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帅,你这是有什么想说的?”虽然被打断了说话,但是德川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看向徐安,眼神里满是仁善。
当然他这是装出来的!
德川早已习惯了这样伪装,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把自己的面具戴上,不管是面对自己人还是敌人,他都是那个仁善的大将军。
发动战争,在德川说来,并非为了掠夺,而是在向全天下广布他们扶桑的文明火种,是利用战争在促进各国之间的交流和沟通。
他就是这么一个伪善又阴险的人!
此刻的徐安,在经历过刚刚的烈火灼烧时,仿佛他的意志都要被烧化,在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放弃抵抗,或者是直接地自杀。
因为只要死了,就可以免受心灵的煎熬,只要死了,她就可以结束眼前的一切,至少不管以后还要发生什么,都和他再无关系。
甚至于,徐安的脑子里还蹦出了一个声音告诉他,别说他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就算是直接投降在德川帐下,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混蛋的老爹徐骁,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还有那个元康帝,他是皇帝啊,理应用自己的一切保护这个天下,可为什么现在这担子要落在他徐安肩膀上?
于国于民,徐安都已经做到了,所以他不管怎么选择,都是没错的,都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哪怕是他死了,投降了,全国的军民官员也要为他喝彩,祭奠他的英魂!
当这一声音出现时,徐安真的有点要动摇了,那一刻的他,不但迷茫而,且精神薄弱。
如果当时十三娘没有发出那声惊呼,如果不是世里奇朵鲜血喷涌,他或许真的就动摇了!
但是现在!
徐安又回来了,他仍然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仍然是老混蛋徐骁的儿子,仍然是这个国家的英雄!
仍然是……杀灭眼前德川,屠杀一切倭寇的人!
刹那之间的变化,让徐安竟然冥冥冲破了之前的境界限制,在这危急关头更进一步!
“德川,今天我要杀了你。”徐安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不大,但是却能清清楚楚地传递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什么?”德川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诧异又戏谑地看向徐安,不解的目光中更多还是对他的嘲弄:“你说要杀了我?用什么身份?鬼灵吗?”
“你不要太可笑。”
德川放肆地嘲弄着:“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本事,那就来吧,但是我要和你说好了,你只有一次机会。”
说着,他随便点了一名杀生赤鬼出来:“你去陪徐帅玩一玩,但是记住了千万不要杀死他,我要让他最后才死。”
随即,德川的目光在一起回到了徐安身上:“你说要杀我,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能杀死他的话,我就站在这让你捅一刀。”
“记住你的话。”
这一刻徐安眼中精光闪闪,与刚刚落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德川自然也意识到了变化,可他却没放在心上,在他眼中这不过就是徐安的垂死挣扎而已,困兽犹斗间,衰败的畜生还要瓷牙咬人呢,更何况徐安,怎么也比那些畜生更强吧?
想到这里,德川那不屑的笑容,变得更浓了。
而对于徐安而言,他的确感受到了自己境界的变化,但是这样的变化,并不足以让他直接逆转眼前的困局。
但德川刚刚的许诺,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要他在保护世里奇朵和十三娘的情况下,一起应对三名杀生赤鬼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估计能做到这些的,除了他那个混蛋老爹之外,就只有一直装孙子的元康帝了。
可要是只对抗一个人的话,徐安还是很有信心的。
刚才杀生赤鬼们在动手的时候,他已观察得清清楚楚,这些家伙的武功招数很简单,完全没有一点技巧。
关键就厉害在他们的速度特别快,如风如电。
在没有跨入这一境界前,徐安可能真的赶不上他们,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信心在特定环境下,可以无损诛杀对方。
他并不相信自己真的弄死杀生赤鬼后,德川会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着他杀。
但只要能够杀灭其中一人,德川心有忌惮,让余下的杀生赤鬼察觉到威胁,他们愿意就此退去就足够了。
虽然这一结果有些丢人,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去吧。”
随着德川一声令下,杀生赤鬼开始行动了,果然他的行动就和徐安预想的一模一样,还是从一开始就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化作一道残影环绕徐安。
而这会徐安却并没有展开什么防御,甚至连眼睛都是眯在一起的。
无论是德川,还是杀生赤鬼都被他的行为给逗笑了,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样做是为了步骤杀生赤鬼的动作痕迹。
连暂时到一旁休息的十三娘和世里奇朵,都开始质疑起他。
但这些人却根本不知道,徐安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针对杀生赤鬼,他的速度那快就算是能捕捉到对方的行动,那徐安又来得及抵抗吗?
仅凭杀生赤鬼现在的残影就能判断出,他在移动中,手上的形态是一直变化的,如果徐安要根据他的变化而做防御,根本来不及。
所以他眯上眼睛,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静下来,从而在心头养成一种很特殊的势。
要对抗杀生赤鬼的屠刀,要想拦住他们如风如电的速度,徐安觉得这个势很重要,可以理解为势,就是自然反应,并且还是更高级的自然反应。
短、精准,并且快速。
这就是徐安此刻总结出来,战胜这些杀生赤鬼的手段,自己的动作越小出手的速度也就越快。
不知道是不是杀生赤鬼绕累了,还是说他此刻注意到了徐安的眼睛已经完全闭合,就在这一瞬之间,杀生赤鬼动手了。
他的长刀如同飞落的闪电,以极端刁钻的角度,狠狠劈向徐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