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陷入在无边的黑暗里,她漫无目的走着,走着走着,就感觉前面亮了。
她不适地微眯双眼,发现眼前的场景,车水马龙,是现代的场景,往日熟悉的感觉,此刻却觉得陌生无比。
她像个游魂似的,飘荡在各处,没有归处,只是那一瞬间,画面转过,就到了一片墓地。
“姐姐,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五年了,诉讼这几年,宋明想要以失手杀人来逃避严惩,好不容易收集了证据,终于可以让杀害你的人受到了法律的严惩。”站在墓碑前的男子双手递上了判决书,他红着双眼蹲下,看着墓碑上笑容明媚的女子,正是时妍,而他是弟弟时青。
“你的钱房子,我都捐赠出去了,只希望老天爷能够对你好些,若是有来世,我当你哥哥,保护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自打你离开,爸妈老了好多岁,每次夜里都会躲着流眼泪,想来,他们是后悔没好好待你。姐姐,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是不是。”
时妍想要安抚他,却发现无法根本发不出声音也无法触碰他。只能静静地望着他,其实,她早就不怨了,因为恨太累了,而且,这些年她自己也走过来了。
时青一直说着他们的过去,他对姐姐是依赖的,更是崇拜的,觉得姐姐是最厉害的人,所以他也跟着她的步伐,不想成为她的拖累。
说着说着,他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蝴蝶落在墓碑上,时青与它对视,声音沙哑,“姐姐,是你吗?你是不是听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看着黑蝴蝶落在他的掌心。
这一刻,他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他知道,姐姐回来看他了。
时妍露出淡淡的微笑,手稍稍抬起,知道,是留给她最后的告别了,所以,她是不是要死了。
可是,她不想死啊。
她还有自己的孩子,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做,没来得及看看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时妍重新堕入了黑暗里,她找不到边际,不知疲惫,可她知道不能停在这里,她要回去。
仿若之间,打开了一道口子,虚浮的景象出现在她眼前,还有那痛彻心扉的声音,真切的出现在她的耳旁。
“下一世,我们不要再相遇,别再遇我。是我对不住你。”又是那个曾在她梦中出现过的女声。
时妍急于想看清楚,拼命地往前跑,只见她眼前出现的是一座荒凉陌生的皇宫,她从未来过的地方,但却透着某种熟悉之感。
她走在台阶上,恍惚间看到了血流成河,而其中就看到那着如血般红衣的女子,她就那么背对着自己。
“你是谁?”时妍疑惑地缓缓过去,她不知道桎梏的是什么,好像与她自己有关,但却毫无记忆。
而红衣女子端然地走着,脚尖却一步一步的血印,而她手上丝带遮挡的好似一把刀。
时妍目光凝滞,那不是弯月吗?现代死在它的刀下,后沈朔赠与给她,而今,又在这个女子的手上,难道,这刀是有什么羁绊吗?
想到这里,时妍快步地上前,她想要看到她的容颜,可刚过去,就看到一切消失,整个场景变幻,到了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时妍是第一次见,有些难受地别过头,就看到城门下,一名穿着玄色龙袍的男子抱着女子走过去。
她看到了他们的容颜,眉头一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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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不时地张望里面,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自打娘娘昏迷,已经有七天了,这七天皇上几乎是寝食难安,整个人彻底消瘦了。
“大人,你想想办法啊!”苏明看着天机道长走来,着急地说着。
天机道长叹了口气,他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啊,皇上身负重伤,在路上发烧差点没缓过来,直接回了皇宫又遇到这事,别说救贵妃娘娘,现在皇上自己的身体都是桩难事。
想到这里,他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他是看着卦象不好,所以赶着过去,救了皇上,如今战争胜利了,内鬼也捉出来了,可贵妃却出现大出血。
“三皇子可好些了?”天机道长问着,这次长乐宫真是历劫,主子生死未卜,小主子还被吓得夜里惊厥,底下的几个奴婢伤的伤,倒的倒。
“三皇子好些了,但还是哭闹,想要见娘娘。”苏明说着,现在贵妃娘娘这样,也不敢让三皇子过来,只能告诉他娘娘快好了。“上次您说要雪莲,谆昭媛娘娘送来了她南翼国的雪莲。”苏明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拿出木盒递给了他。
天机道长接过,救娘娘所有办法都试过了,可她就是没有意识,现在的雪莲是解蛇毒的,能救底下的人,他轻叹了口气,走了进去,里面笼罩着浓厚的药香味道,就看到了皇上坐在榻边,握着床上娘娘的手,一动不动,若不是他嘴唇微张说着话,怕以为是个假人。
皇上身形消瘦,胡渣细细下颌线棱角更显锋利,整个人都透着冷意。
天机道长上前行礼,沈朔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望着床上的人儿,天机道长如往常,开始施针,等忙活完,他的额头都冒出了细汗,选的穴道都是些凶险部位,持续刺激,一般都能让人有感应,可贵妃娘娘却毫无反应。
若不是皇上说她还有气,天机道长会觉得这已经是死人了,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还有别的办法吗?当初你要那么多珍贵的药制出了什么。”沈朔终于是开口了,声音嘶哑。
天机道长赶紧回应,他早就已经试过了,没有什么用。
“皇上,老夫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妥,但人有三魂七魄,现在娘娘可能是失了魂。”天机道长小声地说着。
沈朔听着,抬眸看了他一眼,天机道长垂下眼帘继续说道:“若是想要招魂,需要有强大的体魄,亲近之人,佛前三炷香,指引回家的路。”
天机道长感觉到了来自于皇上的顶级威压,却还是继续说完他所说的东西,最后还补了一句,“当然这是老夫曾见过的术法里,是不是有用,还真说不定。”
沈朔低垂眼眸看着床上躺着的时妍,抚摸着她的手,他的心早已经痛到了没有知觉,只要什么能够救她,就算是要他的命都无所谓。
“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