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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沈!果!果!”

    许兰被气得心肝肺一起疼,找到鸡毛掸子,看她病恹恹的样子舍不得打:“我告诉你适可而止啊,可以喜欢婶婶,但是你妈我还没死呢,你给我注意点分寸。”

    不能打孩子,也忍不住生气地把鸡毛掸子在炕沿边敲了敲。

    穗穗被吵醒,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看到许兰生气地拿鸡毛掸子,哽咽着控诉:“好吓人。”

    许兰被她们气得没了脾气,去厨房煮饺子。

    果果缩了缩脖子,小手指着姜晚婉的手里的罐头,生病要吃黄桃罐头,好得快,果果想吃。

    姜晚婉把糖球袋子放炕边上:“我去开罐头。”

    果果美滋滋点头,等姜晚婉出去,才肯慢慢地爬过去,把糖袋子拽到炕里,趴在袋子上数里面有多少糖球,她要把糖分成五份,除了臭穗穗以外,有沈糖姐姐的,沈甜妹妹的,还有温少恒,大家都要吃到。

    四婶婶是仙女,仙女给的是仙丹,大家吃完就不会生病了。

    果果分糖球时,小少爷温少恒从走进来,他穿着海魂衫,带着红领巾,下身是一条军绿色的裤子和一双黑色皮质的小凉鞋。

    温少恒比果果大不在一个班级,中午放学发现沈家的小不点没来。

    他问了幼儿园小班老师,知道果果生病了,回家取了两个塑料积木玩具过来探望她。

    “小包子!”

    沈果果又白又胖,像个小包子,温少恒喜欢叫她小包子。

    果果不喜欢小包子的绰号,默默将分成五份的糖果改成四份,皱眉瞪着温少恒:“温少恒你不许叫我小包子,我是沈果果!”

    温少恒没搭理这句话,他把用尼龙网兜着的积木放炕上,积木五颜六色,看着怪好看的。

    “知道你生病了,我把最喜欢的积木送给你玩,希望你在难受的时候可以开心点。”

    果果短粗胖乎乎的手指默默地将糖球又分成五份。

    温少恒看她把糖球扒过来送回去,大热天的,糖球化开,粉的沾上绿色,绿色染上黄色……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她……该不会想把糖分给他吧……

    温少恒擦了下头上的汗:“我家里应该在等我吃饭,我先回去了。”

    其实原本打算在这蹭饺子吃的,可他不想吃那个糖球,一并都不吃了吧。

    果果啊了声,随便抓起一把糖球跑过来,头上的小揪揪随着她跑步的动作晃来晃去,她的手心抓着一把和积木一样五颜六色的糖球:“少恒哥哥,我婶婶给的仙丹,吃了不会得病。”

    温少恒汗颜,这家伙刚刚还喊他温少恒的吧?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果果笨拙地蹲在炕上,视线和他平齐:“少恒哥哥你还不信我婶婶是仙女吗?”

    温少恒半信半不信,但他不信这把粘糊糊的糖果是仙丹:“小包子,你觉得山里有鬼吗?”

    果果想了想:“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山里有老鼠,有山猫,没有鬼。”

    温少恒:“你不信鬼,但是你信你四婶是神仙?”

    绝,他想忽悠小包子世界上没有神仙,没有神仙就不用吃这个糖,谁知道小包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傻。

    罢了。

    他拉开身上的军绿色包包,指着里面高冷道:“放进来。”

    果果吸着鼻涕把糖果放他包里。

    想到糖果会把他的包粘住,温少恒认命地闭上眼睛:“小包子你以后睡觉要把肚子盖上,不要再感冒了,感冒次数多会变成真的小傻子。”

    “感冒挺好呀!婶婶说等我感冒带我去照相。”果果其实还不太懂具体照相要干什么,好像是一张小纸片上画上果果。

    至于怎么画上去的,对于才四岁的果果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家长都会带着她们去拍照,特别威风,她也想去。

    温少恒喉咙被堵住:“你没拍过照片?”

    那个东西不是想拍就拍吗?

    果果摇头。

    温少恒彻底说不出话,捏了捏果果的小肉肉脸:“我回去吃饭了。”

    “少恒来了,在这吃吧。”

    姜晚婉端着黄桃罐头进来。

    果果看她进来,手脚并用爬回炕最里面的角落,抓住被子堵住脸。

    温少恒:“你跑什么?”

    果果:“我感冒了,不能传染给四婶婶。”

    温少恒:那你还肆无忌惮凑我身边来!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

    温少恒嘴涩涩地动了动:“我没胃口,先回家了。”

    姜晚婉把黄桃罐头放在炕边:“果果先吃,等穗穗起来再给他盛。”

    她出去把温少恒送到外面,恰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王翠霞,王翠霞看到姜晚婉是红光满面:“晚婉今儿有空来了。”

    她的笑容给人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二娘最近有啥开心事儿?”

    王翠霞拉着姜晚婉的手往里走:“这不是上回,你让我们去各地演那个剧,我认识了个老姐妹,老姐妹人可好了,家里情况还行,有个独生女,那姑娘屁股大,头发亮,三柱子也挺喜欢的,我让两孩子先处着。”

    “挺好,有空可以把家里地基打起来了。”

    三柱子一直想找对象,可下找到了,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姜晚婉和王翠霞关系没有和魏淑芬许兰近,三柱子又一直想娶媳妇儿,很多话她也不便多嘴。

    王翠霞连连点头:“是呢。”

    就这么进屋了,饺子煮好开饭,果果死活不来这边吃,许兰就带着孩子在大房那屋里吃。

    大家都准备开吃了,姜晚婉发现沈业军不在:“我爹呢?”

    好像在鹅厂就没看到他。

    沈建军拿着破毛巾擦汗,一拍脑袋想起来:“早上干活那阵儿,有位瞧着城里来的男人找他,我听着那意思,是程含章他爹,你爹就跟他过去了,没注意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啪!”

    姜晚婉把碗重重放下。

    程渡想认儿子想疯了,竟然从爹下手。

    姜晚婉站起来:“大柱哥,二柱哥,三柱哥,辛苦你们和我走一趟,我爹八成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