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鱼虾鳖蟹
听着李胜利的吩咐,扫了扫周燕的条形,傻柱谗着脸,接下了一块去买食材的任务。
按他的说辞,他有路子去弄省事的食材,对于傻柱的厨艺,李胜利也算是相信,挥挥手,就让这厮跟着一路去了。
看着诊所乱糟糟的人暂时散了伙,一旁看戏的柳爷调侃道:
“那马脸的小胡子,倒是真精明,能上能下,是个跑腿的料。
油渍麻花那个,脑子长裤裆里了,别看小眼也是溜溜转,但也是个混沌货,没脑子的。
小爷,你们院这些个臭鱼烂虾,倒是各有特色。”
见柳爷放松了心神,李胜利也没让他惬意闲适,说道:
“院里这些,充其量也就是吃泥沙的小虾米,吃人的乌龟王八,都在街上趴着呢。
等着吧。
收拾好了衣食住行,我倒要拎起这些乌龟王八瞧瞧儿是不是够大。
王前进刚刚还真是被引的起了遐思,男人这物件,没了约束跟敬畏,也没什么底线可言。
“嘿!
但比起厨艺,傻柱就很厉害了,跟柳爷说的会投机取巧一样,这厮的一鱼多吃,还是挺有花活的。
咋?
你特么还想从我碗里抢食儿啊?
冯侠给你打电话,没联系上,回去之后再给她准备一套行头。”
这是中午的折箩没吃够,想在咱们这吃大户啊!”
让冯侠领着人接茬去买鱼,李胜利就带着王前进,回屋坐了下来。
好虎干不过群狼,你再厉害,一旦有人上来撩扯,屁事儿没有回去了,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再硬再狠也比不过枪子儿不是?
熬炼出鱼油之后,鱼骨吊汤,鱼鳞打冻,鱼头清蒸、鱼段滑溜、鱼片水煮、鱼尾就是红烧划水了,即便是鱼杂,也难逃红焖。
柳爷算是周边的住户,早前还有心黑手艺差的称号,调理大杂院里的住户,这老头也是手拿把攥的,一眼就看出了傻柱的心思。
李胜利在院里转了一圈,刚看完傻柱的菜式,姐夫王二愣子,就在前院门口咋呼了起来。
“在我这,就是我的人。
我特么忙前忙后、东跑西颠,你特么在家胡吃海塞啊?
柳爷前脚还说傻柱,是个脑子长在裤裆里的混沌货,回头就让这孙子,手里拎着的两条摇着尾巴的大黑鱼秀了一脸。
这一幕,李胜利是比较熟悉的,菜市场水产摊位上没人要的大黑鱼,不是鱼不鲜亮,而是鱼太大,北方也没有论块卖鱼的说法,要么不要要么全要。
对此李胜利也没多说什么,吃柳爷这老头的大户,怕是傻柱过不多长时间,就得去信托商店当裤头了。
厨子不错,冲这味儿,今晚就在你这吃了。”
碰上了,还起了食欲,无论是切片生吃也好,煎炒烹炸也罢,无非是盘菜的事儿。
这孙子倒是会投机取巧,有这两条鱼,席面也就齐了。
周燕的条形,可比冯侠耐看多了,属于胖瘦高矮都相得益彰的那种,现在这年月,这样的女孩真就属于极少数。
“得了吧,最近那娘们怀了孩子,最是闻不的荤腥,我看也是烧的。
听着小舅子李胜利大煞风景的话,王前进讪笑一下,也就把对着门口的脸转了回来。
我干娘那边没大事,说是老杜在下面弄的血糊淋拉,让你这个杜家女婿避一下嫌。
风雨之中,丢人、失身那是小事,在街上折面儿、露怯可就事涉生死了。
跟游医半辈子的柳爷耍这样的手段,一群傻柱捆起来也不够。
这下傻柱的算盘就一下打在了空处,两条鱼怕是不够吃了。
够大,咱们爷们就喝顿王八汤……”
见王二愣子对着进屋送热水的周燕,上下扫量,李胜利顿了顿桌上的茶杯,说道:
但李胜利知道,风浪都在街上等着他露怯呢。
“孙子!
如今的自训班我说了算,跟我说话客气点哈……”
大半天的时间,四合院门口的胜利诊所,虽说一切如常,只出了王伟红这么一个站在门口踩脸的货。
一条小二十斤的大黑鱼,倒是票证全不要,但要钱,少说七八块的价,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吃起的。
鱼骨汤、鱼鳞冻,算是傻柱的火耗,正在这货愁着是分两桌,还是一桌出的时候,王前进这厮就晃晃悠悠的来了。
孙子!
有些事,不用眼看就清楚,只是王前进还没回来,外面都是哪方的人他也不太清楚,不好直接下死手。
“最近是不是忘了挨揍是啥滋味了,有些话想好了再说,有些人不让看就是不让看。
对于窥伺他的人,李胜利这边的态度很简单,他没那精力做甄别,下网就是抄底的网,这风雨交加的,谁特么有闲情雅致跟他们玩一一甄别?
今儿伙食不错,要不让二姐王瑜来一块吃点?”
周燕的情况,李胜利也不了解,但王前进最近玩的挺花,对周燕这样的邻家女孩而言,第一个男人就选王二愣子,显然是不怎么利于身心健康的。
“那是不错,让你带来的人,跟柳爷他们一块在诊所吃,咱们去我家里吃。”
“嘿!
李家夫妇不在,李胜利也不管四合院住户的感受了,刚刚姐夫王前进的咋咋呼呼也是在给他撑场面。
别再让人以为,老杜的情报是赤脚医生们递上来的,她那边就不好说话。
我说孙子,那前丈人挺狠挺黑啊!
我干娘那的人说,他老杜想下去做杜剃头,但被我干娘骂了回去。
我看她表情,好像是挺看好老杜的,回来的时候我问了问,老杜提的一些事,我干娘那边都是赞成的。
妈的,我回来的时候,撺掇把你弄这的那孙子说是太后剃头一家人,还说现在是帮着你暂避锋芒呢!
那孙子都这么说话了,我也没好上去抽他……”
听完了自己被发配的缘由,李胜利冷笑了一声,也不做评价。
太阳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两千年的时间,能玩的手段差不多都玩了个遍,但凡是宦途争锋的事儿,总能在史料里找到参照的。
“你别特么阴笑,有事说事,这眼见着黑天了,人!”
相处日久,王前进最怕的就是小舅子呲牙冷笑,但凡李胜利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要动手了。
“事儿指定是有事,但还不着急说。
街上盯着我的人可是不少,我现在属于是安家落户期。
先不跟他们计较,赶明儿吧。
这一街的鱼虾鳖蟹,我倒是想好好认识认识。”
李胜利说的虽然隐晦,但长进了的王前进,也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艹!
有人搞监视?
我特么……”
提起这茬,王前进装模作样的就想起身,这也是历练出来的油滑手段了。
“坐着吧!
就你带来那些个货,茬架都不是啥好手,抓眼线,他们直接就瞎了,别出去露怯丢人了。
有人会收拾他们,他们可能忘了,胜利诊所这,可是我家。”
听了王前进的说法,李胜利就大致知道了上面的态度,杜老爹下去要剃的这些头,之前是有人保护的。
原因其实也简单,无非还是地大物博,人少了不好管理,可初步经历了风雨之后才发现,人还是不少的。
之前没有杜老爹这样的人物抓住这样的机会,如今杜老爹抓住了,也是给以后打了个样儿。
没谁是不可取代的,窝烂就窝杀好了,只要手里的刀够锋利,杀完一茬还会有下一茬的,不开眼,下一茬还是上位之人立威的韭菜。
而且无论是什么时候,敢于对自己人下手的,都是值得敬畏的存在,杜老爹辟出的蹊径,以后也少不了有人接着踩踏的。
而下去巡视的老爷子,也正需要杜老爹这样的狠心人,虽说杜老爹的这种做法,让他没了登顶的机会。
但老杜对自己也有认知,他也没有登顶的资格,借助这次剃头,加上之后的经济手段,领导办公室的副职,就是他的顶点了。
这类认知,不需要李胜利这个贤婿给老杜做提醒,他也会有自知之明的。
明白了上面的态度,有些事,李胜利就好放手去做了,反踩住王伟红,也是他的试探手段,现在看来多少有些多余,但也未必多余。
“呵……
这话啊!
还特么真是孙子。
老王,以后自训班,除了从下面上来的函授学员,就不另增位置了。
自训班么,学员们自我管理的地方,一切人员都从学员之中选取。
正经做事的只有你一个也就够了……”
李胜利这话,就是堵路的招数了,本想着有了函授班之后,就不要自训班了。
现在看来,他在,可以不要自训班,他不在,函授班也就是自训班了,这样,有些人就不好插手了。
“哟……
这是釜底抽薪了,人家问起来,是不是巡逻队的,也是函授班的学员啊?
也对!
他们还真是学员,把之前下乡的拉回来,现在这些送下去,除了我之外,就都是学员了。
我好歹也是背过中医四经的人,也算是学员了,你也是。
明白了,以后的自训班,除了那些老中医,就都是学员呗!”
听明白了李胜利的意思,王前进也竖了一个大拇指,趁着还没上菜,他又往门口瞅了瞅。
“孙子,差不多得了,演戏也不能给你介绍的,我这心里还憋着气呢!
别自找不痛快。
冯侠怎么回事儿,冯晋不是你哥们吗?
那孙子,不是跟杜娇阳也认识吗?
我听冯侠说,她在厂医院,混的可不咋好?”
断了王前进对周燕的遐思,李胜利又问起了冯侠的事。
按说他们郎舅管着的人,不会混的跟冯侠一样,上午李胜利问了她几句话,显然是受委屈了。
“我特么忘了。
不是老李提醒,我都忘了冯侠是我送轧钢厂医院的了。”
听着王前进腆着脸的交待,李胜利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这茬算是正常吧。
“打听打听冯晋在哪?
别人家妹妹给照顾不好,哥哥也找不着,那你特么就亏心了。”
正事聊完,就是闲聊吃饭了,吃完饭喝完酒,李胜利就将长的有点惹是生非的周燕叫到了跟前。
“师父。”
一听周燕的称呼,李胜利挠了挠头,这茬就属于巧合了。
“你是钱程媳妇?”
敢开口叫李胜利师父的,也就钱程一个了。
“正跟他谈朋友呢。”
听完这话,李胜利的脸就沉了下来,叫师父不是不成,跟钱程确定了关系可以叫,他也答应,没确定关系,就没资格叫了。
“周燕是吧?
不从钱程那论,咱们也是街坊,就是因为街坊,我才管了你一把。
自己好好想想,这个‘师父’该不该叫,不该叫,你可以叫我李大夫,也可以叫我李胜利。
再叫师父,我可是要当真的,叫了,这茬可是一辈子的事。
一边想一边说,先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扫量了周燕几眼,李胜利也给她嘴里的‘师父’做了定义,嘴上叫着‘师父’。
到时候再跟钱程黄了,那就是利用他跟钱程这个半路徒弟了,那后果可比扫街严重多了。
困难前后,城里是经过遣返、劝退,除了个别的老住户之外,多半闲杂人员都被遣返原籍。
剩下的,多半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家,青年下乡之后,也是差不多。
除了个别的,大都下乡了。
如今城里能称得上闲杂人等的,多半都是家里离不了人的,而且多半有工作。
周燕这种岁数的,还没有工作单位的,能留在城里就很稀罕了。
周燕能留在城里,大致跟李胜利家的路子差不多。
家里老爹因公殉职,老娘拉扯孩子不易,腰伤了行动不便,有个弟弟周雄,替姐姐周燕下乡去了,留下姐姐在家里照顾老娘。
“李大夫,我……”
说完了家里情况,周燕这边也做了决定,钱程终不是她想要的对象人选,周家现在需要的是上门女婿。
“这就对了,有什么说什么多敞亮。
念在你爸的份上,刚刚那声‘师父’,你还是可以叫的,只是叫了,就得一生从医。
叫了‘师父’,你弟弟,师父可以帮你拖回城里,一样也是学医,只是他学的是赤脚医生,如果岁数合适,以后还是可以考大学的。
这个‘师父’叫不叫,你一样也得思量好,我门里只有逐出门墙的弟子,没有叛出师门的弟子,一声‘师父’可就是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