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你怎得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那老船家有何事啊?”
草精坐在桌前,一边用草条吸酒喝,一边开口问道。
落座后,顾宁安笑道“老样子,这样房是南泠镇乡亲的心头好,一看到里头忽然有酒菜的香气传出,便是来看看。”
“喔~~”草精意味深长的看了胖娃一眼“怪不得刚才先生拿了壶酒出去,是要赠与那老船家吧?”
顾宁安颔首道“是啊,乔迁之日,人家道了贺,合该赠上一杯酒水。”
“嗯~~”草精作点头状,随即分出一根草条落于胖娃耳畔“你看,草爷我是不是捞了你一手?”
“刚才万一你把那老船家当贼人给赶了,你知道后果的吧”
胖娃颔首“草爷说的是!”
“哈哈~”
草精轻笑一声,随即拉着胖娃又小声嘀咕了起来。
与此同时,余奈何重新将桌上空了的酒壶悉数加满,放了五壶到顾宁安身侧,有放了五壶到自己身侧。
见此情形,喝了一壶酒就晕晕乎乎的时雨忙出声劝阻道“余姐姐,这猴儿酒可上头头前已经喝了很多了,要不少喝些吧”
“噢~把你小子给忘了。”说话间,余奈何顺手从身前拿了一壶酒,分给了时雨。
望着眼前的酒壶,时雨的眉头扭紧“余姐姐”
因喝了酒而脸颊微红的余奈何轻饮一杯,淡淡道“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别扭扭捏捏的。”
“乔迁之喜,咱合该欢聚一堂。”
“你若是要扫兴”
听到这言语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威胁”,时雨深吸了一口气道“罢了!今儿个反正是在家中,就敞开了喝!”
“好!”余奈何端起酒杯“来,你叫我一声姐,咱就认你这个弟,姐敬你一个!”
时雨赶忙双手端起酒杯与余奈何的酒杯轻轻一碰,便是一饮而尽。
猴儿酒入口顺滑,果香醇厚,若非那夹在在其中的酒味如丝线般缠绕舌尖,乍一喝之下,还会让人当作是果汁了。
瞧见这一幕,草精跟胖娃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什么共同意愿一般。
下一秒,草精直接抄起酒壶,掀开酒盖子,朝着顾宁安开口道“顾先生,跟您在一起的这段时日里,是阿绿最高兴的日子,也是阿绿过得最充实的日子。”
“咱原本觉得扎土里睡觉是最幸福的事儿,可如今咱觉得,就这么跟你们一道待着,一道过日子,方是最欢愉”
“就冲这个,咱跟您喝一壶!”
闻言,顾宁安看了草精一会,随即看向了胖娃“胖娃,你去拿几个大碗来,用这酒壶对着喝总是有些不便。”
“成!”
只听“嗖”的一声,胖娃的身形拉出一道残影就消失在了桌前。
几个呼吸过后,胖娃再度出现,而众人的面前已然各自多出了一个海碗。
顾宁安将酒壶中的酒水悉数倒进海碗之中后,又看向余奈何,问道“余姑娘,身上可有白色或是粉色灵食?”
“有。”余奈何拍了拍腰间荷包,便见其掌心多出了一块粉色灵食,将其递给了顾宁安后,她就满眼好奇的望着对方。
手握粉色灵食,顾宁安以指为笔,凌空虚画了几道字符。
下一秒,粉色灵食倏地的“炸”成漫天荧光,融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体之中。
直到那荧光融入体内,余奈何方才反应过来。
自己居然对于对方所施展的术法,没有起半点防备之心。
她那多年索命所积攒下来的肌肉记忆,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该是有多信任顾先生?
“顾先生,你这是给大家添个彩头?”草精一脸懵的看向顾宁安,不知对方炸了个粉色肉灵芝做甚。
顾宁安端起酒碗与草精悬在空中的酒碗碰了一下,旋即说道“先喝酒。”
吨吨吨~
一人一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饮尽,顾宁安放下酒碗,笑道“阿绿,感觉如何?”
“没啥感觉,这猴儿酒真挺好喝得。”说话的同时,草精拍了身侧的胖娃一下。
得到暗示,胖娃赶忙倒满了酒碗,双手抱起酒碗,看向顾宁安说道“顾先生,这段时间跟这您,吃您的用您的睡您的,实在是给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胖娃也跟您喝一碗!”
嘭~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胖娃就开始“吨吨吨”的往下灌酒。
一旁,余奈何眯眼看向了草精和胖娃,正欲开口说什么,就觉得放在桌下的手掌上多出了一根草条。
【余女侠!上回你喝多了!这回怎么得也得让顾先生喝多一次啊!】
【你看他整日说话平平缓缓的,明明是年轻人,却是少了些朝气。】
【咱今儿个跟你一头,争取把顾先生给灌醉了!】
【我自己能解酒,胖娃这厮是鬼喝酒不会醉,咱们两个跟你一伙,保准没问题啊!】
【要是想看看顾先生醉酒的样子,你就捏一下草条,要是不同意,就捏两下,这事儿就算了。】
这不是作弊吗?
咱好歹也是江湖中人,岂能做出此等作弊之事!
想到这,余奈何当即捏了一下草条。
只不过,当她想要捏第二下的时候,其掌心的草条“嗖”的一下就收了回去。
再收回去之前,草精还留下一句【好!你同意了啊!可不能说穿了!】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砰!
一道闷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胖娃脸色通红,躺在椅子边,两只胖乎的小手不断地在眼前抓挠着什么的同时,还不停的笑道“蝴蝶~蝴蝶~好多的发福蝶~~~”
“这”草精一脸懵的看向余奈何,讪笑道“这胖娃酒量那么差的吗?”
鬼怎么可能喝醉了!
余奈何愣了愣随即看向了顾宁安,试探性的问道“顾先生?”
顾宁安笑道“刚才看大家伙都挺想一醉方休的,我就施了个小法,把你们用修为解酒的路子暂且堵死了。”
“胖娃是鬼,喝不醉,但法术一成,他就会醉了。”
“还有阿绿,你身上解酒的药滴暂且使不出来了。”
“余姑娘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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