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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正阳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烧红的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尖轻轻捻了捻。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露一丝感慨!

    “有的时候,人与人的关系真的非常奇妙,甚至可能只因为两个人都干过同一件事情,或者目标相同,彼此之间就会产生无比的信任与默契,那种关系有的时候甚至比所谓的血溶于水还要靠谱得多!”

    江澄深以为然,附和道:“可能那就是所谓的同舟共济的战友吧!”

    “是啊!师父他……”

    姬正阳点了点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想要说什么,情绪哽咽,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眼中却满是自责与愧疚。

    望着姬正阳的样子了,江澄不由对姬正阳口中的王建立生出一丝敬畏!

    “能为了信仰,为了人民、为了战友愿意献出自己生命的人,如何不值得尊敬呢!”

    “只是,姬叔,后来呢?”江澄疑惑问道。

    姬正阳抽出一根烟,再度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我跟老徐在老所长那里得知了师父王建立的为人之后,对师父的态度便由鄙视一下子转变为敬佩!只是,我们那时候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不理解师父这么做到底什么目的!

    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跟师父摊牌。

    我们不知道师父有什么计划,但我们心里有大致的猜测,红浪漫歌舞厅里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牵扯进这件事很可能会十分危险,要不然,师父王建立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复杂的一出。

    我们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毕竟要对得起自己这身警服,更不能让师父一个人单打独斗,连个安心托付后背的战友都没有!

    第二天傍晚,我们早早便来到了派出所门口等着师父,我们之所以在门口堵师父,主要就是因为现在还没到交班的时候,所里人多眼杂,防人之心不可无,整个所里几十号人,我敢肯定绝对有已经被唐强收买的人,这些人,我们必须得防着。

    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我们成功在门口截到了师父。

    我们神秘兮兮将师父拉到了门口的大树下,四处望了望,直到确认没人能听到我们谈话之后,便一五一十给师父坦白了。

    听到我们的话,师父也是震惊了足足一分多钟,神色也是复杂的厉害。

    尤其是听到我们将周洪海给的红包交给了所长后,师父看我们俩的眼神都变得十分精彩。

    最后,师父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给我跟老徐一人丢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便蹲在树下吞云吐雾起来,期间一双老狐狸一般的眼睛时不时打量着我俩,却是始终一句话没说。

    我跟老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师父是个什么意思,便也有样学样,三个人蹲在树下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直到一整根烟都抽完,师父这才长松一口气,缓缓开口问我们有什么打算。

    我立马回了一句,我们想帮他。

    师父嘴角扬了扬,玩味一笑,说我们俩连这身皮都没穿满72小时呢!带着我们俩,不是纯纯给他拖后腿么!

    我跟老徐对视了一眼,面露尴尬,知道师父嫌弃我们是新手,连实习期都没过,没有一点经验,说实话,真要参与进去,还真是纯纯拖后腿的。

    见我们沮丧的模样,师父却是突然笑了,接着说出了一个让我们震惊无比的消息。

    他同意了!

    我跟老徐都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内心也是激动无比。

    师父能说这话,便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

    然后,师父又说出了一个更加让我们震撼的消息。

    其实昨晚看到我们的第一眼,便已经想拉我们入伙了,昨晚他把我们带到红浪漫,其实就是为了对我们俩进行考验。

    若是我俩心安理得拿了红包,他就当看错了人,以后自然疏远我俩。

    只是让师父没想到,我们竟然表现的还不错。

    师父说,我们这样的,已经比不少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强了不知道多少了。

    警察这职业,危险系数高,工资却平平,很多老警察干了十几年都没办法晋升,始终原地踏步。

    刚开始,还能靠所谓的信仰坚持,时间久了,面对敌人的糖衣炮弹,再坚硬的钢铁也会受到腐蚀。

    有的警察的堕落,便是从收这第一个红包开始。

    师父说,我俩这是成功过了第一关,心性原则这方面,算是合格。

    不过长路漫漫,希望我们坚定一直走下去!

    我俩相视一笑,郑重无比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压力山大。

    之后,师父便给我们说了他现在的处境,还有关于红浪漫歌舞厅的事。

    直到师父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见我跟老徐面色都不好看,师父笑着问我俩是不是心里有点虚。

    老徐笑着点了点头,面露尴尬。

    碍于面子,我没有点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这跟我在部队每天体能训练完全不是一回事,和平年代,部队没有敌人,周围都是战友,都是亲人,毫不忌讳地说,我不会有任何一丝的危险。

    但这里不一样,我们身处黑暗森林,周围数百双绿幽幽的眼睛始终盯着我们,身边没有背靠背的战友,甚至还要时刻警惕防止被人背后捅刀子。

    一想到此,我就倍感压力。

    不过,也许是在部队经历过磨砺与敲打,这种恐惧感只产生了一会儿,便被保家卫国的热血冲散了。

    我想着,怕个鸟,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只要能立功,我们老姬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就算是死了,我特么也是烈士,即便是我家的狗,在村里都能拿鼻孔看人。

    想到这里,我拍着胸脯给师父表示,只要能立功,哪怕死了,也值了!

    见我憨憨的模样,老徐跟师傅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