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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比率低于50无法看到, 需要等几天……  这一幕看得旁边佩珩秀梅并两兄弟都目瞪口呆:“你,你怎么把娘赶出去了?”

    太不孝了吧!

    梦巧儿却分外得意:“你们仔细想想, 娘和爹不一起睡,那怎么行呢?爹才多大岁数, 不过三十有四罢了,他又是权大势大的人物, 不知道多少小妖精小贱人小淫妇等着爬他床呢!咱娘不和爹一起睡, 少不得便宜了外人, 这个一则是对咱娘不好,二则是万一再生个一男半女, 岂不是咱们还得叫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为弟妹?凭空添了多少糟心!”

    她又道:“如今咱们几个是爹的亲子女, 爹自然着意提拔看顾, 可是若来个小娘, 再生养几个,说不得就嫌弃咱们乡下来的,烂泥扶不上墙,反而生疏了咱们!”

    她说完这个, 其他几个全都恍然大悟:“大嫂, 还是你伶俐,竟能想到这一层!可不就是么,得赶紧把娘赶出去,赶到爹那里, 那可是金银富贵窝, 可不能让外面的小淫妇给占了!”

    **

    却说可怜的萧杏花被大儿媳妇赶出屋门, 逼着她去萧战庭那屋,她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挪动脚步的。

    后来听到屋里头,她那大儿媳妇绘声绘色地说起,不由得跺脚无奈,恨声道:“这群贼小囚儿,为了贪图他们爹的富贵,竟然要让这当老娘的过去陪睡,可真真是没廉耻的不孝子女!”

    不过嘴里虽这么骂着,心里掂量一番,也觉得大儿媳妇说得对。她这个大儿媳妇虽然是出生于屠户人家,可这脑袋瓜子还是清楚得很呢。

    这么一想,她不由得长叹了口气,攥了攥拳,给自己鼓了鼓劲:“罢了,既是带着这一群儿女跟着那杀千刀的死鬼混日子享富贵,若是我和他总是不同床,说出去不是个事儿,于儿女也不好。如今少不得闭着眼睛熬一熬!”

    说完这个,她挪蹭着就要往萧战庭屋里去,可是挪来挪去,挪了一炷香时候,还没挪到萧战庭房跟前呢。

    倒是恰好熙春端着洗脚水过来:“夫人,你怎么站在屋檐底下不进去啊?”

    萧杏花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我今夜在侯爷这屋睡。”

    “那敢情好呢,那我就把洗脚水端到侯爷那屋去?”

    “也好。”

    于是萧杏花让熙春将洗脚水端进去,她自己却是躲在屋檐下不进去。

    这个时候夜色浓重,萧战庭屋子里点着油灯,仿佛还有个小厮伺候着端茶递水的。

    萧杏花缩在一处角落,观察着里面动静,只听得熙春将洗脚水送进去后,仿佛萧战庭问了几句什么,就让她出来了。

    她见熙春出来,忙过去问道:“你都和侯爷说了什么?”

    熙春此时是万般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侯夫人躲在房檐下面愣是不进去,不过她也不敢问,只好老老实实地道:

    “我就说,这是夫人吩咐的洗脚水,让端过来。侯爷问,夫人呢,我说等下夫人就过来歇息。之后侯爷让我把洗脚水放在那里,就让我出来了。”

    “他没问你为什么夫人要来他这屋睡?”

    “没有啊!”

    萧杏花点了点头:“好,那你也赶紧歇去吧。”

    因这驿站简陋,熙春她们这些下人是五个人挤一处,也怪不容易的。

    “夫人,还有什么要我伺候的,要不然我站这里先陪你会儿?”

    “不用,不用,你先回去睡吧,我站在这里是觉得凉快,想多吹吹风。”

    “好的,夫人。”

    熙春离开后,萧杏花又缩在屋檐下,她明知道为了自己以后的地位,也为了子女们以后的前程,她早晚要进萧战庭屋的,也是早晚要和萧战庭同床共枕的,甚至早晚要和萧战庭行那夫妻之事的。

    可她就是这么懦弱胆怯,就是畏畏缩缩,恨不得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萧战庭那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当年她萧杏花,可是受了大罪的!

    她这些年甚至常常想,若不是他早早被征了壮丁,怕是那几个子女早没娘了!

    年少时的萧战庭,那个时候还叫萧铁蛋呢,平日里上山打猎,下水捉鳖,砍柴种地样样精通,便是家里缺了牛耕地,他是把犁缰绳往肩头一扛,能直接当头牛使了。

    他生得体魄健壮,虎背熊腰,真是如山一般的块头,又有着晒得黝黑黝黑的壮实肩膀。夜晚在那土炕上,他闷头苦干,怎么都不停歇,她实在捱不过,嘶哭着拿指甲去掐他的肩膀,把指甲都掐断了。

    这些事萧杏花想起来,都是血都是泪,满肚子的苦。

    曾有同村妇人在那里偷笑,暗地里说你家铁蛋生了驴样大行货,你这小身板,可是要受用一辈子。她只觉得难堪不已,又觉得自己生来命苦,怎么偏生赶上这样一个萧铁蛋!当时真恨不得让她们去趴萧铁根那张炕上,也让她们受受那滋味,方才知道,什么驴样大行货,真是能要了女人家的命!

    那个时候他耕得勤,她一个接一个地怀,外人又说,说铁蛋好本事,媳妇生了一个又一个,婆婆听着乐得合不拢嘴,只说犁好地肥,养一窝儿,她暗地里听了这话,只觉得瘆人,想着再生下去,这命可就真搭进去了。

    那什么宝仪公主还要嫁给他呢,这可真是傻透了,也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萧铁蛋这人,穿上袍子戴上帽儿也是个身材凛凛相貌堂堂,好一个高高大大威风八面的男子汉,可是若脱了那袍子,哪个女人见了不得吓个半死!

    萧杏花正在这里暗地嘀咕着,就见萧战庭房舍的门被推开了。

    她顿时浑身一僵,抬眼看去。

    出来的是铭安,这人仿佛是萧战庭身边的得力小厮,很是机灵,说话也有模有样。

    铭安抬眼就看到了萧杏花,走过来恭敬地拜了拜,笑呵呵地问道:

    “夫人,怎么不进去说话?”

    “侯爷歇息了吗?”

    “没呢,正坐在炕头看书呢。”

    看书?

    萧杏花撇了撇嘴,想着他往日在家里,也不过是些许跟着私塾认几个字,如今倒是充起了读书人,这个时候还在做炕头看书。

    可是你再看书,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易,骨子里还是那个隗继山下的糙汉子!

    不过她嘴上自然不敢说,忙笑着道:“既是侯爷在看书,偏巧我也觉得今日月色好,我再在外面站一会儿,你先歇着吧。”

    那铭安不好意思离去,只好作了个揖,又道:“小的还是在这里陪陪夫人,若是夫人有什么吩咐,也好说话。”

    “不必!”萧杏花坚定地道:“这夏天,夜晚短,明早还要赶路呢,你快点歇息吧。”

    铭安听了,有几分感动,又见夫人坚持,也怕她是有什么事,自己在这里反而不好,便道:“那夫人站一会儿,便快点进去吧,虽是夏日,可到底夜里凉,小心被风吹着了。”

    一时铭安离去了,萧杏花站在房舍旁的枣树下,怔怔地望着那房舍里透出来的一点模糊的光。那点昏暗的光盯得久了,便觉得遥远起来,渐渐地眼前仿佛出现幻觉,浮现出曾经隗继山下的一幕幕。

    那个时候她和萧铁蛋还没正式成亲圆房呢,她虽然年纪小,可是也长开了。长开后的萧杏花,芙蓉面冰雪肌,身上嫩得像孙寡妇家做的豆腐,还有那身段出落得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玲珑有致娉婷袅袅,谁见了不喜欢呢。

    村长家的玉儿哥哥,和萧杏花素来要好的,不知道哪里摘来一朵似开不开的杏花儿,粉娇玉润的,插在了萧杏花乌黑的发上,直说萧杏花比那杏花还美,比那杏花蕊儿还嫩。她觉得玉儿哥哥的话让人羞涩,总觉得别有深意,可是年轻姑娘家忽然被人这样夸,也是喜欢,便羞得低下头。

    玉儿哥哥搂着她,就要亲嘴儿。

    她想推拒,可是鬼使神差的,又舍不得推开了。

    玉儿哥哥打小在私塾里读书,不像萧战庭那般只夜晚过去勉强跟着认几个字,而是正儿八经地读书作诗,萧杏花觉得玉儿哥哥是读书人,和萧战庭那泥地里土根子不一样,况且玉儿哥哥又生得那般清秀,面皮也是白嫩嫩的。

    她鬼迷心窍,又听着玉儿哥哥说了那么多甜蜜话儿,便豁出去了,想和他亲。

    谁知道却恰好被萧铁蛋看到了,萧铁蛋恼了,先是痛揍了玉儿哥哥一顿,之后气冲冲地将她拉到了野枣林里,让她跪在石头上,扒了粗布裙儿还要拿荆条抽打她。她哭着抱了他腿求,他高高举起的荆条就没落下,把个健壮的身子将她的细皮嫩肉笼罩住,然后开始亲,开始蹭。他鼓鼓囊囊的腱子肉紧压着她的柔软,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粗声说,从你四岁进我家门,人就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满村里哪个后生能比得过我,能像我这般疼你。之后他就不顾她的哭求,抱着她去了山坳坳里,埋在杂树丛和碎石子里,为所欲为。

    她是从那次后才真切地明白,她是萧铁蛋的童养媳,这辈子就是萧铁蛋的,早晚要圆房的,逃不掉的。

    正想着,耳边出现“砰”的一声,紧接着,眼前那模糊的灯光忽然消失了。

    月牙儿落到了树梢后,院子里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角落里蛐蛐的叫声。

    萧杏花望着那黑洞洞的窗户,想着他灭灯了,他这是上炕睡了吗?

    那自己呢……

    她犹豫了下,站在这巴掌大的院落里,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退还是进。

    夏风吹过,她衣衫单薄,或许是夜太深,她竟感到一阵凉意,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门推开了。

    萧战庭站在了门前台阶上。

    “这些凑一凑,等你和狗蛋儿有了孩儿,看看正好做点肚兜小虎鞋儿的。”

    大儿媳妇梦巧素来是个泼辣爽朗的,当下不由笑道:

    “哪里急这个,娘还是拾掇拾掇这些布头,给佩珩做双新鞋,赶明儿说亲穿着好看。”

    二儿媳妇没吭声,只掩面偷笑。

    一旁的小女儿如今不过十五岁,听着这个,笑道:

    “嫂嫂莫要取笑佩珩,我哪里急着说亲,还是在家好好伺候娘才是正经。”

    几个妇道人家正说着呢,就听到门外一个急惶惶的声音传来:

    “牛蛋娘,你可在家?出事了,外面出事了!”

    听得这话,几个女人俱都是一惊,萧杏花率先起身,忙道:

    “在家,这是怎么了?”

    说着这话,便过去开门。

    沉年老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之只见门外正是西门大街南边住着的陈嫂儿,这陈嫂儿平日里卖翠花为生,如今却把那花厢儿都扔到脚旁了,急眉急眼地跺着脚道:

    “大事不好了,你家牛蛋在外面被官兵抓了,这下子怕是命都没了!”

    “啊?”

    这话一出,萧家的几个女人俱都一惊,面面相觑间,萧杏花连忙抓住陈嫂儿的手道: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明明早间还好好的,只说今日当朝公主并未来驸马爷,那威名远播的镇国侯行经县里,县太爷都亲自去迎,街道上自然十分热闹,于是她家牛蛋便一大早挑着担子过去,实指望趁着今日热闹,多挣几个银钱,怎么好好的竟然被抓了呢!

    “唉,说起来也是走了霉运,牛蛋儿挑着担子,转往人多的地方钻,谁知道恰好公主的车驾经过,竟被他冲撞了,触了公主霉头,如今已经被拘拿起来了!听着是个什么蔑视王法罪,怕是保不住命了!”那陈嫂儿跺着脚急道。

    牛蛋儿媳妇听得这话,脸上煞白,脚底下一软,就栽倒在那里。

    旁边的佩珩和狗蛋媳妇连忙扶住了。

    萧杏花虽说只是个妇道人家,不过到底是见识过世道,也经历过生死的,如今紧要关头反倒冷静下来:

    “佩珩,狗蛋媳妇,你们在家里好生看顾着牛蛋儿媳妇,我去街道上看看就来。”

    萧佩珩一听急了,眼泪都要落下来:

    “娘,你过去又顶什么用呢!如今二哥被拘拿了,咱们合该去找找六叔,他不是才充了县里都头么,看看他有什么门路没有!”

    萧佩珩说的六叔,本姓罗,名庆义,年三十有五,原在县里衙门做事,如今新充了都头的。他早几年没了娘子,有意再续一房,因和萧杏花颇为熟识,一来二去,双方都有那个意思的,底下儿子媳妇也都赞成。实指望着看明年有个好日子,就把婚事办一办。

    萧杏花听得女儿这么说,却是沉下声来,斥道:

    “你个小孩子家的,哪里懂得这些!如今你二哥冲撞的是哪个,那是皇帝老子家的闺女,你六叔便是当了都头,能大过县太爷去,便是县太爷,见了这公主都要跪下磕头呢!如今便是叫了他来,也平白连累了他!”

    “那,那该如何是好!”大媳妇也是慌里慌张没个主意。

    “你们且让我想想。”

    说着这话时,萧杏花却是已经有了主意,当下跨步到了门外,抬手忽然就“哐当”一声,将两扇大门狠狠推上。

    两个媳妇并女儿都大惊:“娘,这是做什么?”

    萧杏花在外面咬牙道:“牛蛋儿冲撞了公主,这是必死无疑的,如今便是找县太爷,都保不下他的命!只是他终究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能看着他就此丧命,少不得跑过去,拦住车马,一番喊冤!天可怜见,若是他们怜悯我寡母养儿,或许能饶他一命!”

    萧杏花心里明白,此时自己少不得舍下脸面,当场哭闹撒泼,求得街道众人怜悯,逼着那公主饶过自家牛蛋儿。兵行险招,若是此计不成,自己的命自然也是不保。

    说到这里,她已经落下泪来:

    “你们且在家里好生等着,万万不可出去,免得连累了你们!陈嫂,烦请你帮我堵门,不可放我儿媳女儿出去,牛蛋儿媳妇,若是牛蛋有个万一,你少女嫩妇的,又没个儿女,也不必为他守着,只再寻个人家就是了!”

    里面两个媳妇一个女儿听得这话,已经嘶声哭了起来,拼命要去开那门,争奈萧杏花已经利索地在外面上了锁。

    牛蛋儿媳妇哭得没了生气,捶打着门道:“娘,牛蛋儿要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你让我也去!若是只因冲撞了车驾就要没命,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还有没有公道了!”

    亲女儿佩珩更是在那里哭道:“娘,娘,你可不能舍下我!”

    萧杏花听着她们哭泣不止,自然心痛,可是她自是明白,若是让她们一并去了,万一事情不成,惹得公主大怒,少不得将这一家子都给斩杀了。

    她狠狠心,一抹眼泪,头也不回去奔去东大街了。

    一路上凄惶不已,街道上有那熟识的,纷纷道:“萧家嫂嫂,快去看吧,你家牛蛋被抓了!”

    萧杏花闷头到了东大街外,却见那里一众官兵,整齐得很,其中有开道的有敲锣的更有打鼓的,好不热闹。

    她不过是个市井妇人,一眼望去茫茫然,只觉得到处都是人,哪里知道自己的亲骨肉拘拿在何处,又哪里知道那金枝玉叶的公主在哪儿呢,此时想起戏文里的种种,当即扯起嗓子,高声痛哭道:

    “公主殿下,求公主殿下格外开恩,饶恕了小儿吧!我夫早年从军,报效国家,血染沙场,只留得我孤儿寡母,可怜我儿上有高堂老母,下有襁褓幼子,若是真得丧了命,可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啊!还求公主殿下开天地之心,饶恕了小儿性命!我等一家子,必将焚香吃斋,为公主殿下祈福!”

    一边哭嚷着,一边冲将过去。

    那官兵们见猛地里杀出个妇人来,纷纷伸出刀剑来拦住。若是往日,萧杏花自然吓得早就缩头了,可是想着自己家牛蛋儿被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都抓了,她少不得硬撑着胆子往前,哭嚷着继续喊道:

    “我儿不过是市井无知之辈,冲撞了公主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但只求公主殿下格外开恩,饶了小儿吧!”

    说来也是巧,就在萧杏花哭喊着的时候,那当朝天子的第七公主,封号名为宝仪公主的,恰自旁边茶楼上走下来,听到了这声响,不有轻轻蹙眉道:

    “这是何人在此哭泣?”

    旁边就有侍卫回禀道;

    “这是今日冲撞了公主车驾的那个货郎小厮之母,知道儿子被拘,跑来求饶了她性命。”

    宝怡公主听得这话,不悦地道:

    “冲撞了本宫的车驾,便是枉顾王法,合该斩首示众,他这老娘,竟然还敢过来求饶?吩咐下去,将这老娘一并拘拿了吧。”

    这侍卫听说,自然去办了。

    却说萧杏花,见那佩戴了刀剑的官人向自己过来,刀尖逼着自己就要将自己拘拿,也是惊得个一魂升天二魂出世,当下不有冷汗直流,想着我命休矣!

    旁边众人,见着公主先是拿了萧家老二牛蛋,又要拘拿喊冤的萧杏花,不免都有些戚戚然。都是街坊邻居,也是知道这家子的,往日里萧杏花虽然有些泼辣,可是做事也讲些道理,怎么如今好好的一家母子就犯了王法?

    萧杏花见此情景,心中发恨,当下不有大哭道:“可怜我夫年少从军,为国效忠,再不见回来,我孤儿寡母,辛辛苦苦一十六年,如今却因冲撞车驾,便落得如此下场,我萧杏花冤枉啊,冤啊!列为乡亲,你们好歹替我说个公道话啊!”

    街坊众人,其实也是知道萧家背景的,听得此言,一个个也是面上凄然,不由议论纷纷。

    而就在这一片喧嚷声中,一个身着玄袍,腰佩长剑,身形魁梧,面目刚毅的男子自茶楼走下。

    宝仪公主见了,忙上前,笑着道:“战庭,我们还是先回驿站去吧,这天香楼还敢说是县里最好的茶楼,谁知道不过尔尔。”

    萧战庭不动声色地点头,淡声道:

    “好。”

    谁知这二人刚走了两步,萧战庭忽而微微皱眉:

    “这是何人哭泣?”

    “哭泣?我怎么并未听见,该不会是你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