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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床掀翻了都没事

    他一挥袖,另一侧的轻纱帐也滑落下来,他跨过她并在一起的腿,按住她的肩,轻轻往下一按。

    原本要起身离开的女人被他顺势按回了床上,他翻身坐下,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一只温热的大手钳住她的下巴,低低的笑声从耳畔传来。

    “说啊。”

    潮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战栗自下而上直冲她的天灵盖。

    她不再挣扎,镇定下来。

    “尊夫人还在幽州吧?”她声音平静,脸颊上的肉被他箍得挤作一团。

    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一瞬间的顿促。

    “你能另娶,我为什么不能另嫁。”她冷声道。

    “能不能别置气了,我答应过你,我会把她......”他皱眉,有些急不可耐地解释。

    “已经三个月了,魏承。”

    她打断他的话,男人神色一顿。

    她喉咙微不可察哽咽一下,“你的夫人还是好好地端坐在你魏家的祖宅里。”

    他眸色微沉。

    女人声音淡淡的,掩盖住心底泛起的微微苦涩:“没有人会一直等着谁,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我十五岁就开始等了。”她声音低下来,满是羞耻和嘲讽,嘲讽自己利箭一般飞逝的光阴。

    不远处,是昏睡着的皇帝。

    那是天下的主人啊,竟然沦落到受此屈辱,嫔妃侍寝之夜,他却被迷晕昏睡,任由别人登堂入室,当着他的面行不轨之事。

    他钳制住她的手蓦然松开,他极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平静不了。

    他的女人突然跟他说她不想再等了

    “那个时候,你就让我等了。”她扯了扯唇角,回头睨他,眼中是尖锐的光,有些刺目。

    “现在,还让我等。”

    “我知道......”他有些烦躁地将额前的一缕碎发捋到脑后。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好吧,他有错,千错万错他都有错,可是那也不能全怪他吧。

    六年前罢了,那时候,他也才是二十一岁的年纪,那时候的男人,谁不是想多玩几年,除了被家里从头管到脚没断奶的小子,谁天天想着成亲娶新妇。

    他知道,女人想的和男人想的是两码事。

    他那时候也听她明里暗里地询问过何时能娶她进门,他都说“明年”。

    明年复明年,一直到最后他终于懒得敷衍。

    “我这次是真心的。”他的大手覆上她纤细的手背,握着她的柔荑,抚摸上他的胸口,“你摸摸,银霄,天地可鉴,我想娶你,我真的想娶你。”

    手心下的胸膛起伏剧烈,好像有一颗心就要蹦出来。

    “我要是骗你半句,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细细地吻着她每一根指尖,家常闲话一般对着不为所动的女人发着最毒的毒誓。

    茉莉花的香气幽幽捆住他的心魂。

    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一颗心都恨不得融进她身体里,将她的身子一寸一寸地揉碎了,两人的血和肉都合为一体,水乳交融在一处。

    “不要说这样的话,不吉利。”她皱眉,忍不住叹气嘀咕:“要是发誓有用......这世上男人只怕都要死光了。”

    他忍不住笑出来,男人的笑声低低的,悦耳且又有别样的诱惑力。

    他的银霄依旧可爱得要命,插科打诨起来,也一针见血。

    “我不说了,都听你的,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立起来,我绝不软着!”他将她抱上床,正色道。

    她红了脸,有些愠怒地瞪着他,挥开不老实的手。

    “那我叫你站在陛下这边呢?”她故意道:“政事你也听我的?”

    他甚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瞬间后,他笑了起来。

    他忽然猜到她在想什么,又是新奇又是兴奋。

    家养的小雀忽然长大成了海东青,看着长大的鹰儿胃口越来越大了,金屋不肯住,如今飞到了未央宫,不远处睡着那个人,她竟然也敢面不改色地试探起他的态度来了。

    就像是养狸奴的人家,从小猫仔养到大,看着她上蹿下跳也不觉得恼,反而越看越喜欢,甚至想给她搭个金窝塞满它喜欢的玩意儿,看着它尽情撒野。

    “能。”

    他从善如流的点头,笑意不减,甚至唇边的弧度越发的深,“当然听。”

    她有些讶然,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他再度点头,脸色认真。

    这回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要让天下看到,你臣服于陛下。”她声音清亮,浓密的睫微微颤动,“不仅不会造反,还会替陛下将那些造反的诸侯除尽。”

    男人没有立刻答应。

    她微微有一丝紧张,兀自镇定地和他对视。

    他手上有兵权,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拥有不了的。

    她的话无异于告诉他,她要他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

    倒反天罡了这是。

    魏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还是第一次,抱着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她,在床上这样纯洁地谈论正事。

    “是为他,还是为你?”片刻后,他的声音再度响起,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下颚,沿着她娉婷的颈线,滑进她的寝衣。

    “为他不行。”他喉结滚动,“为你可以。”

    “不过现在不可以。”他喘着粗气,去寻她香软的唇:“给我亲一口我就可以。”

    反正也不过是个傀儡,坐在宣室殿里摆摆样子。

    让他觉得刺激的是,怀里的女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

    谁说她乖顺的,乖顺个屁,心里黑得很。

    她想做什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他,想用他,不光想用他,还想玩弄他,这是想报复这几年的仇?

    蔫儿坏蔫儿坏的,偏偏又叫他挠心肝的痒。

    “他还在外头。”她抬手挡住他凑近的唇,撇头有些嫌弃:“你不怕我害怕。”

    “不害怕。”他含含糊糊回答,伸舌在她手心舔了舔,她痒得瞬间手一缩,却被他捏住手腕。

    他嗅着她肌肤上的暗香,“那药下得重,今晚上床掀翻了他都醒不了。”

    女人臊得脸滚烫,“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