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澄还以为自己捡了大漏。
结果却被刘老告知他买的这件汝窑天青釉三足笔洗竟然是现代工艺品。
一时间江澄还以为自己眼睛异能失效了呢！
结果，意外之下。
他竟然发现汝瓷冰裂纹之下隐藏着一个殷红小字，“澄”。
江澄足足愣了好半晌，才恢复神色。
可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也太诡异了！
尤其是那抹殷红，江澄隐隐有种感觉，这似乎就是勾画窃运符那十六个诡异符号的“颜料”。
还有这写字的手法，简直如出一辙。
因为它们都太小了！
就跟那十六个符号一样，小到即便是放在普通人面前，甚至连那一抹红都可能察觉不到，更别说认出那是一个字了。
若不是江澄目力超群，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天青釉裂纹之下竟会藏着一个字，更加不可能看出这个字还是个“澄”字！
这神秘的颜料到底是什么？
这个“澄”字到底是谁留的？
这款天青釉笔洗到底出自谁的手笔？
一系列的疑问洪水猛兽一般咆哮而来，江澄瞬间混乱不已！
江澄忽然想到了那个拿走黑色石头的中年道士。
他似乎并不简单。
说不定他能知道那种“颜料”的出处也说不定！
思索了片刻，江澄郑重对着刘瑞明问道：“刘老，您能看出这件汝窑出自谁之手吗？”
刘瑞明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当代能制作这天青釉的太多了，根本无从查证。”
江澄沉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如今这社会，能制作出天青色的窑口太多了！
从制作人角度入手，这根本没意义。
而从这个“澄”字的角度入手，江澄却觉得行之有效！
不过，这事并不急切，因为这事和他也没啥关系，单纯有点好奇罢了！
以后有机会再去探索吧！
这时，刘瑞明抿了一小口茶，神情忽然有些落寞道：“江小友，说起来帝王绿那事，我要给你道个歉！作为看着小山长大的长辈，他做出那种事我也感到悲哀！”
说实话，平常人面对五亿多的帝王绿，估计也不比慕容家好到哪里去。
人的贪婪是不易满足的，即便挣到五个亿，总还想着再挣五个亿！
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属于你的你推不走，不属于你的，你也得不到！
本本分分按规矩靠自己本事挣钱才是正道！
只是刘瑞明刘老亲自为这件事给他一个晚辈道歉，却让江澄错愕不已。
随即笑了笑：“刘老，那事已经过去了，我和慕容家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再说了，您是您，慕容家是慕容家，我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刘瑞明摸了摸胡须，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江小友的胸襟似海啊！”
江澄被刘瑞明夸的都不好意思了，赶忙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那幅《骏马图》来！
“刘老，我听店员说，福瑞轩中那幅《骏马图》是您的墨宝？我还以为是徐大师真迹呢！”
刘瑞明笑盈盈道：“你说那个啊！年轻的时候胡乱临摹的，自我感觉还不错，就一直没丢，后来创了福瑞轩后，就一直在那边挂着！怎么？江小友对水墨画有兴趣？”
江澄老脸一红：“说有兴趣并不准确，小时候还梦想当个画家呢！可惜绘画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只能画些火柴人什么……”
江澄可没说假话，他小时候从课本里看到齐白石大师的国画虾图，当时惊为天人。
缠着父母买了一堆水墨画的工具，结果画之前自信满满踌躇满志。
画完后一看，黑乎乎的一坨一坨的，惨不忍睹！
后面他也就放弃了。
不过心底还是藏着一个当画家的梦。
“火柴人？”刘瑞明有些懵逼，估计都没听过这个词，“哈哈哈！没想到江小友还是同道中人，你这么说老朽兴致更浓了，来来来！咱们交流交流！你这个火柴人画法可是新出的绘画技巧？厉害不？”
说着，刘瑞明便不由分说拉着江澄朝门洞走去。
他倒要看看，火柴人画法到底是个什么画法。
江澄也是尴尬无比，只是刘瑞明手抓的太紧，也不好推辞，只能在后面跟着。
心中不觉好笑，这刘老要是知道啥是火柴人估计能气晕过去！
╮(￣⊿￣)╭
没一会儿二人就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一进门，一张实木书案就呈现在江澄眼前。
江澄好奇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看着像个书房。
靠墙两边立着两排红木的博古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各异珍贵的古玩物件。
江澄瞬间有种穿越古代的即视感。
江澄大致扫了一眼，每一件藏品都价值不菲。
比外面福瑞轩出售的档次可高上了许多！
不过这也自然，真正的好东西，一般都是珍藏着的，不太可能拿出来当商品进行售卖！
那太俗气了！
“小友，来来来！你先随便画个东西我看看啥叫火柴人。”
这时候，刘瑞明已经铺好了宣纸，调好了墨色，拿起一只毛笔，笑盈盈递到了江澄面前。
江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尴尬一笑：“不不不！刘老，我对国画一窍不通，连基础都不懂，就不献丑了！”
“唉！小友莫要谦虚，都没有外人，但画无妨！”
“刘老，您确定要看火柴人？”
“年纪轻轻磨磨唧唧的！赶紧画！”刘瑞明板着脸佯装怒道。
“咳咳！好好，那个刘老，我问一句，您心脏没问题吧？”为了保险江澄还是提了一嘴。
让他画画他有兴趣！
自娱自乐无所谓。
但他可不想一会儿刘瑞明看到他火柴人大作，一激动晕过去。
刘瑞明：“？？？”
江澄拿着毛笔沉吟了片刻，他在思考怎么呈现火柴人画法的精髓。
忽然眼前一亮。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星爷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祝枝山的那幅《凤凰傲意图》。
嘴角一歪。
一分钟后，刘老望着江澄的《小鸡吃米图》，脑瓜子嗡嗡的。
这特么什么杀马特小鸡崽？
头上还带个箍？
画风也太……
“咳咳！小友这个小鸡吃米图，画的可圈可点，这就是火柴人画法？”
刘瑞明搜肠刮肚才找了个好词。
江澄老脸一红：“刘……刘老，这是凤凰！”
“(⊙O⊙)啥？”
突然，空气都安静了！
刘瑞明的脑门上瞬间多出了三句话。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