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芒让天边燃烧着赤色的火烧云,与在火焰中不断燃烧的残骸交相辉映,让人感觉无比凄凉。即使只从一些痕迹,也可以感受到曾经属于这里的辉煌,于是那种凄凉感便更加明显了。
望着周围的景色疑问同时在他的心中升起,在之前了解过的情况中并没有指出旧亚南是在什么时候被烧毁的,但从描述上应该不是近期的事情。既然如此这里为什么还会留下这如同刚刚毁灭时的鲜明痕迹呢?简直就像随着被封闭的大门,这里的时间都陷入了静止一般。
这种异常感充斥在街道上,不光是那些燃烧着的房屋,还有不时徘徊在街道上的野兽。
那是一种身体畸形、全身长满毛发的生物,在他们的身上还缠着破烂的衣服与绷带,无需多想他们应该就是旧亚南的居民,因为兽化病而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曾经身为人的知性已经从他们身上消失,唯一和过去相同的只有他们依然是这条街道上的主人。
他们徘徊在街道上,实力并不强,而且攻击欲望也很低,几乎只要不直接撞到其面前就不会被攻击。因为担心那位传话者的攻击,所以除非必要他尽量让自己避免陷入战斗。
旧亚南的面积不小,放眼望去可能与亚南中部差不多,而且似乎分成上下两层。
根据之前的判断那个传话者的位置很可能在高处,所以他也向着可能存在高大建筑物的方向前进。
前进的途中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焦尸,生前的情况已经几乎无法判断,但是从骨骼的形态来看,生前应该还是普通人。
是这里的人全都发疯了?还是说无论是否染病,医疗教会将整个旧亚南的人都烧死了?
“你是个出色的猎人。”
这时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了。
“无情、熟练,就和那些最好的猎人一样。”
和之前一样无法从声音判断出具体的位置,他环顾四周,尽量靠近附近的墙壁。
对方刚才已经说了不回去的话就会攻击,他不觉得对方会无的放矢,而此时再次开口恐怕就是最后的警告了。
“所以,我必须阻止你!”
就在话音消失的时候,哒哒哒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机枪的声音,无数子弹带着火光降临在他的周围。
“!”
他拼命向一旁冲去,将自己隐藏在一处石像的阴影之中。
不过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子弹进入身体的钝痛麻痹了他的半个身子,如果反应再慢一点大概已经被干掉了。
他赶紧注射输血液治愈了伤势,虽然之前推测出血疗可能引发兽化病,但是这种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伤势恢复后,他从阴影中重新探出头。
对方的机枪仍在不时地响起,似乎一冒头就会被打成筛子,不过总算是通过子弹来的方向判断出了对方的位置。
就和一开始想象的一样,对方是位于高处,那是一个钟楼一般的建筑物。
钟楼的位置相当高,与他所处的位置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要想抵达钟楼就必须先从这里向下走,然后穿过一条宽阔的区域才能抵达钟楼再爬上去。
这段路程上他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机枪下,危险自是不用多说。
是否要尝试着赌运气一口气直接冲过去,还是说找一找其它路线呢?
虽然考虑到兽化的危险性,应该尽量减少受伤的情况,不过从周围的地形来看钟楼的攻击范围很广,绕过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躲在石像后面认真地听着机枪的声音,子弹应该不是无限的,如果把握好其换子弹的时间,应该有突入的机会。
也许是久久不见他出来,枪声停止了。
他不打算让对方休息,看准周围的环境,他跑了出去。
机枪再次开始扫射,不过他已经先一步跑到了另一处阴影中。
利用周围的障碍物他不断地引诱其攻击,枪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他渐渐掌握了其中的节奏。
不过困难依旧存在,再往前有一段几十米长的开阔地,以对方中断的几秒几乎无法通过,只要冲出去就至少会受到一轮攻击。
继续躲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他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从隐蔽身体的墙壁处露出头,和想象中一样,对方立刻扫射了过来。
早在对方开枪之前他已经退了回去,这是故意引诱其攻击,而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改变了位置。
枪声停止的瞬间他冲了出去,因为从与刚才的位置不同的地方出现对方的反应慢了一拍,在这个时间里他已经一跃跳到了开阔地。
离下次攻击不会超过三秒,而他也将跑到路程的一半,关键就在于能不能在攻击到来时不使自己的要害受到攻击。
一秒、两秒、三秒!
攻击如期而至。
他不断走着之字,子弹发出的光芒不断在他身后落下,距离似乎越来越近。
突然子弹的位置一转,似乎对方看出了他的前进路线。
他不得不连续向着一侧闪躲,终于还是被逼到了死角。
旁边就是旧亚南的下层,距离地面至少有两层楼的距离。
子弹已经落到了他的脚边,他毫不犹豫纵身跃过栏杆跳了下去。
因为墙壁的遮挡他已经处于了机枪的死角,不过这么掉下去绝对摔得不轻。
就在下落的过程中,他猛地向一旁刺出手杖。一阵金属摩擦声后,手杖卡在了石头的缝隙间。
总算是免于了坠落的危险,他打量周围,运气非常好的就在前方有一个建筑物。只要爬过去的话,不但能够找到落脚点,而且还能够来到钟楼的另一侧。
多亏了这里年久失修,墙壁也都坑坑洼洼的,让他在上面的攀爬并不是那么困难,就这样爬了几分钟后,他终于抵达了建筑物的窗口。
从外面的轮廓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应该也是作为教堂使用的。
跳到窗口处后他向着里面望去,然后不禁微微皱起眉。
在房间正中央的位置悬挂着一只全身血红已经死去多时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