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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毛讲得好故事,逗的媳妇笑开颜

    农家小院风光好,

    小子屋中度春宵。

    玉女一笑心经散,

    恨死今生欢聚少。

    单说这范二毛自井台边打水认识了一个小女人,心里老是惦记。

    心想这黑了她要是来听我说书,我给她说那一段呢?想来想去吃红薯选熟里扒就说樊梨花下山吧。

    这一天无话,到晚上,天刚黑,这小女人带着俩个中年妇女说笑着翩翩而来,单见这小女人收拾哩利利索索,腰肢袅娜,像一个妖精。范二毛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自打来到寡妇家没有动过春心,虽然与寡妇孤男寡女,朝夕相处近月吧,这范二毛两死鱼眼似的多看了寡妇几眼,哪敢有非份之想。如今小女人一来,引的范二毛春心荡漾,心中好个畅快,说话也多了,跑前跑后的为几个女人搬凳子端茶倒水。

    收拾停当后,范二毛打起小鼓,咚、咚咚过板鼓打过,张口唱道:

    龙戏三江水,

    虎登万重山。

    君子不得地,

    仰面看青天。

    话说唐朝…拉着长腔唱了起来,这一唱不要紧。算是把几个小媳妇听粘着了,一唱唱到下半夜。寡妇婶子因为天明还要与人算卦,于是让二毛收了场,自已回屋睡觉去了。这范二毛把几个人送走,也进屋睡了。

    要说这小女人三十来岁与范二毛年岁差不多,是这村里媳妇,丈夫在宁夏煤窖上当工人,还是全民工,那时能当个全民工还能了得,那是全村里的富裕得发户,只美中不足的是这小女人的男人一年只回来一次。女人在家不免寂寞、孤独,每天里一到夜晚无事可做,煤油下看壁虎,院子里凉台边上数星星。如今遇着了范二毛,还不是糊辣汤里捞块肉好吃着呢。从这天起寡妇家就成了她的根据地了,天天晚上泡在寡妇家。

    寡妇是个喜好清静的人,初开始寡妇忍了没言语。过几天,寡妇终于发话了。

    “二毛,我看你这几天是心想野了,让你背的你都背会了吗?”

    这范二毛听了寡妇的话,骤然间脸红到耳根,说话也吞吐起来:“婶子,我…我背了,就是有点生。”

    “二毛呀,想学艺可是你说的,你看婶子这门学问不怎的,学会了可是个饭碗,你这样不踏实,学不好可怪不得你婶子。”

    “婶子,怪我,今个黑我就不与她们说书了,我听你的。”范二毛很诚恳的说,看着寡妇的眼里闪着亲昵的光。

    要说这范二毛自从来到这寡妇家,整日里与寡妇出出进进朝夕相处,心里的寡妇婶子愈来愈重了。这范二毛父母死的早,从小是缺少母爱的,生产队时大集体里人堆里过,也不觉孤独,后来大集体没了,孤身一人到处流浪,不免觉着身单影只。自来到寡妇家,又找回了家的温暖,日子久了,看见寡妇总有一种母亲的爱在心头,看着寡妇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所以,寡妇婶子的话比圣旨都灵,范二毛记在心里了。

    说话间到了晚上,村里哪小女人又领着俩妇女来了。这范二毛是死活也不给她们说书了,把几个女人撩的是心火上升,坐立不宁的,跟猴屁股着火了似的,几个女人嗞嗞喳喳的闹着范二毛往下说。这范二毛也不与她们争,拿了个小凳坐到院里,仰头数星星。哪俩女人看看没戏了,垂头丧气的回家去了。单这小女人不走,也拿了个小凳出来,坐到范二毛身边。

    “你咋不回去吔?”范二毛问。

    “回家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跟说会话哩。”

    “婶子教我学算卦,这两天陪你几个玩,耽搁了,婶子生气了。”

    “俺说呢?那俺不耽搁你学艺,那俺以后不能来了?”

    “婶子也没那么说,不过你以后少来些。你隔三差五的来,婶子也不能说啥。”

    “那我明天不来,后天来。”

    “中,中。”

    两人正说着话,寡妇屋里叫范二毛。范二毛赶紧起身往屋里走,小女人也跟着进了屋。

    寡妇坐在小凳上,手里拿烟正要引火,这范二毛赶快上前端了小油灯,到寡妇面前,寡妇引了烟,吸上一口道;“二毛拿笔纸来,今我教你学纳音五行。”

    这范二毛赶紧哩拿来纸笔,坐到小桌前,把小油灯往跟前拉拉,就像个小学生,仰脸看着寡妇,立等寡妇发话。只听寡妇言道:

    “记着纳音五行,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

    戊辰己巳大林木,庚午辛未路旁土。

    壬申癸酉剑锋金,甲戌乙亥山头火。

    丙子丁丑润下水,戊寅己卯城头土。

    庚辰辛巳白蜡金,壬午癸未杨柳木。

    甲申乙酉泉中水,丙戍丁亥屋上土。

    戊子己丑霹雳火,庚寅辛卯松柏木。

    壬辰癸巳长流水,甲午乙未沙中金。

    丙申丁酉山下火,戊戌己亥平地木。

    庚子辛丑壁上土,壬寅癸卯金箔金。

    甲辰乙巳复灯火,丙午丁未天河水。

    戊申己酉大驿土,庚戌辛亥钗钏金。

    壬子癸丑桑柘木,甲寅乙卯大溪水。

    丙辰丁巳沙中土,戊午己未天上火。

    庚申辛酉石榴木,壬戌癸亥大海水。

    二毛呀,这可是算卦的精要啊,你要背熟记着了,以后用它可多着呢。”

    “中,中。”二毛点头如搉蒜似的。

    这小女人坐在范二毛自边,看着范二毛写字也不言语,也没走的意思。寡妇教了范二毛后,看着他俩心里不是个意思,又不好赶她走,坐在那一个劲里吸烟,也不答理他们,不时哩用眼剜那范二毛,范二毛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可也不敢撵这小媳妇,于是坐立不安起来,小媳妇看着范二毛像猴屁股着火了样,又见寡妇沉着脸不言语,也不好意思起来。可心里又确实不想走,于是找起话茬来说:“婶子,这些天咋不见俺大兄弟回家来吔,”寡妇有一答没一答的说:“在城里念书哩。”

    “哪也不回来看看您?”

    “收麦时才回来。”

    这范二毛夹在俩女人中间是浑身的不自在,打心底说他不想这小媳妇走,因他们年龄相近有共同的语言,这小媳妇长的又好看,人也和善,范二毛打心底里喜欢。可是同着寡妇又不敢表露,坐在哪里是左右为难,心想着得有个好主意解决这尴尬的局面,想来想去,于是笑道:“婶子,就你们俩在这,我给您俩讲个小段子吧,”

    “啥好段子吔?看我听过没有,说吧。”小媳妇急切的说。寡妇婶子坐在哪也不言语,自顾抽自个烟。

    “我说了,说从前一个男人外出当佃户,就是今天的外出打工。辛辛苦苦劳累了一年,年底地主家给他结算一年的工钱,除去日常的借支共得一百两纹银。佃户得了这一百两纹银心中好是欢喜,心想这一百两银子拿回家够家里一年的开销了。于是收拾了行套,欢欢喜喜的往家来。从前哪里有交通工具,不是骑马就是步行。这佃户哪里佣得起马,只有步行,这日里走到一个集市,呵呵,你看这集上:

    人山人海人挤人,

    商户云集两边分;

    繁荣昌盛似苏杭,

    人间仙界惊煞魂。

    这佃户看这集镇如此繁华,加上路途劳累,心想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走,想着两条腿己拉拉不动了。于是,想找个旅店住下来。慢慢寻来走到一个看似不大,但装饰精美的小店,心想这里一定干净,就住一宿吧,想着走进店里。门店里一女子坐在帐台前,见这佃户进来,慌忙起身笑脸向迎,这佃户一看,不看也吧,一看倒吸口凉气,好美的一个小娘子,但见这女子:

    超凡脱俗不沾尘,

    腻肤丰润飘香云;

    瑶池玉宇神仙降,

    嫦娥下界来勾魂。

    把个佃户看得愣在那里,心想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于是与女子订下房间,随女子去看房,女子领他进了一个房间,佃户看过还行,就应了,交了房钱银子。待女子走后,佃户也顾不得洗漱,只觉得累,躺到床就睡,说话间进入梦乡,就梦见自已上得天堂,身边仙女如云,这佃户是饥渴之人,拉着一个仙女就欲云雨。突觉有人在拍他,一个愣切醒来,揉眼一看,是刚才那店家女子坐在床边。单听那小女道:‘客官醒来,我与你有事相商。’

    ‘何事相商,你讲?’佃户色迷着两眼看着小女子问。

    ‘说来也无别的事,只是看你进得店来对我很是倾意,想是公子有男女之渴求,故来此与你相商。’

    ‘是有男女之求,只是不知娘子愿否?’

    ‘自然是愿意了,只是我有一赌。’

    ‘如何赌法?’

    ‘说来不难,我们行那男女之事,你只要行得了一千下,今夜的房钱还加两顿饭钱分纹不收。要是行不得一千次留下你身上的所有银钱来,你看如何?’

    这佃户心想我一年没近女色,又加之我有这好身板,这点小事能耐我何,这是白来的便宜,如何不干,这女子输定了。心里想着说道:‘行,就与你赌了,不过不能输了不认帐。’

    女人暗想,我如何会输。

    说罢两人脱衣行那房事。

    这佃户如同饿虎入山岗,

    那女子好似青蛇绕竹林。

    那佃户如何有那女子功夫了得,女人使出阴功,这佃户只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这愿赌服输,佃户只得把身上的银钱全部给于女子。给了银钱佃户心中好个懊恼,悔己晚矣。这佃户一夜没睡得好觉。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收拾了行套拉拉往两腿出店门往家而来。走了一天的路肚里没进一粒米,饿的紧。眼见前面一村庄,寻得一户人家,站在大门前要饭吃。说话间从这院门里走出一小娘子手里端来一碗米饭,但见这小女子长的是:

    闭月羞花似貂婵,

    艳丽妖娆惹人涎;

    骨细皮滑贵女子,

    唇红齿白自非凡。

    这佃户看在眼里,色心又起,哪下身的小老二不听话了,小东西顶了起来,顶的裤子老高,这女子是良家女子,见这佃户不是东西,端着饭扭头回去了,咣的关上了大门。这下把个佃户懊恼坏了,敲着自已的小老二唱道:

    叫你硬、你不硬,

    百两银子输个净;

    叫你瓤、你不瓤,

    一碗米饭没得尝。”

    这范二毛说到这里板着脸不笑,那小媳妇可憋不着了,笑的前仰后合,笑个不止。寡妇也憋不着暗笑,脸色舒缓多了,骂道:“你个坏儿子,你讲的啥狗屁故事。”

    这时这范二毛才笑出来,屋里的气氛一下缓和下来。然后仨人又说会话,各自回去睡觉去了。

    正是:

    淫荡之人爱淫荡,

    淫荡之后空断肠。

    芳草近处留余香,

    烟花巷里无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