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一脸羡慕地离开后,殷立霆反手抽了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
不用问都能知道她会有多疼。
拱在他身前不自觉地抽噎了下,郁清落是真地疼到无力,被伤的时候她不觉得,清理的这一刻真是疼地她想死。
仰头,看了看他,她嗓音沙哑更委屈:
“那我看着不管呀。”
当时她就觉得那女人不对劲,开始以为她拿着刀叉要伤人,她才阻拦、推了一把,谁能想到那是剪刀根本没打掉、自己不小心会被她给划了下,而且她的水杯也不仅仅是掩饰,剩一点还泼到她背上了。
“也得亏是泼我背上了,这要真泼你脸上你不得毁容了?”
幸亏她推开两人的时候已经撞洒了些,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呢,说着,郁清落也有点心悸:
“都是你的桃花债,不管,反正你得好好感谢我,罚你今晚给我当肉垫。”
微调了个舒服地姿势,郁清落小脸直接埋进了他的胸膛。
一手按着她的手臂,一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殷立霆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亲:
“我没惹别的女人,我也不认识她,我——”
有那么一刹那,殷立霆想说自己只有她一个的,但张口的瞬间,他又被怀中的软腻蛊惑了下,她衣服上一缕柔润的光闪过,猛不丁地他就想到了生日那天她被男人狂献殷勤、各种表白的场景,视线不由得就是一顿。
怀中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狐狸精呢,一堆男人眼巴巴!
压根就忘记了某人给他的时候是第一次,殷立霆就觉得自己要说没女人很掉价、说不定还会被嫌弃。
第一次有种强烈的被人在意的错觉,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部、是最重要的那个,如同那次的马场之上,他的心说不出的澎湃满足。
听着听着没了下文,郁清落又拱出小脑袋看了看他:
“嗯?”
四目相对,殷立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却是低头在她鼻尖亲了一下:
“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嗯~”
也的确有些睁不开眼,偏个头,郁清落就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怀中的重量与软热,殷立霆却久久一动未动。
……
原本以为只是点皮肉伤,不想半夜郁清落竟然发起了高烧,人只差没给烧迷糊了,即便是在医院也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将温度算是稳住。
这一晚,殷立霆真真是抱着她睡了一夜,临近天明,他才打了个瞌睡。
再一睁眼,天已经亮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去摸了下她的额头,而后又去检查了下她的伤口。
显然伤口处理的没问题,一晚甚至已经能明显看到伤口轻微愈合的痕迹了,只是个别水泡的地方因为表皮的缺失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看着还是有点骇人。
看着怀中呼呼大睡的女人,殷立霆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昨晚,真是差点被她给吓死。
他半夜生生是被她烫醒的,然后就发现她叫不醒了,医生过来也吓了一跳,当时她温度直奔四十以上了,而且据说是已经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症状,要不是抢救及时,真烧一晚上人止不定人就没了。
抚开她脸颊黏连的发丝,殷立霆又将她往怀中搂了几分:
“没心没肺,倒还算争气。”
又给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视线落在她衣服一边的一点脏污处,殷立霆无意识地就伸手去抹了下,指尖一种明显的灰烬的粗粝感。
这是那水腐蚀后留下的痕迹还是迸溅的血迹留下的残痕?
自家的宴会怎么会出现那么危险的东西?
殷立霆还没来得及多想,怀中的女人却已经动了:
“老公?”
迷糊咕哝的女声传来,却没有什么比这一刻她的睁眼呼喊让殷立霆高兴:
“醒了?”
“嗯~”
眨巴了下眼皮,郁清落却是又调整了个姿势窝回了他身前:
“嗓子疼,好累,这衣服好不舒服,什么时候回家?”
看她嘀嘀咕咕地还想翻身,一把按住,殷立霆就在她腰部往下轻拍了一把:
“不老实还想着回家?”
“呃?”
郁清落一个抬眸,殷立霆又忍不住安抚地刮了刮她的脸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皮外伤能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扯着好像还有点疼,不会不能穿衣服吧?”
这样她要怎么上班?
一急,她也精神了,爬起,伸手刚想往后摸,小爪子又被殷立霆扯下,抬手就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一下:
“越说你还越来劲是吧?”
“我就是想摸摸试试疼不疼?”
那点伤应该不至于吧?
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高烧的事儿,迷迷糊糊她还以为只是正常的挂水打药,歪头,眼珠子转着,她还又瞅了瞅殷立霆:
“我是自愿的,不要你感谢也不会赖上你的,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见她精神抖擞地,隔空戳了她额头几下,殷立霆却又将她扯进了怀中,抱地更紧了:
“蠢死算了,总之医生说出院才能出院,昨天太晚了,晚点看情况我让家里给你送衣服。”
“奥~”
眼见没法沟通,郁清落也不动了。
“老公,我想吃肉夹馍,夹鸡蛋的。”
“饿了?”
殷立霆低头看了下表,还不到七点。
“馋~”
一个忍俊不禁,殷立霆“噗嗤”一声笑了,反手郁清落在他新生的胡渣处摸了摸:
“一晚上累坏了吧?去吃个早饭顺便放松下吧,回来再给我带就行。”
原来这才是她的本意。
心下一暖,想起什么地,殷立霆也没拒绝:
“好。”
扶着她侧身躺好,殷立霆才简单洗漱了下收拾着出了门,打了电话让人送餐过来,他直接去了楼上江拓的办公室。
刚换了白大褂走出,江拓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一见是他,打着呵欠抬手他就指了指一边的办公桌:
“霆哥,吃饭了吗?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让人送了。”
江拓去煮了两杯咖啡,说着话,殷立霆也在一边停了下来:
“有结果了吗?她什么情况?”
随手抽过了报告,一眼,惊得殷立霆倏地就侧转了身躯,嗓音都拔高了:
“百草枯?她沾了百草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