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平白挨了一拳,好生疼痛。他望着那妖娆女子,扭着腰肢一步一步上了楼去,有气生却无气发,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叹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世间的女子,果真好不讲理。
那兴风作浪的女子,自然便是媚三娘了。说起来掌柜该自豪才是,以媚三娘的名头,硬借其一拳而不死,可以此而扬名。
来去客栈下起了大雨,商帮众人本只打算住两日,见天公不作美,顶着大雨赶路意外太多,不得不又延长数日,待大雨停歇后,再继续赶路。
从闲聊中得知,这队商帮也是危险伙计,如今诸国内战严重,几乎年年都有,商帮便在诸多国家之间来回游走,找寻商机,以此发财。
所行商事,也无个定数,或贩卖粮食,或倒卖铁甲,杂七杂八,违法合法皆有之,总之便一句话,能赚到钱财便行。青霄了解后,大感敬佩,甚至隐约惺惺相惜。他自叹道:“纵观古今仙凡,世人忙碌,所求不过谋生罢了。”
修道是谋生、变法是谋生,走商同样是谋生。青霄又有所悟,越发从容平淡。李长笑看在眼中,却也不知该喜该悲,青宵融于凡尘,行事自然,道行更深。但那股年轻锐气,却也再寻不回了。
数日下来,店小二、厨子、算账手,均被商帮众人打赏,钱袋子渐渐沉了,干活便也起劲了,脸上笑容也随之多了。商帮众人痴迷于打牌,正巧外面下雨,便三五人一桌,各自围着打牌、吃食。
好生热闹。吵吵闹闹,乐趣横生。
李长笑坐柜台上,用手撑着下巴,望着大雨,望着众人吵闹,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当年他、媚三娘、厨子围坐打牌,也与这场景无二。
青霄赚了好些钱财,顺道与那商帮众人,结交下不错情谊。待又是三日后,大雨终有停歇之日,来去客栈外,空气清甜,自带一股芳香。
商帮准备离去,备好车马后,青霄过去相送。商帮为首之人,是位中年汉子,名叫“扬大帆”,他拱手道:“青兄弟,多谢款待,日后再路经此地,还望多多招待。”
青霄大喜,笑道:“一定一定。”
众人将走之际,李长笑站出来,拱手祝贺道:“诸位,一路顺风。”
商帮众人一愣,说来也是奇怪,他们分明觉得,住入客栈的数日,与这白衣男子接触不少。但一直若在若不在。直到此刻,似乎才确定此人的真实存在,并活生生站在面前。
扬大帆道:“多谢!”随后一扬手,商队起行,顺着小道离去。
李长笑搭着青霄肩膀,“如何?”青霄道:“你说得不错,修道与经商,并无多大差别。”
经商帮一事后,李长笑以此为招牌,在附近十里八乡大肆宣传,来去客栈的名头,逐渐打了出去,至少十里八乡处,均知在某片密林深处,有一所清幽的客栈。
如今正是夏季,走商、远行之人最多,也最是酷暑难耐。来去客栈的客人,多是天南地北外来客,入住后难免闲谈,带来天南地北,各种奇闻轶事。
时间一晃,便是数月。因生意日渐红火,来去客栈的班底,又扩充了数人,如今有五名店小二,三名厨子,两名算账手。青宵彻底上手后,李长笑已经成了甩手掌柜,只需制定发展路线,日常杂务之事,便无需他多操心了。
这一日,来去客栈门前,倒着一名满身血污的青年。是青宵清早开门时发现的,青宵拿捏不定主意,便去叫醒李长笑。李长笑心想,也不管是何人,先救活再说。
于是把那青年抬进屋里,为其施针医治,他手捏造化术法,要救一寻常凡人,真乃手到擒来,不过半炷香时间,那青年便从鬼门关走了回来,恢复了意识。
李长笑也没多问,就按寻常来客一样招待着,青年身无分文,便要从事体力活,或是扫地,或是洗碗还债。李长笑得医药费用,可是半点不便宜,青年至少留下打工一整月,才能勉强还完。
一个月后,青年躬身一拜,离开了来去客栈。这时节,好似将要入秋,风中藏有萧瑟。
来去客栈也无多大起伏,一天一天经营着,赚到钱了,便去附近镇子采购物资,秋季很快便过,冬季也紧随其后。
一年便这般过去了。
来年,一切如旧,来去客栈已十分稳定,无需刻意宣传,平日来客也已不少。这年一名店小二,因家里为他筹备了一件婚事,不得已回家娶妻生子去了。
李长笑掏出几两银子,笑呵呵塞给那店小二,让他大婚当日,一定要叫上自己。店小二十分感激,连连点头。
几个月后,果真收到店小二结婚消息,李长笑、青霄一齐到场,喝了一番喜酒,又默默离去。
又是几月,来去客栈来了名江湖客,他带来一道消息,临近的周、齐、楚、乾四国,因为土地矛盾,大肆互相征讨,已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往年还好,虽有争端,但影响不到来去客栈。但今年这次冲突,规模极大。来去客栈又正是四国交界之地,怕定难少受波及。
其实多国林立,不至于年年打仗,要命的是土地缩减,促使矛盾频发,无论愿与不愿,都难以独善其身。
人族气运衰微,内乱、外敌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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