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抱花的服务生正巧走到跟前,听闻此言,本能地就把花递了过去:
“郁小姐,生日快乐。”
一句话瞬间像是一颗炸雷丢下,祝念卿的手都抬了起来,却猛地又僵在了原地。
再一看那三层独立的小蛋糕,每一层的卡板上都有一个立体的字,楼梯车架造型的底座上错落排开,一眼望去,就是“Happy birthday,郁清落”一行字。
现场又是一阵静默,但有眼睛的人大概都能看得出来这肯定不是给祝念卿准备的,因为她是站的是围观人群的位置,显然并不是这个小包间的主客。
殷立霆及已经知道祝念卿生日、他跟郁清落关系的那几个人何等震惊自是不必言说。
郁清落同一天生日,别的男人给她庆生,殷立霆这个老公带着祝念卿出来见朋友,撞上不说,还闹这么个乌龙,这要传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垂眸,江拓第一个想挖个地洞钻了。
江展这个二百五,坑死他了。
此时,江展虽然不清楚几人的感情纠葛,他却已经知道郁清落是殷立霆的隐婚妻了,他的脑子就更炸了。
妈妈咪啊!
这可是他大哥的好友、他的偶像,在他最崇拜的几个人面前,他光明正大撬人家老婆,这以后他还用混不?
他第一次心动的女人竟然已经结婚了?关键还是嫁了个他都不得不承认的优秀男人,那酸爽的滋味,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屋内一阵静谧的鸦雀无声,服务生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犯错了,呆愣原地也有些手足无措。
只是谁能想到,寿星公还能撞的?
无独有偶,郁清落其实也是震惊的。
一方面,她根本没想到江展知道她的生日、还给她安排了庆生;另一方面,她也是没料到,殷立霆一行人会出现,祝念卿竟然跟她同一天生日;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江展是江拓的弟弟。
场面正尴尬着,她的手机震了。
见是个陌生号码,郁清落就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刚想报自己的名字,瞥到一边还捧着鲜花的服务生跟脸色不佳的祝念卿几人,她又咽了回去。
当面让她难堪,止不定那人还得怨恨自己一回。
没必要。
一听是送递员,郁清落还愣了下:
“我没买东西啊,是不是送错了。”
后听说是跑腿、专门问地址要给自己送东西的,想着正巧可以借此离开,她就报了四方俱乐部的位置。
挂了电话,她便道: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离开了,江……展公子,今天,谢谢。”
没想到他对自己如此用心,第一个为自己大办庆生的竟然是个她以为的小屁孩,想着他可能是特意挑了几天叫自己过来的,郁清落冲他笑了笑。
年轻人的热爱果然直接。
不过,看他的反应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不客气,应、应该的。”
点头示意了下,彼此心照不宣,拎了提包,郁清落就准备离开,擦肩而过之际,江展还是拦下了她:
“哎~”
感情没了,朋友还是可以交的。
想着,江展拿起了蛋糕盒下的礼物递了过去:
“姐,生日快乐。”
这一次,他的口气无比的尊重与敬重,半点戏谑跟打趣都没有。
没办法,他老哥杀人的目光盯着呢。
早知道,他就不该多嘴叫他过来,好好的气氛都给破坏了。
想着,江展还禁不住怨怼地撅了撅嘴。
看那半大不小的熊玩偶上面还绑了个透明盒子,郁清落视线一扫,看到的是一个金色镶钻的圆环,以为是戒指,吓得她连退了两大步:
“不,江展……”
这孩子会不会太着急、也太认真了点?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服、婉拒,却听江展道:
“不贵,不到两百的手机壳,你帮我赚了那么多,你生日,借花献佛,你不是嫌少吧?”
这才看清环扣一边还有个很细的黑绳,是手机壳挂链的一个分支,手机壳应该是在下面黑色的拉菲草纸里,边上的装饰毛球应该是手机挂链。
心一松,郁清落伸手就抱了过来,抵着熊头还蹭了蹭:
“谢谢,我好喜欢。”
小女孩的姿态,一身熟女职业装的她做出来却毫无违和感,还平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俏,有那么一瞬间,江展又看直了。
拿起了边上一支玫瑰,郁清落笑了笑:
“我能带一块蛋糕走吗?”
自己都忘记的生日,竟然给了她最大的惊喜,这一刻,郁清落就觉得不能辜负他这份心意,也不能辜负自己。
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这样的时候了。
而且,她现在穷,这蛋糕一看就不便宜。
江展转身一个示意,一边服务生已经利落地把顶层按个最小的直接给装盒了。
“谢谢。”
看了下表,郁清落道:
“我真地得走了,谢谢你今天的邀约,我玩得很高兴,也很开心认识你们。”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不管于谁而言,她都不适合久留。
这时,正巧她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没有看,顺势走了出去。
屋内一阵静默后,各自也都散去了。
江展什么也没说,江拓更是一种“猪八戒照镜子”的感觉,殷立霆跟祝念卿也都没开口,转身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众人散去,谁也没有察觉人群中有几抹异样的目光一直扫落在一边的麻将桌上。
……
离开了小娱乐厅,殷立霆却没离开,而是去了原本预定的包房,进门,吧台处,他直接拿了烟跟酒。
坐下,掏出一支烟,他就点了上去。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最后陆续也都挑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这一刻,是个人都回过味来了,殷立霆怕是根本不知道今天是郁清落的生日,否则,就是为了做戏,是个人也干不出这种事啊。
郁清落没闹没吱声,真是给所有人天大的面子了。
殷立霆一支烟接着一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几人眼神交流着,其实都是半脑瓜子的问号,就在这时,一阵女人的轻“咳”声打破了久违的沉默。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