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虽然知道得不多,但要是现在还嗅不出危险的气息,那这么多年官场,他算是白混了。
心头有很多问题,但他沉吟了一下,却选择什么都不问。
公孙衍微微拱了拱手,道:“大人保重,南城县等你回来。”
徐安脸一黑,老头,你啥意思?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这话说得好像老子回不来了似的。
“南城县我自然是要回来的,咱们的南城县未来蓝图还没实现。”
徐安挥了挥手,算了,看你老了,老子懒得和你计较。
秦笑虎依旧笑眯眯的,心说想回来?等下辈子吧。
然而一群人出了后院,徐安的脚步再次顿住。
前院全是人。
数十个捕快站成两排,见到他出了门,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这又要闹哪样?
徐安眼一眯,当即就明白了。
这些捕快都是随展鹏办案的,案子的进度他们自然也都知道,肯定也知道李二狗所说的账册的事情。
昨晚他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将所有人留在了县衙。
现在他们见到罪魁祸首上门,要将他带走,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大人。”
“大人。”
“参见大人。”
“……”
徐安一路走下来,所有捕快都持刀行礼。
他感觉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些捕快会跟着他赴汤蹈火……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哟,都在呢?这两日你们先在县衙里待着,过几日再回家。”
徐安笑着和一众捕快打了招呼,道:“本世子知道你们这几天很辛苦,回来再给你们发奖金哈。”
“现在……嗯,都散了吧!”
他昨晚看过衙门捕快的资料,武功最好的是展鹏。
展鹏是九品武夫巅峰,距离金刚境还差半步,而其他捕快武功就参差不齐了。
三品到六品不等,平时抓普通的犯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面对阙英和耶律齐手底下的高手,去多少都不够看。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这些人去送死。
但徐安没想到的是,这些捕快全部跟在了他的身后。
“嗯?听不懂我的命令?”
徐安脸色沉了下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捕快。
“大人,头儿让我们跟着你。”
一个捕快站了出来,抱拳道:
“再说作为衙门的捕快,保护大人难道不是我们的责任吗?”
其余捕快也齐齐抱拳道:“我等愿意跟着大人,万死不辞!”
程虎和安建成三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又酸了。
女人就算了,男人都为这混蛋折服了。
这狗家伙,就这么有魅力?
公孙衍抚着长须,老眼中满是欣慰。
几十年了,他从未见到南城县衙这么齐心过。
大家心头都知道事情不简单,也都知道可能会死,却没有一个人因为恐惧而选择退却。
秦笑虎肉缝中的小眼睛也轻微地眯了起来,这么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怀疑阙英的计划是不是太不严谨了。
感觉连这些小捕快,似乎都知道些什么啊。
“去?去个屁,老子是去赴宴的,还有美女陪着呢。”
徐安瞪了一众捕快一眼,没好气地道:“怎么?一个个都有听墙根的毛病吗?老子要是办事你们受得了?”
一众捕快顿时面面相觑,满脸尴尬。
“行了,县衙现在更需要你们。”
徐安盯着一众捕快,道:“看好你们头儿昨天带回来的货,咱们南城县能不能翻身做主人,就看货的成色够不够好了。”
货?
众人微微一愣,立马就反应不过了。
徐安所说的货,就是李二狗。
没错,李二狗是重要人证,他绝对不能有半点意外。
一众捕快相视一眼,齐齐抱拳道:“大人放心,我等必定护好衙门。”
“这才对嘛,等老子回来,请你们吃大餐。”
徐安扬了扬手,转身出了县衙大门。
“秦笑虎,你似乎并不害怕我让人通风报信啊!”
出了大门,徐安似笑非笑地看向身侧的秦笑虎,这老家伙一直都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徐安说什么。
“徐小公爷想要报信吗?如果想的话,可以试试呢。”
秦笑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徐安上他准备的豪华大马车:“小人敢保证,谁给徐小公爷报信,谁死!”
徐安点点头,爬上了秦笑虎准备的马车。
他相信秦笑虎的话,既然阙英和耶律齐敢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邀请他赴死,那肯定会封锁所有有关他的消息。
至少要在短时间内,让他的消息处于真空状态。
程虎和安建成几人顿时就不爽了,他们自幼打架就没输过,这种不能反抗的感觉让他们超级不爽。
“接下来听我指挥,没有我的命令,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许动手。”
徐安上了车,立马按住了程虎的肩膀,道:“特别是你,别特娘的驴脾气上来了,就不管不顾。”
“要是坏了我的大事,我先把你们给祭天了。”
“你有后手?”安建成蓦地抬起了手。
“无邪,就是我的后手。”
徐安翘着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无邪。
程虎三人齐齐看了无邪一眼,险些忍不住一脚将徐安踹飞下马车。
无邪是半步逍遥境的高手,但阙英和耶律齐不是吃素的,他们既然敢动手,那肯定有人能对付或者能拖住无邪。
只是无邪曾经是个木有感情的杀手,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情绪表现出来。
“我不是后手。”
无邪淡漠扫了程虎三人一眼,纠正道:“我是后手的后手。”
程虎三人顿时无语了,大哥,那你的后手到底是什么啊!
你们两个这样打哑谜,我们心很慌。
秦笑虎坐在马车门前,脸上依旧笑眯眯,心头却一阵无语。
怎么地?你们还真当我不存在是吧,敢在我面前商量计划?
“喂,老秦,聊聊怎么样?”
这时,徐安看向秦笑虎,道:“我这边有点好东西,要你帮着掌掌眼……”
秦笑虎嘴角的笑容顿时变得嘲讽起来。
贿赂我?
呵,当初我花两万两贿赂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很狂吗?
现在,还狂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