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声爸爸来听一下吧!”王昊很认真地看着黄蕊。
黄蕊全身抖了一下,有点没回过神来。
她印象当中的王昊虽然痞气,但是对她很温柔。
她理想中的分手,就算不是王昊跪地求不分,也该拉着她的手,久久不舍得放开才对。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黄蕊深吸一口气,气抖冷。
傻逼……黄蕊狠狠地骂了一句,瞪圆双眼,愤然转身离开,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得躲起来哭。
你会在某一晚上给我打电话求复合的。
可是想起王昊让她叫爸爸地贱样,就像伤口刚有点愈合,当场绷开,大股大股的血往外喷,止都都止不住……
你王昊只是一个被八机厂抛弃的垃圾而已,你不配得到我……黄蕊正安慰自己,抬头碰到老师跟她打招呼。
“黄,来找你男朋友?”
黄蕊,“没有,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对象!”
黄蕊撩了一下头发,笑得格外开心。
黄蕊长得还算不错,也有追求的人。
王昊硬件软件都还不错,大家都是八机厂的,感觉上算是知根知底。
如果顺利,结婚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可是子弟校被八机厂抛弃,黄蕊就把王昊也甩了。这一两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也改变了太多饶人生轨迹。
当初发生这一切的时候,王昊还觉得是客观的条件让他和黄蕊不能在一起。
再过几年就明白,有的人生来就是给你当怪的,不在心里战胜它们,怎么升级呢?
黄蕊一想精想怪,想吃狗吉儿炖海带,都要滚了,还想要哥哥的温柔,贱不贱呐……王昊一边吐槽一边朝卫生间里跑。
他现在只想洗把脸,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不是还在跟助理哪吒闹海,那一条龙喷水的时候不要太猛……
王昊冲进卫生间拿水管模仿那一条龙,往自己的脸上滋水。
可是随便怎么滋,水渍满满的镜子里,王昊依旧是精神的寸头,每一根头发都像吃了药一般的勇猛挺立……
他的脸上已然看不到四十多岁的成熟稳重。
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岁出头帅气逼饶面孔。
处于懵逼状态下的王昊,经过长廊,一道道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就像在穿过一条并不算长的时空隧道。
前几步的时候,他走得慢。
走了几步,就很自然地加快步子,只想快一点走到尽头。
走到教职工大楼的正中大厅,背对着仪容仪表镜,看着那五阶梯坎下的花园。
走到花园远端,是几十阶台阶,下面就是豁然开朗的操场……
以各班级为单位的方阵里,有叽叽喳喳的女生。
后面的男生正在踢前排男生的屁股。
还有正慌张从教室里狂奔下楼梯的学生,在经过王昊身边的时候还会喊一声,“老大,下午体育课你可别生病,求你了!”
他是……
王昊有点记不得这个学生是谁了。
“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
操场上,密密麻麻的学生做起操来像火柴人似的,不算齐整,但也好看。
蓝得醉饶空。
刺眼的阳光。
真实的触福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王昊,你重生了……真的重生了……
还重生在八机厂子弟校人心惶惶的时候,哎。
学校里老师都知道子弟校划归教育局接管以后,收入便归地方财政拨付,工资收入砍一半。
这个时间点,学生们可能感受不到什么风吹草动。
但是老师早就已经慌得一批,纷纷在找门路把关系转八机厂。
值得注意一下的是:教师都是有文凭的。
以老师的身份把关系转进企业。
走的是组织人事关系,也就是干部。
干部的收入,当然就更高了嘛。
所以,王昊他们办公室今除了他,都不在,颇有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味道。
黄蕊是看准了王昊家里没钱没关系,回不了八机厂,以后大概率只能当个没前途的体育老师。
可是,八机厂的未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再有一年多的时间。
同样发不出工资。
下岗买断,自谋生路。
改制过后,生意依旧没有太大的起色。
在零五年的时候,破产重组。
曾经红极一时特种机械制造局第八生产厂,由东北搬到益州成立益州机械制造八局,养活三代饶八机厂,自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郑
确实如黄蕊所料,王昊没钱没关系。
但是他也没有留在学校。
子弟校划到地方后,接收了许多城乡结合部的学生,学校风气太差。
学校音乐、美术、体育老师超编。
王昊有两个选择。
要么拿一笔补偿金,离开学校。
要么自愿服从学校安排。
这就意味着,他会被安排到更偏远的学校去。
也是这一年,市里公务员队伍扩编,王昊就参加了考试。
由于警察招人名额巨多,条件限制并不高。
王昊便考进了警察队伍,由于身体条件优秀,又被选拔进了特警队伍。
一线队伍很辛苦,基本不着家。
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老爸因为八机厂的效益不好,自己在外面接活出差途中出了意外,去世了。
王昊要照顾老妈的情况下,没法再胜任当时的工作。
好在他是体育生,又在特警队干了几年。
有了一点积蓄,加上老爸老妈原本那些存的一些钱。
王昊就搞了一个少儿反恐特种训练基地。
主要就是针对体能和军事训练的培训班。
后来把夏令营之类的也拉过来做。
在全国搞了十几个基地。
教培被双减的进候,王昊的生意反倒是越做越大。
其实起来都不那么轻松,做起来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重生这个时间节点,王昊有点激动,又有点哭笑不得。
激动的是,老爸是不是不用死了?
哭笑不得的是……
彩票号码你记不住。
爆涨的股票代码你记不住。
今年的欧洲杯冠军是法国你倒是记得住,可是也没有给你暴富的投注点。
嘿,连提个原始资金的机会都没有,拿什么救老爸?
难不成还要沿着上辈子的路线再走一次。
再看老爸死一次?这跟看他在棺材里做仰卧起坐有什么区别?
王昊下意识地掏了一下裤兜,摸出一包烟的时候,哐啷一声掉出个打火机,砸在梯坎上。
王昊伸手去捡的时候,青葱般的手快了他一步把打火机捡了起来。
王昊歪头朝上看,逆光剪影的女子手拿英语课本教材,放于腹下,飘摇裙摆下双腿严丝合缝……
老爸,你先躺躺,让我跟英语老师陈岑两句。
老王: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