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主子,为何要查女医的身份?属下觉得没……必要。”

    向阳见萧京昭黑沉的脸,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向松和向阳不知道修竹轩发生了什么事,主子一回清晖院就命他俩去探江姑娘的底。

    尤其是主子听到女医的姓氏时,眼底掠过一丝波澜。

    ……

    江姝月回到医馆就写了招聘告示贴了出去。

    第二日。

    第一缕晨曦从天空倾泻而下,苏怀仁就领着苏谨和苏南去书院。

    “阿谨,南南,住书院里后,每半月才能回来一次,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江姝月拉过苏南的手,把一个荷包塞进他手里。

    “阿姐,娘给我和哥哥各拿了五十文钱,笔墨纸砚都带足了,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苏南推拒道。

    “拿着,好好读书,将来博取了功名,阿姐也为你和阿谨高兴。”

    苏南还要推辞,江姝月回头望了内院一眼:“别嚷了,一会儿岁岁又追出来了。”

    岁岁得知两舅舅半月才能回家一次,缠着苏谨和南南不放手,这会儿秋菊带着他去看水生练功。

    “好吧!阿姐也要照顾好自己,给岁岁和水生说,我会想念他们的。”

    苏南把荷包揣进怀里,他垂着头,没人看见,他的眼眶都泛红了。

    他不会说,每天看不见玉雪可爱的岁岁他会有多难过。

    苏谨走在前面,打开房门,就见南宫泽月手拿包袱站在门前。

    晨光照在他的侧颜,如同镀上了一层光芒,使他原本就俊美的脸庞更加耀眼。

    见到苏谨出来,他拍了拍苏谨的肩膀:“好好学习,临江书院不是谁都能进的。”

    苏谨回给他一个微笑:“多谢,前院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

    苏怀仁看着南宫泽月,笑得一脸和煦。

    苏南也跟南宫泽月打了招呼,回头对江姝月和娘亲挥手道:“娘,阿姐,快进屋去,岁岁一会儿要找你们了。”

    “伯母,我来得有点早,没打扰到您吧!”南宫泽月笑嘻嘻地问道。

    “没打扰,你吃过早饭了吗?”苏婶热情地把南宫泽月让进了大门。

    “在客栈吃过了。”

    “别磨叽,快随我去客房安置,今日你在医馆里帮我把眼,看留什么人合适。”江姝月说着就往前面走去。

    看着客房里一应俱全,南宫泽月把手里的包袱往床上一扔。

    嬉皮笑脸地道:“苏谨这小子还真会布置,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我得多住些时日。”

    “拉倒吧!你明明是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不想回黑潭谷受你师父约束。”

    “知我者江姑娘也,回黑潭谷每日被师父逼着练功,师兄弟们一个比一个用功,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与师兄们过招的时候,我只有挨揍的份。”

    被江姝月戳穿,南宫泽月毫不在意,还自嘲地笑了笑。

    “师叔这时候应该在花园里教水生练功,我这就过去看看小师弟有没有进步。”

    看着南宫泽月乐滋滋地往花园里走去,江姝月也跟了上去。

    花园里,林妙手拿着长剑,一招一式地比划着剑法。

    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每一招的技巧和破绽点。

    水生在心里默了一遍,手拿树枝把刚学的招式都练了一遍。

    树枝被他舞得呼呼地响。

    岁岁和秋菊站在两丈开外,看着水生学得一丝不苟,岁岁奶声奶气地道:“秋菊姑姑,生生真棒,等岁岁长大了,我也要用这套剑法。”

    好一会儿,秋菊才回过神来,岁岁说的是用!

    难道他看一遍就会了?

    秋菊蹲下身,握住岁岁肉乎乎的小手问道:“岁岁,你能记下这套剑法?”

    “记下了,水生看的书,我也看过了,娘亲说写字太早手腕疼,我就看看。”岁岁说着露出一个软糯的笑容。

    秋菊知道小少爷记忆力惊人,没想到岁岁已经达到过目不忘的境界了。

    秋菊激动得眼眶发酸。

    岁岁如此聪慧,将来必然位极人臣,小姐以后总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让江家后悔去吧。

    “岁岁。”

    一进花园,南宫泽月直奔岁岁而去。

    江姝月:“……”这人说好的找师叔,难道眼神不好?

    岁岁见过南宫泽月几次了,他露出一个招牌笑,亲昵地喊道:“南宫叔叔好。”

    南宫泽月上去抱起岁岁举了起来,逗得岁岁咯咯地笑。

    “岁岁,叔叔住外院客房,以后叔叔每天都可以陪岁岁玩了。”

    岁岁笑得凤眸弯弯:“真的,娘亲很忙,叔叔可否带我去街上玩?”

    “行,叔叔明日就带你去东大街看舞狮。”

    告示贴出的第一天就有十余个郎中前来面试。

    由于莱阳城外来人员众多,来应聘药童的人不计其数。

    南宫泽月把选中的人带到江姝月面前。

    “姑娘,这一家三口也是从竹溪县来的,他们昨日刚到。”

    江姝月打量着一家三口,夫妇俩五官端正,面目温和。

    一路上颠沛流离,模样憔悴。

    男子看起来年约四十左右。

    男孩一脸疲惫,面黄肌瘦,年约十四五岁。

    一番询问,才得知男孩已经十六岁了。

    男孩跟着父亲学医,已经有好几年了。

    医馆里这时恰好有十余个病人,江姝月让中年男子给病人看诊写方子。

    不到半个时辰,男子的诊断准确无误,写的方子也是中规中矩。

    江姝月当即决定留下这一家三口。

    男子姓徐,妇人姓郑,男孩单名一个冬字。

    苏婶帮着把一家三口安置在前罩房。

    一番洗漱后,三人焕然一新。

    江姝月让郑氏帮着苏婶做饭收拾院里的日常打扫。

    “姑娘,这是我写的卖身契。”

    午饭后,江姝月刚走进医馆,徐郎中拿着三张卖身契递了过来。

    江姝月没有伸手去接。

    卖身契还得拿去官府备案,自己在莱阳城待的日子或许不会太久。

    她摇头道:“徐伯,不用卖身契,徐冬还年轻,若有一天他想走仕途,那岂不是耽误了他的前程。”

    在万陵国,奴籍是不可以参加科考的。

    徐郎中一家若不是走投无路,恰好看到了医馆贴的告示,凭他的医术,做个游医也能养家糊口。

    徐伯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躬身道:“多谢姑娘,就算姑娘不收这卖身契,我一家也视姑娘为主子。”

    临江书院里,山长让人带着苏谨和苏南去安顿,他与苏怀仁去了书房。

    “山……山长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山长的一句话,让苏怀仁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