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正午并没有四起寒风,明朗的天气也是清澈得万里无云,整座城市却像是在被暴雪侵袭,所拥有的一切都像是没了温度。
嘈杂或是纷乱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城市现在所拥有的闹腾,城市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像是化身成了最狂热的追星脑残粉,只在呼喊着一个名字,只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但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追星。
这座早在好几百年前就被世人称之为魔都的城市经历过太多波澜壮阔的历史,时至今日,如果只是一个明星,好像再怎么都不可能再让它为之倾倒了。
不是因为追星,但不可能的事还是突然就发生了。
电竞明星刘小宝在复旦大学遇刺身亡的消息几乎只在一瞬间就传遍了全城,同时也在朝着整个人类世界的版图疯狂波及而去。
整座城市为止倾倒,而整个人类世界呢?
没有人能够预料。
“我要给圣彼得堡大学的校长通电话,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向全世界控诉俄联邦的丑陋罪行…”
自言自语的何校长知道就算给圣彼得堡大学的校长通电话也没什么毛用。
说这些书生意气的话,无非是想舒口闷气,何长风也算是有政治见识的人,他知道,就眼巴前这种情况,别说是他一介书生去找一个另一个国家的一介书生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威胁或是别的什么,就算是说动了炎黄总统给刘小宝报仇又能怎样?
人死还能复生?
何况,刚挂了一个电话的他才来得及神情恼怒地抱怨一句,还没来得及去付诸行动,就又有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根本就不给他去威胁别人的机会。
“喂,老阎啊…”
“老菜皮,你别骂了…”
“是,我承认刘小宝是在我这里被刺杀了,但是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动的手吗?俄联邦的生化狼人你晓得不啦!你觉得要是刘小宝在你炎黄第一电竞学院,这东西刺杀他你能保得住…”
“一个两个!?麻烦你有点腔调好不啦,哪儿是一头两头的呀,整整十头狼人啊!那帮杂碎简直把俄联邦总统的待遇照搬用到了刘小宝那个小赤佬身上…”
“刘小宝死了我怎么还活着?我同你讲啦,幸亏老子实验室里还有几架比较给力的机甲,不然不仅刘小宝会死,复旦没准儿都得被他们给毁了…”
电话是阎铎打来的,兜头就给了何长风一顿狗血喷头的破口大骂。
何长风自知理亏,只能是一个劲儿的装孙子,不然他平时都是叫阎铎阎老头的,怎么会客客气气的叫什么老阎。
挨阎铎一顿骂对于何长风来说难免有点委屈,但相较之下,反而比之前好些个人客客气气的慰问电话要让何长风心里好受得多。
复旦大学是炎黄首屈一指的名校,曾经或是正在就读于各学科门类的精英天才多不胜数,但刘小宝却是何长风当校长这么多年来,心中最引以为傲,也是最为期待的一个学生。
而现在,骄傲陨落,期待落空了?
何长风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可能有假么?
之所以心里还怀揣着一丝侥幸,是因为刺杀地点,也就是刘小宝的宿舍小院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国安局给完全封锁,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包括何长风这个校长在内。
没有亲眼所见,何长风就不会接受刘小宝的死亡。
不过这貌似只是一点小倔强而已,侥幸貌似终归只能是侥幸而已。
事发距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官方不但没有出面公开辟谣,甚至连一点态度都没有表露过。
而除此之外,暗地里炎黄方面做出的一些平常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动作,更显示出了一种让何长风想想都会心如死灰的态势。
刘小宝如果不是真的死了,炎黄星球部队驻守地球的一个机甲连,怎么会急行军跑到炎俄边境去集结待命?还有整个太阳系驻守的炎黄太空力量,又怎么可能会破天荒地的纷纷朝地球急速靠拢?
这是真要给刘小宝报仇的节奏?
而如果说这些讯息所包含的内容离何长风的平常生活较远,并不足以支撑他去做出正确判断的话,那么几乎被打爆了的私人电话以及办公室多条线路的电话又该作何解释?
肯定是刺杀方确定刘小宝已经死亡,然后通过各种途径故意把消息扩散了出去,并且再进行了炒作兴致的推波助澜,不然区区一个刘小宝的死活,连号称魔都的这座城市都不一定能撼动,又怎么能够引起整个人类世界的集体关注?
即便,他是刘小宝,是刚刚被巴洛特利点名声讨从而蜚声寰宇的刘小宝。
“不对呀…”
小赤佬连巴洛特利都能奴役,这说明他的道行很深,就算十头狼人出手,可这是在炎黄,在我们的主场,怎么才放个屁的功夫,他就被杀了,连点反抗的动静都没能闹出来?
何长风到底不是常人,即便是一脑门子官司的现在,还能平复纷乱的情绪,于乱七八糟的局势当中抓住一个算得上是重点的线头。
事情往往都是有了头绪就比较好办的,何长风先是给武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关布去了一个电话,两个电话都没有打通,何长风就活了一半了。
事发之前武墨提前请假回家可以被当成是凑巧,但是事发的现在,他的电话和关布的电话都打不通这就绝对不是凑巧了。
俄联邦当然有能力把武墨也悄无声息的消灭了,但是,十个俄联邦也没有能力把一个关布给悄无声息的消灭了,所以,刘小宝被刺这事,绝对有鬼,那个鬼精鬼精的小赤佬,肯定还活着!
你个小赤佬,一定要给老子活着啊。
…
之后的一天,何校长继续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就会打开办公室门,满脸悲伤亦或是满腔悲愤的痛骂几句该死的刺客,然后要么跳脚要么捧心,总之让人见了就会以为他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肯定还更要痛心疾首得多。
但实际上,这校长往往才把门一关,就会放起歌儿继续吃着他的火锅,围观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