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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温情墓园(6)

    女孩大喊了几声,但面前一直没什么动静。

    “小花是不是走了。”

    女孩心里其实也猜到的差不多,抿唇看向安忱。

    安忱没回答。

    应该是走了,但直说总觉得会伤对方的心。

    正犹豫着怎么开口让对方好受一些,后方传来两声响亮的汪汪声,两人均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

    “汪!汪!”

    安忱看到后,嘴角向上,露出一抹笑容。

    女孩则是瘫软的坐在地上,哭着捂住嘴。

    向她们奔来的正是一只狗狗,狗狗浑身雪白,但背上却有一小撮像花朵一样的黑毛。

    “汪!”

    小花兴奋的跑到女孩怀里,尾巴狂摇,伸出舌头舔着女孩的脸。

    “汪!(怎么才来看我呀,我好想你!)”

    安忱发现自己能听懂小花说话,便将话语翻译给了女孩听。

    女孩听完,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将小花紧紧抱在怀里。

    “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小花你疼不疼呀,在这里冷不冷?对不起没来看过你,对不起那天没有及时回来救你,对不起……”

    “汪汪!(淑淑我不疼!不要哭啦!)”

    安忱继续翻译,女孩听见淑淑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没跟这位探员说过自己的名字,本来以为她翻译狗狗的话语是安慰自己,没想到对方是真的能听懂狗狗的话。

    “谢谢您。”

    女孩抱紧小花,眼含热泪真诚的冲安忱道谢。

    远方的陈叔看到后,欣慰的笑了。

    不枉他找这只小狗找了半天。

    安忱和女孩进来时,他就听了半天的谈话,也知道那只狗狗的特征。

    想到墓地刚生成规则异闻时,就有一只小狗到处跑,嚎着要找自己的主人。

    陈叔有了印象,找到小狗跟它说了主人在找它,让它赶紧回去。

    不然那小姑娘只怕是跑空了一趟。

    小花见到了女孩,心愿已了,身影开始慢慢消失。

    “汪…”

    冲着女孩最后呜咽了两下,闭上眼消失了。

    女孩依旧紧紧抱着,直到怀里彻底空了去。

    “姐姐,小花刚刚说的是什么?”

    “它说,让你等它,它还来找你当它的主人。”

    安忱牵起她,语气温柔。

    “……好。”

    女孩控制住情绪,笑着点头。

    将女孩送出去,外面焦急的父母一看见她,立马冲了上来。

    母亲更是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巴掌。

    “你个死丫头,学都不上跑来看那只死狗!来这晦气的地方!是想克死我们是不是?你对得起我们的栽培吗?我怎么这么命苦生出你这样的玩意!”

    女孩捂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垂下头,目光都是冷漠。

    “好了,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样子?你丢得起脸我丢不起,快点把她送回学校了。今天下班饭都没吃,饿死了。小宝在家还什么都没吃呢!”

    父亲只是冷漠的撇了一眼,抬步就要走人。

    要不是她老师打电话说小孩逃课了,家长必须把人找回来。

    他都懒得跟着找。

    女孩正要走的时候,被安忱拉住。

    面对女孩和她妈妈不解的眼神,安忱只是笑着,拍了拍女孩的手心。

    “以后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找我帮忙。”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苛待我女儿!”

    女孩的妈妈瞪了安忱一眼,碎碎念的拽着女孩走了。

    女孩攥紧手里的纸条,面露希冀的看着安忱。

    安忱给予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哪有这样做父母的,动不动?对孩子打骂的。那孩子都这么大了,不怕她记仇啊。”

    “是啊,女孩子长这么大自尊心也强啊,在这么多人面前就是一巴掌,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做父母了。”

    “我要是有这种疯子妈我都抑郁了。”

    旁人偷偷议论着,安忱都听着了。

    刚刚女孩那便宜爹提到了小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个儿子。

    安忱对于血缘上的亲情看得很淡,就因为有血缘,仗着这层血缘就可以对活生生的一个人肆意侮辱咒骂,做一切合自己心意的事。

    太可笑了。

    一边掐着孩子的喉咙不让她喘气,一边又哭嚎着说是自己给了她生命,让她活着。

    与其这样,不如做个彻底,要么让父母掐死自己,要么一脚踹开他们。

    上大学时,她就曾这样劝过曾芝蓓。

    那时她陷入原生家庭的内耗之中,每天都极度痛苦。

    安忱劝她不要纠结,将与父母之间的关系看淡。如果保持联系,对他们还有亲情,就要承受他们给自己带来的一切痛苦。

    断绝往来,虽然自己会举目无亲,会遭到所有人来自道德层面的指责,但起码减轻了最大的痛苦源头。

    安忱甚至都没有让曾芝蓓断绝往来,只是让她别太在意自己父母,过好自己的生活,却被曾芝蓓指责不怀好意,还被曾芝蓓用最狠的话中伤。

    “你是不是自己没有父母所以也想看见别人没爹妈?”

    尽管事后曾芝蓓哭着道歉,但安忱还是记得很清楚。

    她向来对伤害自己的话语,行为记得非常清楚,不会忘干净。

    忘记别人带来的伤害,就是在欺负受到伤害时无助的自己。

    连自己都在欺负自己。

    后来不再规劝,而是在曾芝蓓哭诉时态度淡淡的,保持沉默。

    曾芝蓓后来自己妥协了,和家里人和解。

    怎么和解的?便是事事都听了父母的话,让她毕业嫁人她就嫁,彩礼给家里就给家里。

    父母终于给了她好脸色,她也沉浸在了这假模假样的亲情里,参与到了合家欢的游戏里。

    可悲。

    给女孩自己的联系方式,就是不希望她对父母妥协。

    她希望每个重男轻女家庭里,女孩都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底气对父母说不。

    如果女孩愿意对她提出请求,她一定会帮她。

    深深的看了一眼墓地大门,安忱插兜,眼中思绪万千。

    女孩被拽走后,连饭都没吃,一路上就被赶回了学校。

    父亲已经自己先打车回家了,撇下两人,只是随口扯了个家里的小宝不能没人照顾。

    送她去学校的事情交到了妈妈头上。

    看到大家的鼓励啦!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