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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夏沃特说他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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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夏沃特却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夏沃特私心里并不希望比尔介入他和韩缜之间。

    好意被拒绝, 比尔也没觉得有什么,抓抓头, 说:“哦, 好吧,那你自己当心啊。”然后他就没心没肺的找小伙伴们玩去了。

    岩洞里, 韩缜稳如泰山的坐着, 他虽然眼睛没看夏沃特,但却一直关注着他们这里的动静, 余光瞥见比尔居然真的丢下夏沃特自己跑了, 韩教授叹口气, 认命的起身走过去……

    夏沃特倚在岩壁上,喘息有些急促,刚刚受过伤的脚蹼哪怕轻轻动一动都很疼,不过他眉头也不皱一下,用左脚支撑着地, 一点一点往里慢慢挪。

    谁知挪到一半,他的腰忽然被抱住了。

    韩缜的叹气声就在耳边,“伤成这样子还动, 你不疼吗?”

    夏沃特眼里有了丝笑意, 没有回头, 他感觉韩缜绕到右边,小心翼翼的扶住他,一手拉着他的翅膀,一手撑住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一点一点往里走,最后坐在软软的睡袋上。

    “呼……”

    确认伤口没有崩开,韩缜松口气,他抹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盘腿坐在夏沃特对面。

    夏沃特探过身去,用翅尖轻轻覆上韩缜的手,低声说:“别生气,韩缜。”

    韩缜没什么表情,掀起眼皮看看他,又垂了下去。

    其实韩教授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人家夏沃特大清早不辞辛苦的跑去给他采深色螺纹藻,还受伤了,他一句安慰感谢没有也就罢了,居然还冲小企鹅摆脸色……

    这样一想,愧疚就占了上风。韩缜的表情逐渐和缓下来,踌躇了一会儿,反手握住夏沃特的翅尖。

    暖暖的、毛茸茸的,让人握住就不想松开。

    “我没有生气,”韩缜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不过仔细听来却夹杂着一丝失落,“我只是觉得,受伤这种事你没必要瞒着我而已。”

    这会让我觉得被你排斥在外。

    韩缜希望小企鹅能打心底里把他当作一个同伴,真正的同伴,那种可以共患难、无话不谈的亲密同伴,而不是只能躲在夏沃特身后寻求保护的累赘。

    毕竟韩教授除了捉鱼和潜水不太擅长,在其它方面还是颇有些本事的,不至于那么没用。

    “总之,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要尽快告诉我,知道了?……当然我希望这种事最好永远都别发生了。”

    小企鹅第一次受伤韩缜就给乔治吓掉了半条命,要是再多来几次……

    呃,韩教授觉得有点心塞塞。

    ( ̄^ ̄)ゞ

    他虽然语气强硬,但是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关心与温柔却是不容忽视的。夏沃特含笑望着韩缜,郑重的点头。

    韩缜这样重视他,他很开心。

    矛盾解除,一人一企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甜蜜日常。因为出发时间被韩缜推延了一天,所以到了晚上韩缜不得不又费功夫把睡袋铺开,抱着暖融融的小企鹅躺进去。

    “这样躺会硌着脚吗,夏沃特?我今晚离你远一点吧,不然碰着伤口就不好了。”

    因为担心夏沃特脚蹼上的伤,韩缜刻意离他远了些,没像往常那样手脚并用的缠住夏沃特。

    “不会。”夏沃特往韩缜那半边蹭了蹭,与他紧紧挨在一起,“你靠过来些,没事的。”

    这个人最怕冷了,晚上如果不抱着自己肯定睡不着。

    韩缜虽然嘴上说着要离小企鹅远一些,但身体可就诚实多了,夏沃特一靠近就下意识的靠了过去。

    唔,果然把手脚插=进小企鹅的毛毛里最暖和了!

    韩缜熟门熟路的把脸埋在夏沃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问:“说真的,夏沃特,后天你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会不会舍不得?”不等夏沃特说话他就自问自答:“肯定会的吧,毕竟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现在说走就走,以后也不回来了,换了我我也舍不得。”

    他语气听上去郁郁不乐,倒像是被迫离开故乡的人是他一样。夏沃特原本还生出了几分感慨,不过现在看到韩缜这副比他还郁闷的模样,生生又憋了回去。

    他笑了笑,说:“其实还好,比起我来,唐纳德爷爷应该会更舍不得才对,毕竟这里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流浪企鹅基地。”

    作为第一只流亡到科茨地的企鹅,唐纳德爷爷最初的生活可谓艰难无比,食物、水源、居住地,一切东西都需要亲力亲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所以他在这片土地上投入的感情远比其他任何一只企鹅要来得多。

    说到这里韩缜来了精神,他从夏沃特厚实的毛毛里抬出脸,问:“说起来你一直没跟我细说过,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掰着指头一一细数:“布鲁斯他们三个的黑历史、乔治的黑历史你都跟我说过了,爱德华不提,你呢,你又为什么会从毛德皇后地来到科茨地?”

    夏沃特脸色变了变,似乎不愿细说,但架不住韩缜求知若渴的目光,沉默许久后长长叹了口气,翻身侧对着韩缜,说:“当时我和……我以前的同伴,一起下海捕鱼,后来在深海里跟他们走散了,被海流冲到洛兹山附近,正巧遇到唐纳德爷爷。”

    韩缜听得挑了挑眉,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说:“所以其实你和乔治差不多,都是跟原先的同伴走散后被捡回来的?”

    “嗯,差不多。”

    “你当时一定很小吧?换毛没?”

    “……没。”

    夏沃特有点无奈,怎么韩缜像在查户口似的。

    韩缜偷偷想象了下夏沃特小时候的模样,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只小小的、灰色的、毛茸茸的帝企鹅宝宝,它有着圆圆的黑眼珠和嫩黄色的小尖嘴……

    韩教授忍不住笑眯了眼。

    悄悄告诉你,在众多企鹅中韩教授最喜欢帝企鹅,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幼年时太可爱!

    所以帝都大学的学生们考试时最喜欢做关于帝企鹅的题,谁让他们导师每天都在耳边念叨不休呢……

    抱着暖暖的夏沃特,困意总是来得格外快,韩缜说着说着眼皮就慢慢合上了,等到夏沃特反过来想问他想不想家的时候,韩缜已经趴在他身上打起小呼噜了。

    夏沃特低头看,摘下眼镜后的韩缜看上去少了丝书卷气,也年轻不少,真真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淡青色的阴影,睡颜恬静而美好。

    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夏沃特心下一动,慢慢将头凑过去,他的周身忽然有淡蓝色的荧光环绕,像是水波散开的涟漪,光芒中帝企鹅臃肿的身体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透明的人类躯体。

    “他”有着一头漂亮的淡蓝色长发,浑身赤=裸,修长而白皙的四肢犹如希腊神殿里最完美的雕像,每一分、每一寸都被雕琢得恰到好处。

    他骤然睁开眼,露出一双冰蓝的眸子,乍看时如同澄澈的天空,可细看却又觉得更像幽蓝色深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试着握了握拳,又缓缓松开。

    很可惜,第一次变化他的身躯还无法凝成实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触碰怀里的人。

    白玉般的手指试探着触上怀中人的额头,然后缓缓往下滑,滑过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唇瓣上不再移动。

    “呵。”

    他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浅笑,收回手指,转而轻轻点在自己的唇上,狭长的眼眸里顷刻温情如水。

    耀眼的光芒过后岩洞里重新恢复黑暗,韩缜在睡梦中皱起眉,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收紧手臂将怀中的大暖炉抱抱紧,再次陷入深睡。

    纯洁、神圣、浪漫……

    你可以用尽一切美好的词汇来形容这片神秘的冰雪大陆,但对现在的韩缜而言,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字——

    冷!

    是真的冷!

    他哆嗦了下,牙齿不自觉的轻颤着,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冰窟,从头凉到脚,连骨头缝都在咝咝冒着寒气。

    怎么这么冷呢……

    缓缓睁开眼,睫毛上覆着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幸好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还在,虽然镜片上覆了一层冰,看起来有些模糊,但他至少不用像个瞎子一样全靠摸了。

    韩缜小幅度活动了下僵硬的颈子,向周围看去,可就是这么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他眼下正趴在一块狭小的浮冰上,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冷的原因,浮冰下面就是海,流动的海波时不时把小浮冰举高又落下,虽然力度不大,但韩缜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海水掀下去喂鱼。

    奇怪了,我为什么会趴在冰上?

    来不及细想原因,韩缜知道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离开这块随时都可能碎裂沉没的小浮冰,他快速活动着冻麻的指头,伸直、弯曲、再伸直,然后是手腕,再到肘关节……

    这种从冻僵状态下迅速恢复知觉的方法是中国南极科考队每位队员都必需掌握的基本求生技巧之一,韩缜使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他一边有条不紊的活动着四肢一边快速回忆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到底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