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欢闻言推开裴鸢,十分不解地看向他。
为什么不要孩子?当初他爬自己的床,不就是为了给裴茗“开枝散叶”吗!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我说了,我的身体没事,这个孩子不会影响到我的!”
裴鸢见她语气坚决,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立马止住话头。
“可是女子生产凶险万分,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呢?不过你若喜欢这个孩子,我们便生下,日后你若是还想要孩子,我们便去抱养几个回来给咱们的孩子作伴。”
柳颜欢摁住心中疑惑,只当是裴鸢太过在意她了。
她不知道,裴鸢心里想的是如何将柳颜欢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
“好啊,日后你就是给别人养孩子的冤大头!”柳颜欢故意笑话他道。
裴鸢抿唇轻笑,低头在柳颜欢的唇上啄了一下。原本想浅尝辄止,可那如花瓣般柔软的唇令他遏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只想要更多、更多......
柳颜欢被他吻得气竭,可又贪恋他带给自己的悸动。她努力地跟上裴鸢的节奏,双唇交缠,交换津液。这个吻越发地深沉起来,彼此连呼吸都粗了许多。
裴鸢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屋子里都是二人交缠的呼吸声。
“你来徽州不耽误事吗?”柳颜欢这才想到他是有军务在身的人。也不知道百越和南召国现下如何了,他怎么就来徽州找自己了呢。真是色令智昏!
“不耽误,眼下两国还未正式开战,彼此间只是互相试探而已。我和张将军告了假。”
“那你请了多久?”
“八天。”
柳颜欢一怔,就是快马加鞭,三百里加急,从百越到徽州也要三天啊!他一个人哪里吃得消?
“那你今晚是不是就要走了?”柳颜欢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才见面又要分别,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嗯。”裴鸢完全不想离开,有柳颜欢的地方就是温柔乡啊,谁想离开温柔乡。
裴鸢才应声完,柳颜欢便踮脚吻了上去。贝齿衔住他的薄唇,哼声道:“那还不抓紧时间?”
裴鸢被她的直白勾的头发昏,两耳羞红得要滴出血来。仅存的理智让他推开柳颜欢,“你怀着孩子,不能乱来。”
柳颜欢在他怀里发笑,两手勾住他的脖颈。
“都五个月了,没事的。”说完复又吻了上去。
她就是个妖精!
裴鸢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晚夏初秋的季节,南方的暑气未消,二人穿得都单薄,身体相贴,丝绸制的衣裳如无物一般。
柳颜欢嘤咛着将指甲掐进裴鸢的胳膊里,许久没有磨合过的身体再次融合,让二人都生出了些羞涩与难捱。
“还疼吗?”裴鸢的眉头就没舒展过,这感觉就像是将他架在火上炙烤一般,进不得退不得。
柳颜欢额间的鬓发被汗水打湿,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她实在不能理解,不就是几个月没有同房吗,怎么现在如此艰难?
“你变黑了好多。”柳颜欢抬手去描对方的眉眼,软若无骨的指尖落在裴鸢的脸上,好似羽毛一般撩得他心痒难耐。
“百越的太阳很烈。”七八月的时候,军营里中暑了一大半人。他险些成为其中之一。“欢儿是嫌弃我了?”
与之前在京都的时候比起来,他全是黑了一大圈。可现在顶多算是古铜色肌肤,正是最有男人味的时候!不过,柳颜欢似乎更喜欢小白脸。
柳颜欢的手指已经从他的眉眼划到他胸前的伤疤上,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
“这是怎么伤的?”
“不记得了。”裴鸢如实道。自幼年起,他身上的伤就很多,他早就不会去记自己为什么受伤了。
“裴鸢,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心,你的身子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受伤!”柳颜欢厉色道。
裴鸢眼底笑意变浓,墨发落在柳颜欢如豆腐般白嫩的肩头上。
“是,夫人。”裴鸢压不住笑意,眼角都得意得扬了起来。
屋里的冰块散发出丝丝凉意,在闷热的天气里慢慢融化,流下一滩水痕。
屋外,白昙和红绸二人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院子口的树荫下纳凉。
“天呐!原来是这样!”红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不怪她,大爷二爷长得太像,她傻傻分不清!
白昙吃着石榴嫌弃道:“你说咱们夫人英明一世,偏偏在小姐的婚事上看走了眼。唉......”
“你快别这么说,夫人要是知道详情,定然是最伤心的那个。”红绸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要出门一趟,你照顾好小姐。”
“你去哪儿啊?”
“前儿出门,我听说金陵第一讼师来了徽州打什么官司,我去将他抓来,赶明儿带回京都去给小姐打官司和离!”
红绸风风火火,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跑出了巷子。
白昙叹息一声,不过也是,小姐都说要和离了,那将军府就是想拦着,也得看看他们能不能拦得住。
红绸刚走,院门从里打开,白昙抬头看过去,裴鸢衣衫不整地对她道:“备水。”
看着裴鸢复又进屋的背影,白昙面目狰狞了一瞬。可恶的臭男人,要不是她家小姐喜欢,她真的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家小姐还怀着孩子呢!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脑子里就那二两肉的事!
白昙腹诽了一瞬,乖乖去厨房烧水送进净房里。
“小姐,水备好了。”白昙隔着门道。
屋内的声响她听不清,好一会儿,才听见柳颜欢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你让小厨房做些吃食来,备些易消化的荤菜。”
白昙应声,旋即抿唇。
她家小姐怀孕后就不爱吃荤,这荤菜做给谁吃不言而喻。还易消化呢,哪有易消化的荤菜啊!
吃吃吃,把她家小姐娶回去再吃啊!
屋内柳颜欢被裴鸢抱着从内进了净房,温而不烫的水触及肌肤,令她身心愉悦,不免闭目露出餍足的神情。
裴鸢看着她发笑,只觉得她如小猫一样,直白又好琢磨。舒服就是舒服,不爽就是不爽。
真不想回去啊。可只有回去挣军功,他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日后才有底气与将军府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