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轻声跟奶奶说，“奶奶，他们走了……”
奶奶也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回道：“你小姨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李浅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好像小姨只对皮叔叔发脾气艾。”
“还能为什么，你皮叔叔好欺负……”
“啊！好欺负，皮叔叔可厉害了，小姨还敢欺负他？”
“浅浅啊！这次出院了，有空你让皮叔叔带你去游乐场玩一趟，最好呀！把你小姨带着……”
“为什么？”
“臭丫头，奶奶叫你去，你就去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额……”
一老一小，两个人在病房里聊的不亦乐乎。
外面，徐战跟在姜念的身后，就像一个保镖。
姜念走到医院外面，才转过身来看着徐战，“徐大皮，你能不能快点，现在十一点了……咱们去学校，人家怕不是都下班了。”
徐战跟了上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姜念。
一身朴素的普通棉衣，加上一条宽松版的牛仔裤，下面是一双简单款雪地靴。
衣服搭配的挺普通，要不是身材好，颜值高，跟一个中年妇女没什么区别。
徐战看的直摇头。
“周婷这什么眼光，就帮你选的这种衣服……？还是你自己选的。”
昨夜失火，姜念被徐战救下来的时候是穿着睡衣，到了医院压根就没有衣服，就这身是她让周婷临时帮她买的，就是为了应对学校的事。
这衣服跟姜念的气质，以及她以前的衣服确实不符合。
“怎么？不好看吗？再说好不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要你看。”
姜念语气依旧有些不好。
“喂，我说你能不能友善点，昨天我可是救了你，手上的伤还疼着呐，要不信你看看。”
徐战说完，把袖子撸起来，上面一个纱布包扎的伤口，还渗出了一些血迹。
“别在我这卖惨，我不吃这套。”
姜念转身，徐战追了上去，“我说，你最近怎么变了……”
姜念只顾自己走着，不搭理他。
徐战继续说，“你看，脾气越来越大，人呐越来越不礼貌，就连穿着吧！也越来越俗气了……”
姜念转身，看着徐战，眼神里是一丝冷漠，“有问题吗？”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穿着，会成为你将来找个好的……”
“徐大皮……你打住，首先我的穿着是因为经济问题，你看不出来吗？”
徐战有点懵，他确实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穿的很好看，你知道以前的衣服很贵，是我刻意买的，之前开辅导班，为了招更多的学员，老师的穿着，气质，直接影响辅导班的收入，这是刘剑豪要求的，不光我，每个老师都是这样，我需要钱，所以没有办法，尽管我舍不得，我也得去花这些钱来装饰自己，……可能你不会懂，几百块钱对我们这样一个家庭来说有多么重要。”
“……你有钱，或者赚钱很容易，不代表每个人，但是，请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每个人的压力，生活方式是不同的，就比如我，我既然收养了浅浅，就应该为她负责，那怕不能给她最好的生活，我也能把她扶养长大……”
“……当然，我还有母亲，我母亲有病，你是知道的，一个月吃药也花不少钱，加上房租水电，生活费，你永远体会不到的……”
徐战木然，可能这就是姜念急着要出院，要去学校的事，工作才能让她安心，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恍惚间，徐战想到了妻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工作，要照顾孩子，每个月的开销肯定很多，平时大概去看场电影，去游乐场玩一玩，都不可能吧？
想起上次答应过女儿的事情，等女儿出院，有空就带她去玩一玩，尽管不能把爸爸的身份跟她说出来，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我体会到了，只是没想这么多……”
徐战看着失态的姜念，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却发现自己不能。
“我失态了，想到家里失火跟接下来的事，心里难免有些烦……对不起。”
姜念转身，倔强让她不想把眼泪让任何人看到。
“你知道的嘛！我是浅浅爸爸的朋友，在我眼中浅浅就是我的女儿，还有干妈，她对我这么好，我帮你们不是很正常吗？至于刚刚的话……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潜意识中，徐战竟然走到姜念的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事不说清楚，心里不畅快。
尤其当她看见姜念眼眶红了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不是什么意思？徐大皮，你就是觉得女人就应该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然后，就什么都好了，不是吗？”
徐战失措的举手，解释，“我真不是这意思。”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所以请你让开。”
姜念低着头，发丝遮住了半边脸，眼神却低垂着，并不想多看徐战一眼。
“我就是想让你们好过一点，想帮帮你，有的话，其实我并不想说的……”
“帮助我，徐大皮，你是每个女人都想帮吧？收起你那套，顾老师，周婷，还有发廊姐，这些女人你不都想帮吗？至于我，不需要……工作的事，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以后还请保持距离……”
徐战摸了摸脑门，合着这女孩吃醋了。
“周婷跟你说了什么吧？”
周婷这个人，比她们年龄大一些，自然害怕姜念这种小女生跟他搅和在一起，这点徐战清楚。
他还准备找个时间跟周婷把这事说清楚，避免后面发生误会。
现在倒好，误会就发生了。
“说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她说的你也信？其实我跟她根本就不可能，你知道的我有妻子的……”
说到这里，徐战眼神暗淡了几分，想到曾经自己的誓言，“……我答应过她，不会爱上别人，所以跟周婷不可能的……”
姜念神情一怔，感受到了徐战的悲伤，再想想医院里，都是周婷自己说跟女儿都很喜欢徐大皮，但是徐大皮并没有这样说，显然是单方面的追求。
不会爱上别人，这个别人也包括她吧？
不知道为什么，姜念感觉有点难受。
但是一想到发廊的事情，心里就升起一股鄙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