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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先是亲自扶起安王妃, 随即抬起头来看了苏玉薇一眼。这一眼, 倒是让皇帝一呆, 随即立即反应过来, 将目光移到别处。
苏玉薇只觉得这个皇帝倒是个有定力的, 竟然这么快比那回过神来了。虽然说前有萧玄清不为她的美貌所惑,相比之下, 这个皇帝也算不得什么。然而, 她之前见萧玄清时, 打扮得极其随意, 而这一次却是盛装。就连她十二岁那年在晏家举办及笄礼的时候,都未曾这般打扮过。不过,晏家的及笄礼特殊, 那是要动刀枪的,打扮得太好了动手就不怎么方便了。
“知道皇婶来了这里,朕便特意来看看皇婶。”皇帝微笑道,“这就是卫国公府的九姑娘吧,皇婶好眼光。”
实际上,屋里的人都清楚,皇帝与其说是来看安王妃的, 不如说是来看未来的成王妃的。
“九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提到这个未来儿媳妇儿, 安王妃就是一万个满意。
“如此, 朕便放心了。”皇帝由衷地说道。
苏玉薇静静地看着安王妃和皇帝, 只觉得这场面实在是滑稽。不论是皇帝还是安王妃, 都以为她和萧玄清两情相悦了。实际上,若非身份两个身份摆在这人,他们两个巴不得弄死对方。
有苏玉薇在,皇帝也不好久留,便派人送安王妃和苏玉薇出宫。苏玉薇一直在注意皇帝和苏玉淋,发觉皇帝从进来到出去,除了对几人一起说的那句平身,竟不曾和苏玉淋说过一句话。这就是所谓的宠惯六宫?
苏玉薇的马车还未回到卫国公府,便被人截住了。
苏辰泽抿着嘴,神色严肃地看着苏玉薇。
“是你上来,还是我下来,别在这里堵着路。”苏玉薇懒懒地说。
苏玉薇对这个五哥的印象,只停留在看着乖巧,却常常作者不乖巧的事儿。除了骄里娇气这一点儿,倒是有些像她弟弟青竹。不过,青竹行事却比他稳重,也比他狠。苏辰泽虽然是她的兄长,然而苏玉薇却只将他当弟弟看。虽然自从回了家,她好像并未和她说过几句话。
苏辰泽也看着苏玉薇。其实,他对这个夺了祖母宠爱,又生得好看的妹妹很好奇。只不过,这个妹妹太懒了,除了进宫和去看安王妃,便没见过她出门。苏辰泽并不知道,苏玉薇出门都是直接翻墙的。
“我……我找你帮忙。”苏辰泽认真地看着苏玉薇,双眸明亮。
看着着双眼某,苏玉薇笑了笑,很像青竹小时候。那个时候,青竹就会拽着她的衣摆,跟在她后面,叫“姐姐”。后来青竹长大了,不会再用这种眼神看苏玉薇了。不过,每每青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沈姑娘的时候,那沈姑娘对青竹都会难得的好几分。那对儿欢喜冤家,估计着也快成了。只是她却不适合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九妹妹……”见苏玉薇一直不开口,苏辰泽有些着急。
这双眼睛,很难让人拒绝。
“行啊。”苏玉薇径直从马车上跳下来,也不问是什么事情。
见苏玉薇答应了,苏辰风松了一口气。
“咦?九妹妹,你今天好美啊!”苏辰风后知后觉地看着苏玉薇。刚刚一直担心九妹妹不答应他,都没注意到九妹妹今日居然这般美貌。
苏玉薇突然有写些后悔答应苏辰泽了。
“九妹妹,你上马车,我来给你驾车。今日九妹妹这般帮我,我就给九妹妹当车夫。”苏辰泽说着,就扶着苏玉薇上了马车。
苏玉薇没有拒绝。只觉得这苏家倒是有趣,有太夫人和李氏那般注重权势,枉顾亲情道义的媳妇儿,也有白氏和柳氏那般至情至性的媳妇儿;有苏玉淋、苏玉兰那般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也有苏玉妩那般活得清醒的、三姑奶奶那般一心向佛毫无欲念的姑娘;有苏辰安那般让人不齿的男儿,却也有苏辰泽这般让人喜欢的小男子汉。
马车很快就到了地方,苏玉薇下了马车,进入了岳林楼。
岳林楼是上梁公子哥儿、贵族姑娘玩闹的地方。苏玉薇一进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苏辰泽走在前面,把苏玉薇挡在了后面。女子若是要出去玩,在兄长的陪伴下便没有什么舒服。苏辰泽自觉应该护好九妹妹。苏辰泽纸币苏玉薇大了一岁,长得也比较矮。而苏玉薇在女子中,属于身材高挑的。苏玉薇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挡在自己面前的苏辰泽,只觉得有些好笑。
“呦,苏五你来了,这就是九……”那公子哥儿还未说完,便呆住了。
其他人见声音突然停住,也忍不住抬起头来,一瞬间,都呆愣在那里。
苏辰泽见状,有些骄傲地抬起头来。在这上梁,还有谁能比得上她的妹妹?
几人早就知道,苏皇后甚美。不过,苏皇后平日里从不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跟着家中长辈去只有女眷的地方,因此,几人只知道苏皇后美,却不知道有多美。毕竟,谁也不敢妄议当朝皇后,哪怕苏皇后是个丑的,众人也只能说她美。
后来有传言,苏九姑娘的美貌更甚当朝皇后,大家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上梁的美女不少,哪家没有个漂亮的女娇娥。这一次,几人见了苏玉薇,才知道苏玉薇有多美,一时间,纷纷失态。
“咳咳……”一阵轻咳声,只见一个青衫公子率先回过神来,迅速垂下头。毕竟,这般盯着未出阁的姑娘看,实在是失礼。
“这就是姑娘……”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九姑娘真美,连我们这些女子都看呆了。”另一个女子轻笑。
“五哥,我这是要做什么啊?”苏玉薇问道。
“啊?我没说吗?”苏辰泽一呆。
“呵呵……苏公子什么都没说,九姑娘便来了,兄妹情深,倒是让人羡慕。”开口的是一红衣女子,“叫我岳安好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你要是穿红衣,肯定会更好看。”
苏玉薇顿时明白了,这人就是岳安郡主。当今圣上的侄女儿。当今圣上是先帝的幼子,而成王是安王的老来子。因此这两人年纪轻,却比皇室大多数成员辈分要长。
“岳安郡主。”
岳安郡主上前来,给苏玉薇解释规矩。
却原来,这本是男子玩射箭。几个输了的不甘心,按照规矩,倒是可以接家中的妹妹来玩投壶,若是做妹妹的赢了,就算是哥哥赢了。这种玩法,在上梁很流行。
“做哥哥的输了,让做妹妹讨回公道?”苏玉薇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辰泽。
苏辰泽和其他几个输了的本来不觉得,可是听了苏玉薇这番话,倒是脸上有些害臊。
“我不跟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比,赢了也无趣。”苏玉薇这番话,到时让在场的女眷有些不高兴,不过,苏玉薇紧接着话锋一转,“要比也是跟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比。罢了,我今日便做一回姐姐,替你赢一场如何?泽弟弟。”
“这倒是好,九姑娘赢了,便做五公子的姐姐。”几个姑娘听了,立刻来了兴致。
苏玉薇的话,让在场的几个公子哥儿一呆。谁也没曾想过,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袭盛装,竟然要和男人比箭。
岳安郡主最是积极,给苏玉薇讲规则。
其他男子虽然觉得此举不怎么好,可是一个是岳安郡主,一个是皇后妹妹,似乎也没有他们反对的道理。
苏辰泽吓了一跳,随即倒是来了兴致。他很好奇,这个娇滴滴又懒散的妹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苏玉薇和成王订亲的事情,还没有公开。而苏玉薇及笄礼的那日,虽然有不少贵妇有所猜测,可是到底是猜测,她们也不会乱说。若是他们知道苏玉薇身上有着皇室的婚约,自然不敢这般行事。
几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后院。这里是郊区,平日里也没什么,场地倒是极大。
随着一声哨响,苏玉薇率先跨上了马。
“驾!”苏玉薇从来都不懂得忍让,她是晏家的当家人,晏家是女人当家,若是再对人忍让,便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骏马跨过一个又一个障碍,停在一处,苏玉薇没有接过是从递过来的花酒,反倒是拿起了一边儿的烈酒,直接灌了下去。
“啊?”侍从一愣,“九姑娘,那是烈酒啊!您拿错了。”
是从的话,让一边儿的公子哥儿一惊。本来和一个姑娘比射箭,他们都有些放不开,只是见苏玉薇的马术极佳,又想到这九姑娘自幼生活在西南,那边儿混乱不堪,姑娘家的马骑得好一些也没什么。没看着那边儿的武将家的姑娘都是能上战场的吗?
喝完酒,苏玉薇没有丝毫醉态,反而颇为好爽地拿出箭,对着箭靶就射去。
萧玄清闻言,微微皱了眉,却没说什么。
“你今天找我来喝酒,到底是为了什么?”萧玄清想不出来苏玉薇为什么会突然找他喝酒。哪一次苏玉薇找他,都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