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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静兰的巴掌

    江蕴见她那眼神简直毒辣的要吃人,仿佛她的手再不拿开,她下一秒就要抓住自己的头发,把她揍一顿。

    不想弄出太大动静,再加上她一直捂着脖子也实在不是个好法子,于是她缓缓放下了手。

    静兰拿着帕子过去抹了抹,脂粉被蹭掉了一些,那吻痕变得更加清晰。

    太明显了。

    静兰即便是未经人世,但年纪到了,该知道的嬷嬷都教过,她又不是傻子。

    “贱人,这是谁弄的?”

    静兰公主脸色黑沉的可怕,但还没有完全发作起来,她想着江蕴本就是个下贱又没有眼光的货色,说不定是哪个奴才小厮弄的。

    但她同时又紧张的很,不知为何,直觉里,她觉得会是苏明樟。

    江蕴怎么说都不好,依旧是一口咬死,“被毒虫咬了一口。”

    “贱人,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可就不止十板子了!”

    江蕴道:“奴婢也甚是奇怪,脖子上有点伤痕而已,公主至于这么关心吗?横竖我也不是伺候公主的人,公主就是要关心,也不该关心到奴婢身上。”

    江蕴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分畏惧之意。

    静兰这个行为本就是在多管闲事,她有什么资格问她这些?总不能说侍女脖子上有痕迹也违反公规了吧?

    静兰没想到她会这样反抗,她转身看了一下,见自己的宫女还没把打板子的人喊来,实在忍不住,便回身先自己给了江蕴一巴掌。

    啪!

    她向来养尊处优惯了,手上劲道也不大,但这巴掌着实响亮的很。

    小太监见了,生怕她再打第二巴掌,急忙上前一步劝阻,“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这……阿蕴姑娘被毒虫咬了,横竖也碍不着您什么事啊,你又何必大动干戈。”

    “滚开!”

    静兰根本不想理他,继续盯着江蕴,“贱人,不敢回答我?怎么,是勾引了相爷,见到我这个正宫夫人便怕了?你好歹也是大财院里养出来的姑娘,竟然这般不知廉耻,尽爱做那些下作的事?”

    说罢,她抬手又想往江蕴脸上打。

    江蕴这会及时拦住,用力握紧了她的手腕。

    这行为,小太监是见所未见,在宫里,即便是主子冤枉了奴才,多打了她两下,那奴才也是万万不敢拦的,更别说上手抓主子了,最多也就是跪地磕头求饶。

    阿蕴姑娘居然动手了,且公主那性子……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后,也顾不得什么劝不劝的了,踉跄地往御书房里面跑。

    御书房不似寻常人家的书房,这里头大的很,先有一处小院子,再绕过屏风,里面才是皇帝和苏相下棋的地方。

    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过去后跪下行礼,平南帝道:“什么事这般着急忙慌的?”

    “回皇上的话,是……是静兰公主来了,在外头与阿蕴姑娘起了争执,公主打了阿蕴姑娘一巴掌,第二次下手时,阿蕴姑娘抬手拦住了,奴才是怕他们越打越厉害……”

    他说到此处,苏明樟人已经不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小太监是低着头说的,说完后没听到皇帝回话,这才抬起头来,见只有皇帝一人坐着了。

    平南帝摆摆手道:“你退下吧,苏相的家务事他自己处理。”

    小太监愣了一下。

    此事毕竟有公主参与其中,皇上若不在其中把持公道,那也就相当于不愿给公主撑腰,随便苏相处理,静兰公主只怕是有的闹了。

    毕竟阿蕴姑娘得不得苏相重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看的最是清楚。

    外头江蕴与静兰这两相僵持着,可静兰手臂上突然又多了一只手,那手力气极大,一把就将她甩飞了出去。

    她往后摔倒在地上,正当此时,她的贴身侍女带着几个拿着板子的侍卫刚刚走来。

    “殿下!殿下您怎么摔着了?”

    她飞奔过去,将静兰公主扶起。

    静兰摔倒时,下意识用手掌往后撑着地,手心被磨破了一层皮,不仅出血,还有很多泥沙粘在上面。

    起身后,她抬眼望去,见方才推她的人竟是苏明樟。

    而彼时,他正在站在江蕴身边,将她的小脸侧过去,还抬手抚摸了一下,“她打你了?”

    江蕴嗯了一声。

    静兰此生从未有过如此下不来台的时刻。

    她手掌上的刺痛传来,疼的她想冒眼泪,但是又觉得在江蕴面前哭实在是太过丢人,于是强撑着瞪大双眼,尽可能稳住自己的语气,“苏相,你什么意思?”

    苏明樟道:“什么什么意思?”

    他明知故问。

    “你我是什么关系,你心中有数。”

    “我与公主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苏相!即便是你在朝中地位无人能及,但这也不该是你和本宫说话的态度!你我有婚约,人尽皆知,你如今这是什么做派?为这勾栏瓦舍里的下贱娼妇,出手伤我?”

    她特地把侮辱江蕴的言词咬重了几分。

    江蕴本是觉得,苏明樟既然出来了,剩下的事就都给他管,她一句话也懒得多说了。

    但听到静兰这把侮辱自己,她也实在忍不了。

    她想气死她。

    于是下一秒,她就转身埋到苏明樟怀里委屈的哭起来。

    那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相爷……公主方才就是这样骂我的,我也未曾招惹过她,我……呜呜呜……”

    苏明樟当然知道这点事她还不至于哭,但他埋在自己怀中哭,就会自然而然让他变得不可控起来。

    她越是哭,他对静兰的怒意便越是大。

    他将江蕴护得更紧了些,“不急,一个一个处理。”

    他扫视了一下,看见那几个打板子的侍卫,问道:“你们来做什么的?”

    侍卫如实道:“听说是有奴才冒犯了公主殿下,且御前失礼,所以让我们来打板子的。”

    “御前失礼?”

    “正是。”

    苏明樟道:“御前失礼,为何不是御前的人去喊你们?”

    “这……”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御前的事只有御前伺候的人能通报,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既如此,来都来了,你们便互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