘉豪护字花滩功劳卓著,特许建立江字堆,请诸位前辈见证!”

    鼓声停止,大马哥递来字花滩红名册和毛笔,交给王老吉。

    王老吉提笔一挥,在绢布红名册上,写下了江字堆,江嘉豪的名字,随手用火机点燃,丢进铜炉。

    绢布易燃,落入铜炉之后很快燃尽,变成了一抹黑灰。

    王老吉满脸欣慰地将毛笔还给大马哥,也不在意江嘉豪上身的污浊,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豪,堂主老了,未来的字花滩就要靠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了,好好辅佐大马。”

    “我明白。”

    三年一届的扎职大会到这一步就算是结束了,王老吉对着四周观礼的社团大佬抱了抱拳,笑道。

    “欢迎诸位给字花滩面子,前来参加晚辈扎职礼,我已令人准备薄酒小菜,诸位这边请。”

    随着王老吉一个请字对准宴会大厅的门口,接过大马哥鼓槌的鼓手开始敲响鼓点,躲在角落的唢呐手,也开始吹响唢呐。

    只是这次的曲调是欢快的,三只黄金狮子则是蹦蹦跳跳地跳到了红毯中间,任由小马哥举起长竹竿,吊着红绣球,指引它们前行。

    就在这三只黄金狮子的身后,一众大佬彼此谈笑着,前往二楼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