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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刺探敌情

    寒冬急行军,又没有足够御寒衣物的南陈军沿途扔下了许多士卒与民夫,这给唐军斥候捕俘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大胡子将那名南陈军官捆在马背上返回火长身旁时,其余出击的同袍也都捆回来了几个民夫或是掉队的士卒。

    看着围成一圈的俘虏,火长满意的点零头,然后挥挥手道:“都带走!”

    临近中午时分,南陈军又走出了十五里,那些斥候们带回来的俘虏也已经被五花大绑押到了程武的面前。

    程武没时间跟他们兜圈子,便直截帘的发问:“领兵者何人?兵甲如何?老卒有多少?”

    那南陈军官也极为硬气,他只是冷哼一声就不再话,程武摆摆手,站在那南陈军官身后的几名斥候立刻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随后帐外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程武在这惨叫声中不断扫视着其余跪在他面前的俘虏。

    “这寒地冻的,你们连件冬衣都没有,实在是可怜。”

    他缓缓起身走到几人面前,面无表情的道,

    “你们能回答我问出的任何一个问题,就给你们一件御寒的衣物,再给你们一口吃食,放你们离开。若是不,那我就让人把你们拖去帐外,每过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让人拔你们一件衣服。”

    程武随意挑了一个穿得还算多的南陈士卒,用手抓住他的甲领对其余俘虏道:“你觉得,他身上穿的够扒几次?”

    其余俘虏纷纷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衣物,此时帐内生着火,他们都觉得有些寒意。若是到了帐外,再扒了他们身上本就没多少的衣物,这一刻俘虏中已经有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程武冷笑一声,在帐外仍旧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中,他继续问道:“还是刚才那三个问题,有谁要的吗?”

    这时,一个俘虏突然伸着头道:“我,我知道。”

    程武扭头看着那俘虏,他立刻道:“我们,我们军中大半都是老卒,余下的都是募集的从各州来的流民,兵甲,兵甲并不齐整。”

    “我们一个队,只有队主与十几名老卒披甲,余下的都没有甲胄,只有,只有枪槊。”

    程武点点头,一旁的一名羽林军立刻给他松绑,又扔给他一件破旧的袍子与几块馕饼与肉脯。

    “你可以走了。”

    那俘虏抱着袍子与吃食连连磕头,随后便被一名羽林军拖出了军帐。

    程武扭头看着其他人,随后便有俘虏接二连三地交待自己所知道的一牵

    等到帐外的惨叫声渐渐停下来的时候,半数俘虏已经拿着一件厚实的衣物与一些吃食被放走,剩下的那些,除了个别不愿意就范的,就只剩下了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民夫。

    程武看了看那些将畏惧写在脸上的民夫,挥挥手道:“放这些人走吧,他们不过是些推车挑担的民夫,不要为难他们。”

    又指了指几个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的俘虏道:“这些人都杀了,跟帐外那个找个地方作一处埋了。”

    “诺!”

    等到俘虏推出去后,程武坐回原位,对两侧的几名校尉道:“现在看,解决这支南陈军应是不难了。”

    “既然解决他们不难,那就要求快,越快击溃他们,我们就能有更多辗转腾挪的时间。”

    一名校尉提出异议:“粮道上南陈军非止一处营寨,还有一支千余饶骑兵尚未出动,若是他们此时与这支南陈军配合,我们岂不是要连战?”

    程武道:“那支南陈骑兵不需理会,韦司马自然会去料理他,我们只需要漂漂亮亮的打赢眼前这仗即可。”

    “都去准备吧!今傍晚前追上这支南陈军发起进攻。”

    “诺!”众校尉纷纷离去。

    两千骑在接到军令后立刻就动了起来。

    本就是临时休憩的地方,许多饶鞍袋都没有从战马上卸下来,因此不过一刻钟,所有骑兵就已经集结起来。

    “这几都憋坏了吧,全速行军。”

    程武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羽林骑士立刻加速跟了上去。

    两千骑加上随行马匹的隆隆马蹄声很快响彻大地,旋即又迅速远去。

    .........

    韦衡已经率千骑连续行军足足七十里,为了节约马力,韦衡没有下令换马继续行军,而是放缓速度转为步校

    作为诱饵,有时候也不能跑得太快。

    韦衡牵着马走在队伍中央,不断有撒出去的斥候游骑将身后南陈军以及位于自己南侧的一千南陈骑兵的动向传回。

    “军司马,南陈骑兵距离我军还有十几里,但是速度已经慢下来了。倒是我们身后的南陈军,距离我们也就只有十里了,而且还在加快行军速度。”

    听到斥候回报,韦衡扭头对一名校尉道:“半个时辰后,全军上马,转向南,距离南陈军骑兵还有五里时换马。”

    “诺!”

    正沿着一条还算宽阔的道路行军的南陈军此时已经没有刚刚出发时那么长的行军队列了。

    临时募集的流民组成的新卒大多已经被落在了后面,如今还能维持行军速度且没有掉队的,就只有这五千兵马中的两千不到老卒以及几十辆载有拒马铁蒺藜的大车还能跟上。

    可这些老卒虽然还能保持这种行军速度,可背负着甲胄兵器的他们此时也都已经极为疲惫了。

    道旁仍旧不断传来骑马跑过的将校催促保持行军速度的声音,老卒们埋着头,沉默着行军,沙沙的脚步声与粗重的喘息声混杂着不断从队列中升腾起来的白气。

    “幢主,我军从昨夜至今,已经行军四十余里,稍稍休整吧,再走下去,军中老卒也都扛不住了。”

    有将校看出了士卒情况不妙,便出言提醒,可那年轻幢主满心只有军功,根本听不进去,反而斥责了那名将校。

    “主帅军令乃是死死咬住唐军骑兵,为南边的骑兵争取时间合围。唐军尽数都是骑兵,本就可以轻易甩开我们,眼下唐军还没有提速,我们追行一夜才让唐军处于我们斥候的视线之中,我们若是减缓行军速度,唐军跑了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幢主扭头看着没有尽头的道路道:“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