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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听到柳静沫的话,柳子苓轻声问道。

    “我叫柳静沫,柳树的柳,静待的静,相濡以沫的沫。”

    “那我以后便唤你沫,好吗?”

    “什么…”

    听到柳梓苓这么说,柳静沫心里又惊又喜,从来都没有人这般叫过她,而她也从没想过有天子苓会这么亲昵的叫自己。

    “沫,虽然我忘记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我隐约能感觉到,那并不是很好的回忆。我之所以相信你的话,是因为我看着你,便会觉得亲切。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会难受。这样的心情,我想也只有爱人之间,才会有吧。”

    “子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听到柳子苓这番话,柳静沫只觉得自己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她没想到在子苓的心里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她摸着柳子苓消瘦的手臂,心里泛起的愧疚几乎要让她无颜面继续待下去,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子苓伤的那么深。

    “沫,别哭了。我现在很想睡觉,你陪我好吗?”柳子苓刚刚醒来,又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撑到了极限,见她有些疲倦的笑着,柳静沫点点头,急忙擦干眼泪,退了外衣上床把她抱住。即便这个拥抱很紧,让柳子苓觉得有些无法呼吸,但她很清楚,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拥抱,反而十分喜欢。

    柳静沫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熟悉,而柳静沫的一切,亦是她如今所有陌生中唯一觉得亲昵的。她愿意相信柳静沫的话,更不想这女子露出难过或忧伤的表情。哪怕失去记忆,她的心却贪恋这个温柔的怀抱。

    “沫,很温柔呢。”柳子苓说完便睡了过去,柳静沫这才敢亲吻她的额头,将自己隐藏的爱展露出来。

    “子苓,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你要多少温柔,我都给你。”

    “你早就知道她们的关系吗?”出了客房许久,傅白芷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她压低了声音问着一旁面色没有改变的花夜语,很好奇对方怎么会无动于衷,想来想去,或许这人根本就是知道柳静沫和柳子苓的关系,才会表现的如此淡定。

    “阿芷反对她们的关系吗?”花夜语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提出了反问,听她这么说,傅白芷心下已是了然。可说到反对不反对,傅白芷却犹豫起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自问什么怪事都看过,可遇到柳静沫和子苓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想到方才柳静沫在喂药时自己感觉到的奇怪,还有两个人之前的相处模式,傅白芷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一直不敢确定而已。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无从反对也没有立场反对。

    可想到这两个人曾经在自己的原著里是那么疏远,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会和对方说,可如今却又成了这般,还是让傅白芷觉得奇怪。难道情节已经扭曲到了这种地步,不仅仅连女主角的花夜语都成了百合,连…柳静沫和柳子苓也是?

    “我没什么反对不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柳静沫走了这条路,我作为朋友只能尽力帮她。可我很担心若有一天子苓知道了这些事,她们…”

    “阿芷,你相信这世上有天谴吗?”

    花夜语出口打断傅白芷,而她脸上的笑容亦是让人捉摸不透。听她这么问,傅白芷摇摇头,她不信鬼神之说,哪怕从现代穿越到了自己亲自创造的书里,她也始终不曾信过。能够操控命运的人只有自身,她如今还好好的活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芷不信,可我却相信。我总觉得这世上冥冥自有安排,女子同女子在一起,或许是逆命而为,可我却甘愿为此接受任何惩罚。阿芷不信,便是最好的,如果有人要惩罚你我,就让我承担所有的罪责。”

    “你乱说什么,如果要惩罚,我也该陪你一起才是。”花夜语的话让傅白芷心疼,心窝亦是生出许多感动。她走上前几步把这人抱住,却被花夜语背上的骨头硌的心口发疼。她不信会有天谴,但若真的有,她甘愿同花夜语一同坠入地狱。

    柳静沫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的便是傅白芷和花夜语抱在一起的场面。想到她和柳子苓的关系,再看看如今已经修成正果的这两人,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阿九,谢谢你。”子苓的毒解了,柳静沫自然要向花夜语道谢。别人不知道,她却晓得,这裂痕所需的药引十分名贵,几乎到了无价的地步,所以才会被归为冥绝宫的十大绝毒之一。

    “静沫怎的如此客气,子苓一直被我视作妹妹,我帮她亦是应该的。”

    “总之,这次的事多亏有你,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详谈一番。”柳静沫说着,看了眼在一旁的傅白芷,明显有些犹豫。见她顾忌自己在场,傅白芷倒也不在意,她虽然想知道这两人要说什么大事,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故意赖在这,晚上再问花夜语便好了。

    “我先去准备些吃食,语儿你和柳谷主聊聊吧。”

    “阿芷,你…”见傅白芷要离开,花夜语以为她是在生气,便急忙伸手去扯她的衣角,看她这副小媳妇的样子,傅白芷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让她赶紧回去。

    “我没生气,反正你们聊天我又听不懂,大不了你晚上偷偷跟告诉我就好了。”傅白芷说完便识趣的离开了,见她走远,花夜语脸上的笑一扫而空,她坐到柳静沫对面,而后者的脸色亦是沉重。

    “静沫是觉得,这冥绝宫有奸细。”花夜语没有用疑问的口吻,而是陈述这件事。当初冥绝宫易主,她杀了阎罗婆取而代之,表面上这宫中的所有人都信奉她为新任宫主,实则却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她。以毒为名的冥绝宫自然会有各种下毒的方法,光是被花夜语发现的就有数十次,若不是她体内的毒早已经沉积太多,产生了抗性,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虽然我那天杀掉的只是小角色,但它们能够弄到裂痕,就说明背后有更强的势力作为支援。现在傅白芷在这里,而你的身体也不是最佳状态,若发生什么,我很担心你们的安危。”

    “静沫所说我都知道,我会派暗使尽快调查清楚。”

    “恩,你知道便好,这里是我新做的三瓶药,既然来了,就为你带来,上次给你的还有剩余吧。”柳静沫说着,从怀里掏出三个白色瓷瓶,听她这么问,花夜语眼中闪过一丝躲避,却被柳静沫细腻的捕捉到。手腕被她抓住,见这人探过脉之后脸色一沉,花夜语便知道大事不好了。

    “阿九,你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定是又过度服用这药了吧。”

    “静沫,情形紧急,而我又没法子,便只能…”

    “胡闹!你应该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对你身体的伤害有增无减。若不是看你毒发之时那般痛苦,我本不该把这药给你。你现在这般无节制的服用,只会让你的身体衰败的更快。”

    柳静沫皱着眉头责备花夜语,毒和药想通,而救人和杀人也不过在一念之间。花夜语的情况柳静沫最是清楚,而她所做的这药,说是药,实则用毒来称呼更为贴切。花夜语体内的毒太多,且早已经和她的身体融合。

    柳静沫不是没想过为她化解体内的毒素,可一样解了,另一种毒素又会发作。最后弄的这人记忆错乱,被病痛折磨到几近发疯,便再也不敢尝试,只能炼制出这□□来压制其他毒素,以毒攻毒来缓解,贪得一时的安稳,却是损伤极大。

    “静沫,我所做亦是无奈之举。我也想很快好起来,可到了这步田地,已经很难挽回。我现在,只是担心她罢了。”

    “你既然已经有了打算,便不该再招惹她。”

    “我明白。”

    听到柳静沫近乎责怪的话,花夜语脸上生出几分凄然,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都是在胡闹,可她依旧自私的想要靠近傅白芷,甚至对于自己还存有一丝侥幸。这些,在自己离开之后,都会是致命的错。

    “算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很清楚那种看着爱人在身边却不能靠近的感觉。你已经撑的够苦,若她能待你好,我亦是希望你们在一起。我不信倾尽冥绝宫和药仙谷的势力,还找不到那珑迷草。”

    “静沫,谢谢你,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放弃了。”

    花夜语笑着说,远远的看到拿着糕点过来的傅白芷,忍不住站起来,向她迎去。看到她们两个亲昵的样子,柳静沫也快步走回到了客房里。只是离开这么一小会,她就开始想念子苓了。

    “聊了些什么?”傅白芷算好了时间过来,果然两个人已经谈完了。她拿起一块糕点塞到花夜语嘴里,见对方咬着团子鼓起嘴巴看自己,哈哈的笑起来。

    “阿芷就喜欢作弄我,方才我和静沫是说冥绝宫有了奸细,查不出,唔…”

    花夜语没说完,傅白芷的下一块糕点已经塞了过来,见她勉强吃下去的样子,傅白芷觉得花夜语简直可爱极了,真想抱到怀里揉一揉。

    “既然是内奸,那要快些找到才是,语儿还想吃什么?”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下子便把一盘糕点吃了个干净,傅白芷轻声问道,她是吃饱了,就是不知道花夜语还饿不饿,她这么瘦,应该多吃点才是。

    “已经吃不下了。”花夜语记得,从记事以来,她还从没吃过这么多东西。小时候即便想吃,却也没钱吃,到后来入了苍穹门,却没有了口腹之欲。这些年在冥绝宫,阎罗婆喂给她东西都是带毒的,她更不可能会吃,偶尔饿极了才会忍着剧毒的疼吃上几口。方才傅白芷把大半盘糕点都塞进了自己嘴里,花夜语觉得撑极了。

    “才吃那么点东西,怎么会撑呢?这里的都是平的。”傅白芷说着,伸手摸了摸花夜语平坦的肚子,甚至隔着衣服都能摸到两侧突出的肋骨,傅白芷心疼极了,已经在心里想好该弄些什么给花夜语吃,把这人养点肉出来。

    “阿芷,真的吃不下了,我要去沐浴了,今日暗影为我准备了药浴,你要一起吗?”花夜语说着,红着鼻子看了傅白芷一眼,听她这么说,傅白芷没想太多,点头便答应了,却忽略了花夜语更加潮红的脸颊。到了晚上,花夜语让傅白芷先去浴场,而她自己先去找了暗影。

    “暗影。”花夜语踌躇的站在浴场门前。

    “宫主,怎么了吗?”看到花夜语出现,暗影奇怪的看着她,傅掌门都已经进去了,宫主怎么还站在这。

    “暗影,我要同阿芷一起沐浴了。”花夜语说着,低着头拽了拽衣摆,双颊闪过阵阵粉晕。

    “属下知道,”听花夜语这么说,暗影更加疑惑,宫主要和傅掌门一起沐浴,和自己说什么?

    “暗影,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吗?阿芷见了,会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宫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