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都是街边的那些路人门口口口相传的事,我也是在玉堂瓷会门口听了他们的讨论才得知此事。
“这沐三当家也是个奇女子,那眼力可相当不一般,外出选货,可是很少打眼。”
“那可不,要不是沐小姐只是个姑娘家,只怕早就成了这玉堂瓷会真正的主人。”
“哎呦,好像有人要去出货,赶紧凑凑热闹啊。”
我听了足够的消息,也就离开了。
玉堂瓷会规模虽大,不过结构复杂,我若是加入,兴许还真有点儿危险。
不过啊,我心里还真没多少惧意,有挑战才有进步嘛。
我兴致勃勃地想着,随后买了些好吃的回家了。
回去后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沐晚烟合作,这女人能在两个兄长的打击下,依旧稳住了局面,证明她不仅性格不错,能力也很强。
打定主意,我也不再犹豫,人家虽说很看重我的能力,可我也不能总是拿着架子,这实在不太合适。
为了去找沐晚烟商谈合作的事,我还特意换了神新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这张脸,好像帅了不少。
我像个大爷一样遛弯溜到了古玩市场,准备淘个小物件送去给沐晚烟做礼物。
几次拒绝人家,这次我主动找上门,说实话,我这张老脸真有点儿尴尬。
在古玩市场转了一圈,我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我自顾自地晃悠到人家摊子上,看到那店家正在唾沫横飞地介绍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只釉色润泽的水波纹净瓶,
大约有手臂高,碗口粗,还带着把手,颜色白腻细致,确实漂亮。
“这可是咱正宗的曲阳定瓷,咱这铺子刚开业,给父老乡亲们打个折,有人看上了,十万立刻出手!”
周围汇聚了不少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若真是定瓷白釉净瓶,那十万价格还真不高,转手一出绝对有得赚。
可惜,这釉质虽好,却有一层薄薄浮光,轻易还真看不出。
不过我这一双眼,早已被打磨的火眼金睛一般,打眼一瞅就能断定,这东西似假非真,充其量能值个一千块。
“老板,五万块出不出?”
没过一会儿,有个大胡子站出来问了一嘴。
“那咋可能嘛,这宝贝哪儿能卖出这个价?老哥,您要是看上了,就再加点儿呗,十万可真不多。”
“咋不多?要不是看这玩意好看,五万我都不想出。”
大胡子瞪大眼,捂着口袋连连后退,可惜那一双眼还有些留恋地在那净瓶上掠了掠,保准别那摊主看到了。
我笑了,这演技糊弄谁呢?
“你不买我买了啊,不就十万?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人群中又挤出个身穿布衣的瘦弱男人,说完就要掏钱。
“哎,我没说不买吧!老板,再给我个机会!”
大胡子果然上钩了,殊不知那个瘦弱男人根本就是他摊主雇来抬价的托儿!
不过这跟我没啥关系,我在摊子旁边挑挑拣拣,那摊主也盯上了我。
“小哥,要看看啥?咱们这儿的货可都是宝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摊主乐呵呵地招呼我,我拿起一只色泽不错的盖碗问:“这玩意多少钱?”
“最低这个数。”
“两百?”
“两万!”
摊主瞪了我一眼,那盖碗有三个拳头大,上面刻着花纹,怪好看的。
我呵呵一笑,这价格,搞笑呢。
见我没兴趣,旁边倒是有其他人来问那只盖碗,我失了兴趣,随手拿起一个手掌大小的茶杯,问:“这玩意五百出不出?”
“做梦呢?最低一千!”
那茶杯不仅小,还挺新鲜,像是刚出炉的,釉色泛着冷白,不太像定瓷。
茶杯上有一套水波纹,杯盖上有水波纹,只是上面有些污垢,看上去还有几分破旧不堪。
众人见我选中了那么个玩意都有些吃惊,不过也没人多看了。
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也算有了些名气,怕是有人认出了我的身份,想要跟在我屁股后面捡漏。
定瓷不仅以色白为主,白也要分为柔和的乳白,暖白色等等。
其次就是物件大小,不是古瓷的话,物件大价值会高,同时纹路也很重要。
精雕细琢的纹路总比那些简单的纹路更为值钱,当然最重要的是。我选的茶杯看上去冷白反光,摆明了就是水货。
所以哪怕一些不懂行的也能知道,我看中那只茶杯显然不值几个钱。
“一千,太贵了吧。”
我皱了皱眉,似是犹豫不决。
“八百!不能再少了!”
“五百,就当交个朋友。”
摊主瞪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不耐烦地答应了:“行吧行吧,就当开个张,以后记得要经常光顾啊。”
“得嘞。”
我交钱拿货,心里得意。
老板一张脸也笑开了花,指不定也在心里得意,总之这次交易我俩都很满意,唯有周围的路人们摇头叹息,许是觉得我吃了大亏。
我则美滋滋地拎着茶杯简单清理了一下纹路上的污垢,不算严重,用指甲就弄干净了。
到了玉堂瓷会,我在门口端详半天,没看见有外人,便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堂口的伙计见有人上门,立刻打起精神,笑着招呼我:“客人,是来看货还是出货?”
“我来找人,你们三当家在不?”
“敢问阁下是?”
伙计一听我的目的是要见沐晚烟,顿时多了个心眼,面色也警惕了几分,盯着我上下打量,摆明了是在思考我的来历。
我笑着解释:“你就说,我想通了,来跟她谈谈就行。”
“妥了,那您先坐这儿等等?”
“成。”
我点了点头,这店里还有几个打手盯着,伙计也不担心我会动他们店里的东西。
我粗粗观察着铺子,果然有不少宝贝。
什么北宋瓷碗,莲纹洗,玉净瓶,等等层出不穷。
当然,这种店里基本都是真假掺半,宝贝多,水货也不少。
“人在哪儿?没给我赶走了吧?”
我刚转悠了一圈,就听见了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还有沐晚烟那急促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