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桃软亲耳听见,她绝对,绝对不会相信陈矜和柳絮儿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一旦得知,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
这下,桃软恍然大悟。
怪不得陈矜坚持不懈送柳絮儿回家,怪不得一声不吭给她在城外买一套别墅,这所有的所有,原来不是无缘无故啊,都是有凭有据,她早该顺藤摸瓜,让真相浮出水面,是她太天真了,天真地相信了陈矜的谎言和借口,以至于现在知道得太突然,而不知所措。
车上。
桃软安静的诡异。
陈矜稳稳驾驶着车辆,他时不时观察桃软的情绪,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三酝酿,他开口,“你还好吗。”
“……”
桃软一言不发。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我和柳絮儿之间……”
刺,蓦然扎了桃软。
桃软闭上眼,忍,“陈矜,你现在最好是别说话。”
“……”
“可我……怕你不理我。”
别说不理,现在的情况可能比不理人更严重。
桃软拒绝和陈矜沟通。
二十分钟后,庞湾。
桃软下了车直奔主卧,不等陈矜跟上,眼疾手快的桃软直接把卧室门反锁。
陈矜被拒之门外。
男人着急地用力拍打着门,“桃软!”随后喊来月亮,“把备用钥匙拿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陈矜,就算你把门打开了,我也不会坐下来和你心平静气聊一聊,相反,你要强行闯入,我会离家出走。”
“桃软……”
桃软的话让陈矜放弃了拿备用钥匙,止步于此。
“小少爷,少夫人她……”一旁月亮担心。
陈矜说,“无事。你下去吧。”
卧室,隔着一扇门,桃软听见脚步声离去,她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终将在这一刻坍塌,顺着门板滑下来,无声的泪一点一点侵蚀她的脸颊,全部。
门外,陈矜并没有走。
桃软那压抑,哽咽的啜泣声陈矜听得一清二楚,直冲他的地灵盖和五脏六腑,男人的心要被撕裂成两半,放在门上的拳头握紧。
柳絮儿!
桃软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她才停下。
很快,桃软收拾好情绪下楼,只有眼睛看上去红红的。
她饿了。
最近,她饭量也是明显增加。
“少夫人……”
桃软嗯一声,若无其事问,“厨房还有饭吗。”
“有。不过可能凉了。少夫人,我去给您热一下。”
“麻烦了。”
很快,月亮热了四菜一汤。
虽然桃软难受得生不如死,但,她胃口大好。
桃软就吃了几口米饭,剩下的菜都被解决得干干净净,连汤都见了底,为此,月亮都忍不住感叹,惊讶。
“少夫人,您晚上是没有吃饱吗。”
“可能吧。”可能刚才哭得太伤心,哭累哭饿了。
桃软吃完,月亮把餐盘收拾一下,桃软吃饱就去楼上睡觉了。
陈矜是等桃软上去了才过去。
月亮笑呵呵地说,“小少爷,少夫人这段时间的饭量真好,都快赶得上两个人的饭量。不过我母亲说过,能吃是福。”
“是吗。”
“对呀。”
—
不知道是晚上吃得太多,还是太混,太杂了,以至于桃软后半夜睡不着就算了,还呕吐不止,她趴在厕所吐得整个人蜷曲痛苦万分,说得再夸张一点,黄胆都差点吐出来。
吐完,桃软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桃软立马漱了漱口,然后下楼倒杯水喝。
还没把杯子放下,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完全控制不住,桃软立马拿来垃圾桶吐。
桃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食物中毒了。再下去,她就得去医院洗胃,不然,不敢想象一晚上呕吐不停的样子。
就在桃软起身,手肘一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杯子,听得‘哗啦’一声响,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正当桃软去收拾,客厅的大灯‘哐’的一下亮起,也是这一亮让桃软划伤了手。
是陈矜。
“桃软!!”
男人看见地上碎片,以及桃软受伤流血的手,一个箭步冲上去。
“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陈矜紧张兮兮。
桃软慢慢喘了气,坐在沙发上看着陈矜来收拾地上的残渣碎片,“你还没睡吗。”
“我一直没睡。”
他哪里睡得着。他每隔半小时就到主卧看看。
怕桃软夜半离家出走。
桃软也没跟陈矜说她食物中毒的事,只说,“我渴了,倒水不小心把杯子摔了。”
陈矜找来创可贴帮桃软贴上,桃软表示她自己来。
“桃软,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陈矜说。
桃软低头,望着手指上的伤,眼里没光。
再多几遍的解释有什么用。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困了,我要睡觉。”
桃软走人。
陈矜欲要跟上,桃软说,“我说过,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陈矜,别来烦我。”
“桃软……”
…
次日,桃软吃完早饭就去医院。
然而,让桃软再次不知所措的是。
她,怀孕了。
得知自己怀孕,桃软整个人都傻了。
医生拿着片子说,“你怀孕三周,目前来看,宝宝很健康。就是母体有些孱弱,轻微贫血,可以多吃点……”
后面医生说的什么桃软听不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居然怀孕了!
前不久,还在和陈矜商量着要个孩子,而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孩子来得这么突然?就像她知道陈矜和柳絮儿……明明都下定决心和他离婚。
孩子……
桃软摸着腹部露出痛苦。
她该怎么办?
很快,一道声音让桃软回神。
“我的建议,把孩子打掉。”
桃软下意识摇头,“我不要!”
“桃软,长痛不如短痛,听我的,把孩子打掉。但凡你早点听我的就不会有接下来这种事。”
医院有裴锦年的线人,桃软怀孕,他第一时间得知。
“可是,可是……”
“你要是觉得陈矜配当一名好父亲,你大可可以生。但以眼下情况来看,他,完全不够格。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也是一种罪孽,负担。”
“我……”
桃软现在思绪特别混乱,像一团团缠在一起的毛线球,再加上有裴锦年在一旁添油加醋,桃软第一次失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