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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银霄睡得正香,却被人吵醒。

    帐子外头影影绰绰站着个人影,人影手里端着盏灯,一灯如豆,恍如鬼影。

    “娘子......娘子起来了。”

    原本应在院外守夜的嬷嬷声音压得低低的,很是忌惮的模样,她睡眼惺忪,撑着榻微微起身,将一旁也睡得正沉的云仙惊动醒了。

    “怎么了,什么时辰了?”云仙睁开眼,望了一眼天色,黑沉沉的。

    嬷嬷心里着急,又知道眼前两位都是外头两位放在心里的人,不敢得罪了,把灯放到一边,揣着手行礼:“吵醒两位娘子了,云仙娘子快起来吧,赫连使君来接您回去了。”

    沈银霄有些茫然:“这么晚来接?是出什么事了?”一边说着一边起来,撩开帘子。

    “奴也不知道,将军和赫连使君都在外头等着。”嬷嬷也是刚醒,脸还木着。

    云仙窝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被吵醒还带着起床气,甚至忘记了赫连重明是她的金主,还是能一掷千金的金主,金主就是玉皇大帝,可惜在瞌睡面前,王母娘娘都没什么用。

    她转了个身,留给嬷嬷的是一个后脑勺,她声音有些恼:“大半夜有什么好来接的,人家都睡了还来把人家吵醒,没见过这样的,不去不去。”

    嬷嬷也不知道做什么非要深更半夜的来接人,让人整觉也睡不好,但是厅上魏将军那脸色,分明是要她手脚麻利的赶紧将人带出来,好像一刻也等不得似的,她只能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想来是使君想娘子的紧,娘子不出去,将军和赫连使君只怕要在外头一直等着才是,万一惹恼了将军和使君可怎么是好。”

    “将军也来了?”沈银霄问。

    “是,和使君一同来的。”

    “麻烦嬷嬷跟将军和使君说一声,云仙今晚上不回去,就同我一块睡。”她理了理头发,放下帘子刚躺下,忽然脚步声从外进来。

    “好了没有?怎么这么慢?”

    嬷嬷抬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低头退到了一边。

    那人一把掀开帘子,眉眼冷冷的,皱眉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女人。

    云仙已经又睡了过去,丝毫不知道房里进来了男人,沈银霄一惊,将云仙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她露在外头的脖子。

    再抬头,借着幽幽灯火,这才看清来人的脸,正是魏承。

    “你怎么......”

    话音未落,魏承一手连人带被捞起床上的女人,转身扔给了紧随进来的男子。

    云仙被颠醒,骤然的失重将她吓得不轻,待看到眼前抱着自己的男人,正是赫连重明,她张了张嘴,窝在被子里,干声道:“你怎么来了?”

    赫连重明抱着她,看她一张脸吓得忽红忽白,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抱着她往回走:“接你回去。”

    嬷嬷噤若寒蝉,也跟着退了出去。

    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魏承站在床边看着她,绸缎一样的发披在肩头,肌肤雪白细腻,沿着脖颈往下,胸脯隆起,鹅黄色肚兜上绣着一丛海棠。

    没有可疑的痕迹。

    他有些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口水。

    沈银霄被吵醒,又因他如此无礼地赶走云仙,早就有些生气,她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被子一把盖住自己胸口,转身躺倒,没有理他。

    魏承顿感无趣,懒得说话,一把放下帐幔,无声冷哼了一下,转身去浴房洗漱。

    听着浴房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沈银霄早已经睡意全无,看着帐幔上的刺绣出神,人虽然不在眼前了,身上的酒味还弥漫在空气里,除了酒味,还有夹在其中的女人脂粉味。

    魏承上床时,动作已经算是很轻了,身下的褥子还是很明显地下沉了些许,上床时还不慎碰到了床边的青铜博山炉,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就这样,身旁的女人也没醒,背着他,呼吸均匀。

    他小心地扯过她身上的被子,又将她抱着转了个身,女人“嘤咛”了两声,眉头微皱,似是被弄得有些不舒服,他摸了摸她的后背,把她拥进怀里。

    还没醒。

    见她装睡装得起劲,他有心捉弄她,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指,捏住她的鼻子。

    一,二,三。

    松手。

    她皱眉,眼看着就要醒了,在他松手后眉头又舒展开,继续睡了过去。

    他的手沿着鼻尖缓缓向下,描摹出她好看且饱满的唇形,指腹一压,撬开她紧闭的唇,伸了一个指节进去。

    她哼了两声,抬手抹了抹嘴,舔了舔被弄得有些痒的唇角。

    魏承抓住机会,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趁着她没来得及缩回去,舌头灵活地卷住她的舌,在她舌头收回去后,舔舐着她的唇,原本红润饱满的唇越发水嫩,随即撬开牙关,伸了进去。

    他将她拥得更紧,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偌大的帐幔重重叠叠,紫色鸢尾开出大片的花海,劈出一方独属于两人的天地,此时此地,唯余交缠相拥的两人。

    鼻息相交,潮热的气息在床榻间弥漫开来,偏偏有一个人就是紧闭着眼,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他哼笑一声,越发地得寸进尺,包裹住她香软的檀口,汲取甘露,每到她快要喘不上气时,微微松开些,放进些新鲜的空气,等她呼吸平缓过来再度覆上来,反复继续。

    还不醒。

    看来她今晚上是要倔到底。

    有时候他几乎有些佩服她的毅力,堪称倔强,就像一束蒲苇,看起来弱不不经风,却坚韧难折。

    魏承也懒得拆穿她,待到吃得心满意足后,稍稍缓解了心里那股邪火,按着她的后脑,塞进颈侧,将她的双腿夹住,抱着她闭上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