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郝仁向张志海请个假,早退了。他回家打扮一新,带上刘松林送他的玉坠,作为给霍寒烟的生日礼物,又告诉郝义、郝信不要做他的饭,然后就兴冲冲地出门了。
郝仁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西山而来。
今天的西山不同往日。前几次郝仁来雨佳山房给霍寒烟看病,也是晚上进山,汽车行驶在林荫大道上,幽静得近乎阴森。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出租车驶进林荫大道不久,就看到前面霓虹闪烁。走近一看,竟然是有人在大道两旁的树干上挂上了小彩灯。
郝仁不禁咂舌。此处离雨佳山房还有大约五公里呢,霍家也太能铺张了吧!
再往前走了不到三公里,出租车竟然停了下来。“先生,你就在这里下车吧,我不能再进去了!”司机说。
“为什么?这还有两公里的路,你让我自己走进去?”郝仁不是不能走。以他现在的修为,几公里的路对他来说,就跟喝杯茶一样简单。
司机向前面一指:“你看,那边可都是豪车。你要是坐我的车进去,会被人笑话的!”
因为不会开车,而且也没有车,所以郝仁对车从来不上心。前面的车他虽然看到了,也不关心是什么牌子的。现在司机一提醒,他才认出那些果然都是豪车。
宝马、奔驰是不用说了,这些车子的车标都好认。还有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但是一看外形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记得有人说过,一辆二百万的车子和一辆二十万的车子如果给人的印象都差不多的话,要么这个车子的设计师应该被辞退,要么就是生产二百万豪车的企业要倒闭。
郝仁笑道:“坐出租车怎么了,总比走路要好吧!”
司机实在没办法,告饶说:“先生,你就别为难我了。那么多的豪车,万一让我碰到哪一辆,就是卖了老婆我也赔不起!”
郝仁无奈,只好下车,步行前往雨佳山房。一路上,光是豪车就有上百辆,除了奔驰、宝马,好多他都不认识,比如这辆车子前面有个带翅膀的小人儿,那辆车子前面有个带三个尖的叉子,还有的前面是个骏马的图案。不说了,郝仁越看越觉得自己孤陋寡闻。
前面已经能看到雨佳山房的大门了。几个客人正准备进门,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分开来站在大门两边。他们一边给客人行礼,一边检查客人递上的一个红色方形的东西。
郝仁一看,就知道那红色的方块是请柬:“糟了,霍寒山的老婆只是口头上邀请我,没跟我提什么请柬的事。没有这东西,我怎么进得去!”
郝仁正想着要不要给霍寒山打电话,霍寒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兄弟,你到哪了!”
郝仁故作气恼地说:“我到了你家大门前,看门的向我要请柬,我哪来那东西,只好回去了!”
霍寒山连连道歉:“兄弟,都怪我考虑不周。那天晚上,你嫂子主动邀请,我还以为后来她把请柬给你送去了。刚才我久等你不来,就向你嫂子问起,你嫂子说忘了,我这才给你打电话。这事都怪我,你一切都看在寒烟的面子上,原谅哥哥这一回。我这就让阿九下去接你!”
郝仁骗他说:“我真的已经离开了!”
霍寒山笑道:“兄弟,你就别拿劲了!你刚才说回去,就说明你还在这里。你要是真的离开,就应该说回来了!”
郝仁心道:“霍大少果然精明,仅仅从我不经意的言辞上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
电话挂了不一会儿,穿着一身黑西装的阿九就出现在大门前。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郝仁,立即跑了过来,笑道:“兄弟,千万别生气。这事不能怪霍少,我应该替他把事情安排好的!”说着,硬把郝仁拉进大门。
郝仁认识霍寒山和阿九不是一天两天,已经摸清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阿九固然对霍寒山十分恭敬,霍寒山对阿九也很客气。在郝仁看来,阿九绝不是霍家的下人和仆佣,倒象是古代豪门大户的谋士或客卿。
这一点,从门前那几个大汉对阿九的态度也能看出来。阿九拉着郝仁进门的时候,八个大汉一齐向阿九弯腰九十度,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九爷”。而他们对进门的客人,只是微微弯一下腰而已。
郝仁看那些客人,男人都是白衬衫、黑领结外加西装,甚至还有的穿着制作考究的燕尾服;女人则是或长或短的晚礼服,满身的珠光宝气。再看看自己,白衬衣加西裤,一路走来,新皮鞋上面已经有了灰尘。
郝仁指着满院的客人问阿九:“九哥,我穿的是不是太随意了!”他倒不是自惭形秽,只是觉得,自己这样的穿着,对主人不太尊重,尤其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神。
阿九笑道:“兄弟,你又不是外人,没有必要讲究这些俗套!”
一句话说得郝仁心怀大畅。
二人边开玩笑边往别墅的方向走去。院中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客人正在聊天,看到阿九过来,他们都抢着打招呼。阿九则微笑着点头,并不停留,带着郝仁直往前走。
“兄弟,你终于来了!”霍寒山正站在别墅前的台阶上陪着几个客人打哈哈,看到郝仁被阿九拉进来,他立即上前一步,把郝仁抱了一下。
那几个客人见到霍寒山的举动,都是一愣。大概都在想:“这小子是谁啊,貌不惊人的,竟然能得霍大少如此看重!”
郝仁看到那几个客人倒是面熟。因为他们都是本市的一方大员,经常在电视、报纸上露脸的。不过,他们都是些副职,一时还进不了市委常委的。
很快,又发生一件事,让这些官员们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好人哥,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没有送你出门?”
郝仁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霍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