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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

    他话还没出口,江拓又贼兮兮地靠了过来,勾肩搭背地胳膊就是一搂:

    “哥,你这衣服换了得有半小时了吧,换地爽不?”

    给了他一个“龌龊”的眼神,殷立霆膀子一甩,直接将他甩开了:

    “说正事。”

    他一扬手中的瓶子,江拓就耸了耸肩:

    “你看说明,看仔细点。”

    “抗糖丸?B-纳葡萄糖协同转运蛋白?糖尿病的口服抑制药啊。”

    低喃着,殷立霆的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

    “这是二型糖尿病的专用药?看着怎么这么像……”

    “像你五年前丢的那份配方是不是?”

    江拓一句话,殷立霆倏地侧转了身躯,然后就听他道:

    “除了工艺粗糙了点,效果差我们一点,成分基本一样,更巧的是上市的时间也相近,比我们的药就晚上了不到两个月。”

    “霆哥,当年要不是你当机立断,在配方丢失的第一时间就推动了药品上市,这几年的成果我们怕真要打水漂了。”

    “还有一点更巧的,你当年丢的存储卡里不还有我们新项目的规划企划吗?”

    江拓一提,殷立霆就想到了:

    “你是说针对一型糖尿病改进的那个长效基础胰岛素?你的实验室不是已经进入试验期了,难道又有人跟我们想到一起了?”

    糖尿病分为一型二型两种,一型遗传的因素居多,治疗的方式就是注射胰岛素,基本最少都要一天一针,而二型发病因素过多,是可以靠药物控糖来治疗的。

    当年想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们都是差不多刚接手家族事业,都需要实际业绩稳固各自的地位,所以很多项目都是互相入资,彼此降低风险,但经常公司都有人使绊子,很多都不能成型。

    像是江拓看好了这个方向,但医院评估没过,甚至在一型二型的研究方向上都能吵半天。

    而他也是,公司的项目他看好的方向董事会经常通不过,最后他们就自己拿钱出来各自成立了一个分公司,自己找人,自己合作。

    所以,最后,一型二型同时研究的,但二型效果显著,后来才分了先后。

    而他做的是科技,这件事上本来只是出钱的,后来公司扩展领域,也有医学器材方面的扩展,正好他的药品要推上市了,他们就准备合作一起上,实现双赢。

    就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候,他随身带的计划资料丢了。

    得亏这个项目他私下投钱最多,是他们自己私下做的,要不然他死还得连累江拓。

    因为这件事他在公司立住了脚,却也是因为这件事出了大纰漏,父亲差点连董事长的位子都没保住。

    这个事后,他步步为营,彻底掌权后立马就推动了公司股票退市。

    五年了,他都快要忘记这一茬了。

    想着,殷立霆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小瓶子。

    “我也是无意间看到有病人用这个药才去查了查,结果一研究没整个惊呆我,实在太像了。”

    “复刻药其实也不算稀奇,但即便研究出成分来,比例方面也不可能一模一样,短短两个月就能复刻出来、还让一个濒临倒闭的药厂起死回生,这要没有详细配方跟工艺,谁信?”

    “真有这个能耐,它至于混到倒闭?”

    “我查了下,这个司德医药是私人企业,现在就靠这款药活着,现在他们网站还推出了一个新消息,说不久就要上一款三天一阵的长效基础胰岛素,针对一型的。”

    “擦!我们的新品七天,他三天,又特么的低价抢我们生意。”

    “关键是他这个药也算是小有口碑了,虽然没进医院药店,但效果还是有的,再加上价位略低、还真有一定的销量。”

    “要真是我们那个配方,我真想杀人了。”

    江拓气得咬牙切齿,说着几次粗口都出来了。

    把玩着手中的药瓶,殷立霆心里也不是滋味,当年那资料怎么丢的,他真是一点印象都么有,当时太乱了,他甚至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跟戚凛对望了一眼,傅时允道:

    “霆,有句话我说了你别不爱听,以殷家对你的期许跟纵容,连郁清落这样爬上你床的女人他们都能试着给个机会,你就没想过他们怎么就那么讨厌那一张脸?祝念卿可不是她啊。”

    什么事能让一家人对一个女人、一张脸厌恶到这种程度?

    总感觉肯定不是小事。

    “你想说什么?”

    迎着殷立霆明显不好的脸色,傅时允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这时,戚凛又接过了话:

    “当年的事儿万一不是那么简单呢?我是说配方若不是你不小心掉了而是丢的呢?”

    屋内一阵静默,但这番话的意思,作为大半个当事的人的他们几乎都是一听就懂:

    这件事跟当年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五年前的那段时间,对殷立霆近乎就是一场灾难。

    具体的他们也不算很清楚,但知道他跟一个叫司清的孤女走的很近,司清是孤儿,据说两人是热恋,那个女人自杀了,是为他还是为证明爱他,喝的百草枯。

    全世界都没救的除草剂,她偏偏就选了这种,最后回天乏术。

    那段时间,他们正推动项目上市,接连的意外,对殷立霆打击非常大,可以说这五年,他都被这件事困扰着。

    而今想来,似乎很多地方都不太正常。

    像是殷家那么通情达理的一家,即便再不喜、仇敌面上都能保持涵养,怎么唯独对个孤女那么苛刻?

    若说他们不喜司清、觉得她勾引殷立霆勉强也说得过去,那祝念卿呢?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怎么会偏见到一张脸就全盘否决?

    其实,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他们的家世、殷立霆的身体情况,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殷家完全没必要冒着一家隔阂的风险也要阻止。

    还有司清,一个都要自杀的人,在房间里怎么死不了、还要跑花房,那么多杀虫剂、毒药都不挑,最后选了个除草剂?喝的不多,却是全世界没救的。

    她这是想死还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