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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的开局都十分的普通,关雎下出了一直以来的招牌式错小目大跳守角,而狗子则是十分平常的星小目开局。

    自从关雎出道一路横推至今,执黑的棋局基本上选择的都是错小目大跳守角,而这样的布局思路也引来了无数业余棋手乃至职业棋手的争相模仿。

    但这样的开局...

    都没那味儿!

    也就只有关雎,能够轻松的驾驭这种布局思路。

    第六手,右下角小飞挂角。

    关雎没有任何的思考,几乎下意识地拈起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一间高夹。

    没有选择小尖守角或是小飞守角这样寻常的下法,而是选择了更积极更主动的变化。

    此前在与李正男的对局之中,关雎也曾这样下过。

    只不过当时李正男并没有跳出作战,而是选择了脱先。

    但狗子可不会管那么多,高速运转的机器在第一时间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跳出。

    任由黑棋盖住,是根本无法接受的一件事情。

    接下来黑棋小飞,必然的一手。

    而白棋的应对,则是有些耐人寻味。

    边线星位,直接反夹黑棋一子。

    此举完全保留了压在黑棋头上的下法,反而是给了黑棋一个能够把头抬起来的手段。

    这手棋的意图也非常的明显,就是宁可自身有着薄味,也不愿压在五线,使黑棋的右下角变厚!

    等同于是同样保留了后续反逼夹黑棋角部的手段。

    要强行分断白棋作战么?

    关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如果现在直接选择出动黑子,将白棋上下两块分断的话也不是不行。

    这样下的话就是逼迫白棋不得不压着黑棋的头出来,帮助黑棋走厚。但这样下的弊端就在于,黑棋的出动实际上根本无法为白棋带来威胁,反倒有可能令自己身陷囹圄。

    倒不如干脆的选择脱先,同样保留局部的变化。

    反正白棋此处始终都欠着一手棋。

    做出了决定后,关雎的眉头豁然舒展。

    第十一手,左下角挂角。

    与右下角的黑棋遥相呼应,时刻瞄着出动上方的黑子!

    “这个局部...双方的下法还真是比较新奇啊!白棋保留了局部的手段,直接反夹了回去。而黑棋则同样也想要保留出动黑子的下法,所以也选择了脱先。”

    “然后面对黑棋的挂角,白棋又一次选择了脱先,在右边又拆了一手。”

    “那这样的话,白棋右侧算是暂时安定了,黑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去动手了。”

    “感觉这个局部如果是这样下的话,双方应该都不吃亏。”

    观棋大厅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很快,在场的顶尖职业棋手便对这个比较新奇的局部变化给出了统一的判断。

    局部两分。

    虽说看上去白棋的棋形更加舒展一些,以后也有形成大模样的可能,但同样的,黑棋也获得了一个先手,能够率先去针对白棋的左下角。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黑棋此前一间高夹的那枚棋子,已经埋在了白棋的边线之上。

    相当于是埋下了一颗地雷。

    你不知道这颗地雷究竟是不是一颗哑雷,也不知道这颗地雷究竟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接下来双飞燕,应该是必然的了。”

    “阿尔法狗应该也会遵循压强不压弱的棋理,那这样的话...黑棋下面的边线其实是存在着一定问题的。最起码被白棋逼住或者夹击的话还是挺难受的。”

    “白棋左下角的棋形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光从布局来看的话,两边应该差不多了,关键的还是要看中盘的战斗。”

    黄士杰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年。

    像今天这样的对局,在半年之前就已经进行过一次了。

    但这一次,关雎给他的感受,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上一次的关雎落子虽快,但在落子时还是会有小小的停顿。

    但今天的关雎...几乎每一手落子,都不假思索。

    他的落子,甚至要比zero给出局面答案的速度还要快!

    是因为对布局已经烂熟于心了么?

    还是说,想要节约时间?

    看到zero给出的下法后,黄士杰略作停顿,旋即才选择落子。

    而关雎,依旧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落子。

    关雎的想法非常的简单。

    他现在掌握的布局思路,狗子是完全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真正能够拉开差距的,还是中盘的战斗,以及官子的收束。

    所以关雎必须要尽可能的节约时间,给自己准备出更多的思考时间。

    想要在中盘战斗不落下风的话,他现在也只能依赖于时间了。

    再加上目前狗子所有的行棋基本上都没有超出他的预料,除了此前星位反夹的那手棋之外,其余的所有落子,基本都和关雎心中的预测相吻合。

    看上去像是下了一连串没有任何思考的随手棋,但实际上每一手棋的选点,都是关雎事先就已经想好的。

    “压了...左边定型处理过之后,白棋终于压上来了啊!这样的话,应该是不打算在黑棋的边线上做文章,而是要扩张自身的模样了。”

    “那这样一来的话,黑棋是不是要施展一些什么手段?还是说...就这样放任白棋这个模样的扩张?”

    “应该是要放任白棋扩张了吧...这一路压下来,其实是帮黑棋把边线围住了。就算给白棋扩张,黑棋也完全不亏的。”

    “更何况这棋就算是让白棋围,感觉也围不出东西来。”

    “这zero感觉好像没有master那样那么有压迫感啊!那个master是真的恐怖啊,从布局开始就一直压制着你,一直持续到终局,从头到尾都喘不过气来。”

    听着盖天宇的吐槽,丁正没好奇的翻了个白眼: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布局太菜了,完全达不到关雎的水平,所有才感受不到zero的压迫感?”

    “靠!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和master下的时候,布局就直接亏了一个贴目出去好吧?我布局菜,你布局岂不是更菜?”

    “我也菜啊...所以我们都输了。所以现在坐在对局室里的那个人是关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