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昭仪看了一眼周围悄悄的附耳说了句,“据说安乐公主喜欢温将军。”
原来是这样啊!
时妍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崇拜的是温洛白啊!她想起那个冷冰冰的人,动不动就能吓死个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公主就是公主,勇!
婉昭仪蹙眉继续说道:“我只是偶闻,太后不同意暂且不说,据说那温洛白为了避开公主,特意请战三年未归。”
时妍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后伸手拉着她的手,笑道:“不说她们了,上次你给我画的那幅画像还没完工呢!今日你可不许再跑。”
婉昭仪摇着扇子放在鼻间,露出那双弯弯的眼睛,笑意盈盈,“只要是妹妹心之所愿,我定当全力完成,绝不推辞。”
这种类似于誓言一般,时妍露出几颗亮晶晶的小白牙,并未接着说下去,两人相伴离开。
......
永安殿。
高皇后端着那一碗银耳汤放在了高太后的身边,温婉的说道:“母后,是儿臣没用,让您担忧了。”
高太后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叹了口气,“阿沁,你是一国之后,不能事事都让皇上牵着你的鼻子走。”
她谆谆教诲,“后宫之事,本应该是你的责任,就算是皇上插手,也不能退让,你一来并未犯错,二来后宫安分,如今分权于那淑妃,你瞧这后宫,乌烟瘴气的,连皇嗣都敢下手。”
高太后端坐在那里,一股天然的贵气迸发而来,让人无法直视于她。
高皇后紧握着佛珠,微微点头,“母后所言甚是,是儿臣失职了。”
见她态度谦卑,高太后站起身,轻轻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划过她的脸颊。
“阿沁,你是咱们高家的女儿,也是高家第一个皇后,绝不能辜负哀家的期望。”高太后的声音不轻不重,话语却有一种十分沉重的压力。
让人难有喘息的机会。
高皇后点了点头,福身,“谨遵母后教诲。”
高太后放下她的手侧着身子朝着外面走了几步,“那时家的那个女儿,看似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实则精着呢,你若是拉她入你身边,未来总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高皇后缓缓点头称是。
“哀家还有事去看皇上,你先下去吧!”高太后说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殿内,高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呢喃着,“苏锦,她这样的软性子,哀家当初选她入宫是不是错了。”
她身后的老嬷嬷上前搀扶着她,低眉顺眼的小声道:“太后娘娘,您可别这般想,皇后娘娘是仁慈心善的很,不愿意去掺和那些肮脏事。”
高太后摇头摆了摆手,“她那不是不愿意,她是心底里还怨着哀家呢!”
苏嬷嬷低着头不敢接着话茬说下去了。
......
御书房。
“好好好!好得很!这个谢云辉,朕杀他一百次都不过分。”沈朔隐忍暴怒之下,气的青筋暴跳。
天子的怒火,臣子们的噩梦。
礼部侍郎于谦,持着令赶紧而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谢云辉的门生随着他入官场,成他的幕僚,他的关系网错根复杂,一旦查起来,必将牵连无数,这对国事不稳。”
兵部侍郎李万却是有些不满的看着于谦,当即说道:“就因为他如此,更应该斩草除根,深挖到底。”
“你说的轻巧,可是都知道谢云辉跟左太师之子,”御史大夫陆松林打住了话语,余光不由瞥了瞥上位之人的神色,不敢说下去。
中书令曾俊生则是上前提议,“陛下,不如先将谢云辉看押,交于大理寺卿整理此案,再行交于陛下您定夺。”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沈朔面上的愤怒隐去,留下的是沉静无比的冷漠,那双眸子里透着冰凉。
“既然如此,那就依曾爱卿所言,若是出现纰漏,朕唯你是问。”沈朔眸光扫视了他一眼说着。
天子的威压阵阵,曾俊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出了御书房,兵部侍郎李万不屑的瞪了一眼于谦,便仰着头就走在了他的前头去了。
于谦翻了个白眼,撇嘴,八字胡也跟着跳动,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老顽固。”
“于大人,陛下给你赐婚,我等还未曾给你道声恭喜呢!”御史大夫陆松林笑盈盈看着于谦,俨然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只是那笑意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于谦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前几日那泼妇给他挠的伤痕还在呢!他转变脸色呵呵的一笑,“既然陆大人羡慕,改明我奏请圣上让你享齐人之福。”
说完,他也不管那陆松林的面色,就甩袖气呼呼的朝着前面走了去。
御书房归于平静,沈朔站在那里,神色淡然,让人看不懂他是否还在愤怒。
后头的苏明小心翼翼的上前禀报着,“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沈朔听着他的话,慢慢转过身子,手上的奏折放在了桌面上,随后往前堂而去。
掀开珠帘就看到了高太后正坐在那里。
沈朔迎上去笑着,“儿臣见过母后,母后金安。”
高太后见他来了,才露出笑容,起身摆手,“皇上不嫌哀家叨扰吧?”
她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身后的苏嬷嬷。
苏嬷嬷赶紧递上来了食盒在一边,端出来了银耳甜汤。
“哪里的事,不管何时,母后尽管找儿臣便可。”沈朔搀扶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这是皇后亲手煮的,怕你国事操劳,哀家顺道给你拿来了。”高太后递过去了甜汤,目光看着外头,眼里闪过了几分的光亮。
沈朔笑着并未去喝,而是等着高太后开口,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的。
高太后侧着头,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头也有几分的感慨,“皇上,往年选秀哀家都并未参与,是希望皇上能够安心国事,如今安定了下来,也该好好选秀了,哀家听闻左太师唯一的孙女左青青已经到了及笄之年。”
再往后她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她的意思,沈朔自然能够明白。
“母后,此事,”沈朔的话还未说完。
高太后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语,“皇上,如今你的后宫空虚,子嗣单薄,是该添些新人了,此事就由哀家与皇后来操办,皇上不必劳心。”
沈朔看着高太后,那袖中的手默默的握成了拳头,脸上露出淡笑,“既然如此,那就要母后多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