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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软缓缓抬头看向管家,“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只要在我范围之内,少夫人,您说。”

    “可以帮我拿点卫生纸吗?”

    “少夫人,您需要卫生纸做什么。”管家问到底。

    “擦鼻涕。”

    “这……”

    “很为难你吗?”

    管家真就一副‘为难’之样,“少夫人,您也知道,老夫人让我盯着您,万一——”

    “她不是在这吗。有她监视我,这下您放心了吗?”桃软示意身后的女佣。

    她还特意用了‘您’。

    管家表现得受宠若惊,担当不起,“少夫人,您严重了。”话了,管家瞪着瑟瑟发抖的女佣,当场施压威慑,“好好看住少夫人!要是我回来发现你在偷懒,小心夫人家法伺候!”

    管家的‘含沙射影’桃软何尝听不出来,看似明面上警告女佣‘不准偷懒’,实际说给自己听。

    陈夫人身边一条走狗罢了,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女佣自然不敢怠慢,乖乖领命,“是……是。”

    管家笑面虎,“少夫人,我这就为您拿纸去。”

    “嗯。”

    管家离开,桃软对女佣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少夫人……”

    “靠近点。”

    只见女佣听完一脸惶恐,“少,少少人,您饶了我吧!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我也不敢违抗老夫人啊!”

    “你帮我把消息带出去,无论成功与否,我说的,只要我在陈家一天就少不了你好处。”

    “少夫人……”

    “好好考虑。”

    “……”

    这时,管家快步匆匆拿来一盒抽纸,“少夫人,您要的卫生纸我给您拿来了。”

    当着女佣的面,管家站那纹丝不动,下秒,他将一盒抽纸硬生生‘扔’在桃软面前。

    没错,就是明晃晃的‘扔’,桃软也没生气,弓腰去拿,管家垂落的目光带着不屑。

    少夫人又怎样,还不是卑躬屈膝求着自己!

    桃软抽来纸巾擦鼻涕。

    一旁女佣见这幕,内心疯狂纠结,犹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炽热的太阳升起半边天,桃软受不了,坐在后脚跟想休息一下,结果让管家瞧见了,他在一旁发出声响提醒,桃软咬牙又跪好。

    管家说,“少夫人,您再坚持一下下,现在八点半,很快就到中午十二点半。”

    “……”

    还有三小时。

    管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桃软身上,他并未发现他说这话时,女佣悄然无声离开。

    将近九点,桃软视线出现层层叠影,为了保持清醒,她不断晃着脑袋试图看清,而管家却以为桃软装病犯懒。

    “少夫人,我知道快到时间您解放了,但不能因为这,您跪姿就开始变得不标准,被夫人知道会怪罪。还请少夫人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不易。”

    说着,管家用力将桃软身体按直,“这样就对了。”

    桃软努力挣脱,“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少夫人,事到如今你还真当自己是少夫人?”

    “拿开!”

    “少夫人清高,嫌弃我等下人的手不干净,可少夫人别忘了,我可是受夫人之名监督少夫人受罚,少夫……啊——”

    突然出现的陈矜看见管家在虐待桃软,男人脸色乌沉大步流星,随着身上戾气四溢,上去一脚把管家踹翻在地。

    待管家看清上方人脸,他吓得跪在地上,怕陈矜迁怒自己,连忙搬出陈夫人。

    “小……小少爷,是夫人的意思,我也是奉命办事。”

    “啊——”

    陈矜一拳打在他脸上,狠狠踩着管家的手,用力碾。

    “老不死的东西,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宰了你!”

    桃软终于撑到陈矜来了,可惜,她坚持不下去了。

    桃软晕倒在地。

    “桃软!”

    陈矜抱起桃软离去。

    管家顾不上疼痛,一路跌跌撞撞找到陈夫人。

    “夫人!”

    陈夫人在小憩,看见管家脸上的伤和慌张。

    她拧眉,“大呼小叫什么!”

    “夫人,小……小少爷把少夫人带走了!我脸上的伤也是被……被小少爷打的!”

    “什么?!”

    她就怕陈矜发现,特意让桃软去后祠堂跪着。

    陈夫人质问,“陈矜怎么会知道桃软在后祠堂?!是谁透漏的风声!”

    “不知道啊!我全程都在监视少夫人,期间除了拿纸……”管家灵机一动,想到那名‘女佣’,“夫人,是小翠!对,当时除了我和少夫人还有小翠!肯定是小翠那贱丫头走漏风声告得密!”

    “很好,吃里扒外的东西!把人给我带上来!”

    “是,夫人。”

    哪料,管家转身就对上陈矜,男人一张脸要吃人。

    “小……小少爷。”

    陈矜略过他,来到陈夫人面前,一团黑影笼罩陈夫人,男人寒气逼人,牙发作响。

    “桃软为什么会跪在后祠堂!”

    一声疑问带着咆哮,活像地狱来的恶鬼,陈夫人竟有些心虚地端起茶杯让自己镇定。

    “陈矜,怎么跟我说——”

    “啪——”

    陈夫人手中的茶杯被陈矜拿走摔在地上,茶溅一片。

    “我问你,为什么桃软会跪在后祠堂!回答我!”

    “……”

    陈夫人随即恼羞成怒。

    “陈矜,你想造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也可以没有!”

    “!!!”

    陈夫人瞪大眼珠不敢置信这是陈矜能说出来的话。

    这时,小翠被带上来,陈夫人指着女佣怒斥,“是你,是你透露消息给陈矜的对不对?!”

    女佣被吓得泪流满面。

    “小翠没有透露消息给小少爷,小翠什么都不知道!”

    “贱丫头还嘴硬!给我打!”

    管家下去就是一巴掌。

    陈夫人气急败坏,“再不说实话,我割掉你的舌头!”

    女佣尖叫,“不要!不要割我的舌头!小少爷……救我,呜呜呜……救救我!”小翠躲蹿到陈矜脚下拽着陈矜的裤子。

    陈夫人眼神示意管家把女佣带下去处理。

    管家还没动手,陈矜说,“我看谁敢动她!”

    “这……”

    “陈矜!!”

    陈矜拉起小翠,“要不是桃软被送去医院我得赶过去,不然,这笔账我跟你算干净!你们最好祈祷桃软没事,不然——”

    “不然怎么样?怎么,你要为了桃软要你妈的命?!”

    陈矜冷笑看向管家,“我要他的狗命!”

    管家:“!!!”

    陈矜带着小翠离开,陈夫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