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说完就盯着谢龙,谢龙面色不变最后拱手道:
“陛下乃天子,做任何事岂需他人同意?”
谢龙听完刘宏的话语一点也不担心,谢龙也看出来刘宏恐怕大限不远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急迫的想着解除地方权利,不过恐怕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刘备率军回青州的时间可不短,到时候局势如何可说不准了。
刘宏闻言看向谢龙,心中放缓,随后思索道:
“不光如此,朕还要给皇弟加封侯爵,来人!”
刘宏自然还是想拉拢谢龙、刘备的,所以如此说,不过此时殿外一阵急迫的脚步声响起,进来一人,正是蹇硕!蹇硕一进殿拜倒道:
“陛下!并州白波黄巾复起众至数万祸连河东黄巾以过十余万肆虐河东向豫州方向袭去,恐扰洛阳也!汉中米贼复起斩杀汉中太守阻断官道,割据汉中矣!荆南四郡蛮夷叛乱,扬州也传来消息各郡动乱频频,西凉王国、韩遂、马腾等人率众十余万向东攻来!”
蹇硕话音刚落,只见刘宏脸色潮红,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让蹇硕大惊失色上前道:
“陛下!”
刘宏听完蹇硕所言只觉天下处处叛乱仿佛偌大的天下,顷刻之间就要覆灭!刘宏一时气极,居然口吐鲜血。
刘宏吐完鲜血之后陷入昏迷,蹇硕只顾大呼小叫,谢龙连忙派人去请太医前来,随后谢龙看着昏迷的刘宏,心中暗道:
“看来刘宏连今年都撑不过了,不过也差不多了,按历史来说刘宏应该是要到明年四月左右才会病亡,看来因为许多事情的变故导致刘宏连今年撑过都有些悬了。
没想到刘焉这老家伙下手这么快,看来深知朝廷恐怕无力出兵剿灭汉中米贼了,现在一入蜀就断绝使者了,西凉今年大举叛乱倒是意料之中,不过荆州、扬州属实意外,看来郭太等人是惧兄长兵锋才向豫州等地移动!”
谢龙这番推测不说全中也算大部分中,刘焉久为朝廷九卿自然对朝廷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才会敢如此行事,而西凉则是跟并州一样,去年大寒所以想入关劫掠一番,而荆州、扬州等地自然是收税的原因了,不过也侧面证明如今天下也慢慢脱离刘宏的掌控了,而郭太等人就是口嫌体直嘴上不怕刘备,身体倒是怪老实的,联同河东黄巾军向豫州袭去。
过了片刻,因为太医的医治还是让刘宏悠悠醒转了过来,刘宏一睁开眼看向谢龙古井无波的脸又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蹇硕开口道:
“爱卿去让董侯前来!”
蹇硕闻言看了看刘宏犹豫片刻后拜道:
“唯!”
蹇硕看来还是担心刘宏的身体,随后蹇硕离开,刘宏看向谢龙问道:
“子云!如今天下不知可还有救?请子云建言!”
谢龙看着病态的刘宏,沉默片刻还是上前拱手道:
“回陛下!西凉叛乱声势虽大不过小疾,只需派良将前去抵挡即可!荆、扬两州不过是世家大族不满田税罢了,无须理会各地不久即定!白波、河东黄巾正是惧吾兄长刘备兵锋尔若是命兄长进剿必然功成!”
谢龙三言两语就将所以叛乱安排的妥当,刘宏闻言缓缓开口叹道:
“吾恨不能早遇子云也!不然何以至此!”
刘宏也想好准备安排皇甫嵩等人前去抵挡西凉叛军了,不过对刘备的安排,刘宏还需确认一二。
谢龙自然也已经是十分了解刘宏了,说白了现在刘宏不过是需要你罢了,要是刘宏真事事听劝,天下再怎么也不会糜烂到如此地步。
“陛下过奖!”
“那还需要吾那皇弟为朕讨贼了!”
谢龙自然就不好接这句话了,刘宏也不在意谢龙不回答,而是闭目养神,过了片刻,蹇硕将刘协带到,谢龙连忙向刘协见礼道:
“见过殿下!”
刘协自然也是连忙道:
“见过师君!”
随后刘协就迈着小腿连忙到刘宏跟前,刘宏听见刘协的声音睁开双眼正见刘协在自己面前焦急的看着自己,刘宏看着眼前不过七岁多的刘协心中更生怜爱,轻轻抬起手抚摸着刘协头道:
“协儿来了?”
那怕是抬手这点小动作对刘宏此时来说也颇为吃力,所以声音难免虚弱了许多。
刘协见此小脸上全是担忧,稚嫩的声音响起!
“父皇!你怎么了?协儿好久没见父皇了!协儿好想父皇呀!”
刘宏闻言才回忆起自己平日还是和刘协相见次数不多,上次也已经是三个月前了,刘宏见此愈发心中愧疚,连忙轻声道:
“是父皇不好,以后父皇多多看看你好么?”
刘协虽然感觉自己的父亲生病了,不过听见刘宏的承诺还是开心道:
“多谢父皇!”
谢龙、蹇硕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么一幅舐犊情深的画面,谢龙也心中颇为感触。
刘宏这时候向蹇硕道:
“爱卿出去把守一二,不可让任何人靠近!”
蹇硕闻言虽然疑惑却还是拱手应命,将小宦官、宫女都给赶了出去后,蹇硕亲自在不远处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刘宏注视着蹇硕带着众人出去之后,刘宏看向刘协道:
“协儿,你师君给你安排的典籍看了么?”
刘协闻言连忙回道:
“父皇,师君上次给吾的《左传》,儿臣已经习练的差不多了,而且师君给我的《三字经》、《拼音》太有用了!”
随后刘宏就听着刘协述说学业如何,刘宏边听边点头,随后刘宏笑道:
“那就好。”
刘宏看向谢龙道:
“子云!”
谢龙上前拱手道:
“陛下!”
刘宏闻言定定的看了谢龙片刻后道:
“子云可以说在朕见过的人里面也算聪明人,甚至在朕眼中是最聪明的人,朕现在才发现朕好像从来没有完完全全看清过子云!哪怕到了如今,子云所作所为,朕还是有些捉摸不透!”
谢龙自然明白刘宏在敲打自己,连忙拜倒道:
“陛下!臣羞愧,臣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夸赞!”
刘宏见此微微一笑道:
“子云请起,朕非是怪罪,而是朕有一事嘱托,不知子云可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