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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凌王妃就是治好凌王的神医

    施姑姑对太子的手被刺穿一点也不在意,对他在太子妃的茶会上骚扰女客,这女客还是他的弟媳之事,同样不放在心上。

    她甚至都没有跟皇后汇报自己看到经过,只报了一句:“治好凌王蛊毒的人正是凌王妃!”

    皇后先是一惊,随即大笑了起来,只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那个村姑竟然有这样的医术,果然不是普通的村姑。

    到底是哪个大家族背叛了士族的利益,跟皇帝联手,将自己的女儿以村姑的名义嫁给凌王?

    她很快想到一个好办法,来将凌王妃背后的家族给逼出来。

    就在这时,东宫的人来报,太子出事了。

    皇后一听太子被凌王刺伤,先是大怒,随即想到一事,看向施姑姑:“怎么回事?”

    施姑姑这才将自己所见的一切说出来,皇后即没怪施姑姑隐瞒,也没怪她没救太子。

    而是骂太子道:“不中用的东西!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有十万把握,竟然栽到一个小丫头手里。”

    她气的不是太子对沈冬素无礼,不顾伦常,欲染指弟媳。

    而是气太子竟然在自己的东宫,干点事还没能成功。还让沈冬素脱身,被凌王刺了一刀。

    连他的东宫都做不到铁桶一样,更别说是在别的地方做点什么了。

    她准备先太子一步去皇上那里说情,自然是说沈冬素勾引太子,小小村姑,一朝飞上枝头,嫁给凌王仍不甘心,还想跟太子有首尾。

    皇上若为了皇室的名声,就该将这个小村姑赐死!

    这样的女子,不配为皇家儿媳!

    结果她人还没到皇帝那里,皇上的旨意就下了,太子禁足,这次不光是太子禁足,整个东宫都闭门谢客。

    除了太子三师,谁也不得去见太子。连皇后都不行!

    皇后大怒,皇上这偏心都偏到没边了。沈冬素即没伤到,太子也没真得手。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凭什么只罚太子?并且太子还被凌王刺了一刀,难道刺伤储君之罪,皇上就不治了吗?

    皇后想大闹一场,把沈冬素的名声给污了,给她泼上勾引太子之罪!

    就在这时,太原那边传来消息,卢府的侵地案在钦差的查探之下,还是把陈府给牵连了进去。

    另外随着洛阳钱举人一家被杀一案的审理,越来越多世家子弟打死平民的案子,告到大理寺。

    再加上太子被禁足,各大士族贵妇请见的帖子不断往皇后案上送。

    贴身嬷嬷劝皇后,现在爆出凌王妃和太子之事,实在不妥。

    凌王妃是什么东西?一个农女,在光州就有天煞孤星命的名声,便是名声再差一点,她也损失不了什么。

    她就是个烂泥人,而我们太子是什么人?是天底下最高贵的人,跟她搅到一起,沾一点泥,都是太子吃亏。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她打倒,不如先按兵不动。

    皇后这回听劝了,这么多年除了太后偶尔给她点脸色看,她的日子过得要多舒心有多舒心。

    就这凌墨萧一回长安,糟心事是一件接一件,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陈府,小小沈冬素,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更重要的是,施姑姑表示,她要亲自去一趟光州。下面的人总是打探不到具体细节。

    这凌王妃即会医术,在光州肯定有趁人治过病,再加上李林玉在陈府突然胡言乱语,太子又被她用药药。

    施姑姑给了皇后一个很好的建议,准能一举将那个讨人厌的凌王妃弄死。

    单凭她会医术这件事,顶多让她惹人非议,可若她是巫医呢?

    会影响人心智的巫医,便是皇帝偏袒,她也必死无疑!

    皇后大喜,对啊!那个死丫头在陈府,当着众人的面给李林玉施巫术,让她当众胡言。

    又用巫术害太子,说什么太子非礼她,明明就是她陷害太子!

    皇后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但施姑姑说没有直接证据,还是等她在光州找到证据和证人,再来让凌王妃下地狱!

    皇后认同了,但很不耐烦,光州一去一回最少一个多月,她还要忍那死丫头在眼前蹦哒一个多月吗?

    此时,凌王府中,沈冬素喝过解药之后,已经恢复正常。

    只是还后怕不已,又担心皇上和皇后会治凌墨萧打伤太子的罪。

    没想到不一会,皇上的圣旨就来了,先是安慰她,又给了不少赏赐。

    她忙问凌墨萧,是什么时候跟皇上说的?

    结果凌墨萧说,根本不用他特地去说什么,东宫里有皇上的人,他带刀闯进东宫,皇上立即就得到消息。

    同时也知道太子干了什么龌龊事,趁着陈、卢两家分身乏术之际,皇上以重罚太子,打脸皇后,同样也是狠狠打士族一巴掌。

    沈冬素感觉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年凌墨萧伤成那样,皇上忍心让他去光州等死。

    在皇家,是真没亲情啊!像这件事,皇上看似在替她撑腰,实则也是借着这个理由,打压太子一派。

    唉,她长叹一声,赶紧离开这破长安城,心眼不够的人,在这里连三集都活不过!

    当天夜里,她被凌墨萧揽在怀里睡,头一次,她久久无法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

    眼前就浮现太子那张恶心的脸,想起自己那里软弱无力地倒在地上。

    若非刚好有一壶茶水,说不定她都等不到凌墨萧和月见过来了……

    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在发抖,凌墨萧把她抱得更紧了,他心中已经说了一千一万遍对不起。

    都是他的自私,才让她卷进这样的事情里。

    他自私地要留在她在身边,以合约为由,哄她成亲,还带她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长安城。

    明知道她没有强大的娘家做后台,举步维艰,还有一身特殊的本事。应该把她藏起来的,偏偏将她带到长安这个龙潭虎穴!

    皇后、太子,本王绝不会轻饶你们!你们今日伤冬素一分,他日我必十倍还之!

    见沈冬素久久无法入睡,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毒发,头痛的快要炸掉,根本无法入睡。

    小丫头是怎么做的?

    对了,按摩太阳穴,然后,唱着那首好听的歌。

    凌墨萧纤长的手指,在沈冬素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着,试了试嗓音,还是唱不出来。

    就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哼着那首旋律。

    沈冬素先是诧异他的反常,凌王殿下竟然哼歌!天边下红雨了吗?

    待听到是那首助眠神曲,虫儿飞。

    瞬间明白他的用意,心中一暖,随着他的旋律轻轻地唱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直到闭上眼睛浮现的不是太子的脸,而是一片飞舞着蝴蝶的花海,她,沉沉睡去。

    翌日还很早,姜氏的婢女过来,说她家夫人已经去的了拍卖行。

    沈冬素赶紧梳妆,不过她是以客人的身份去的,还兼职做托,在有些物品没人出价时,她负责出价买下,不能冷场。

    凌墨萧轻声问她:“你确定自己没事吗?还是在家休息,我去就好。”

    沈冬素知道他说是昨天东宫的事,担心那事吓到自己,今日不便出门。

    不禁笑道:“这算什么?我又没受伤。”

    “当初冯文生推我下河,差点淹死。被哥哥救起来之后,我回家继续烧火做饭。”

    “放心,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便是没像王爷您一样,经历了大风大浪。小风小浪还是经历过的。”

    “今天是拍卖行第一次开拍卖大会,我们马上就要去幽州,要很久都无法参加拍卖会。”

    “所以,这次拍卖会,我必须参加。”

    正说话间,宫中内侍来了,她头才梳了一半,凌墨萧便让她不用出来,不是正式下圣旨,只是传话,他去就行了。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凌墨萧回来,生怕是皇上对昨天东宫的事生变,要罚凌墨萧之类的。

    没想到凌墨萧带回来的是好消息:“拍卖行留一个包间,父皇处理了公事会过去一观。”

    沈冬素大喜,如果皇上来参加,再拍两样东西回宫,那拍卖行算是彻底在长安站稳脚了。

    像是觉醒了某种血统一样,现在皇帝皇后他们干点啥事,沈冬素都能猜到其中的深意。

    皇上来参加拍卖会,除了是对她的安抚,还有什么原因呢?

    是了,拍卖行明面上的东家是姜氏,姜氏代表的是如柳府这样末等的勋贵士族,不是太子党,或者说因为地位太低,皇后和太子看不上的小士族。

    也是姜氏娘家那些江南富商,同样是受大士族欺压,需要一个强劲的靠山的商人。

    看来皇上已经知道拉拢哪些势力来对付皇后代表的大士族,可惜,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

    他们都把另一股势力,最渺小,也最强大,人数多如星星之火一般的势力。

    那就是普通老百姓,士族和勋贵都看不上的农民。

    却不知,她所在的时代,这些大士族大门阀就是被一个农民领袖给灭的。

    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

    那个挥笔写下‘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黄巢,让这片土地再难有士族、门阀存在。

    既然你们都看不上百姓,那就把这股势力让给凌王殿下吧!

    凌王在长安,犹如龙游浅滩,待我们去了幽州,定能龙啸九天!

    沈冬素觉得在长安太锻炼心眼子里,瞧,就凭皇上传一句,她就能想这么多。

    她派人将皇上要来的消息告诉姜氏,将一号包厢留住,里面的摆件再弄高雅一点。

    等她和凌墨萧进城的时候,长安城到了每天最堵的时候,而去拍卖行的那条路,更是堵的水泄不通。

    她从窗户看外面堵住的马车,发现不少勋贵士族的名牌,心一动,问凌墨萧:

    “父皇是白龙鱼服出宫?还是仪仗出宫?”

    凌墨萧明白她在问什么,目露赞许,小丫头观察事情,越来越细心了。

    “是白龙鱼服和几位大臣出宫,但是,父皇的行踪一向都不隐秘,早朝一过,只怕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沈冬素闻言恨不得下车跑到拍卖行去做准备,如此,今天来的宾客比她和姜氏预想的多。

    只是贵妇贵女要多的多,只怕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

    幸好,皇城卫的人赶了过来,堵车很快疏通。

    还没到拍卖行,离得甚远,就见整条街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舞狮舞龙,抛撒利市……

    吸引了无数百姓来围观,估计今天之后,满城人讨论的话题,该由卢府还犯了什么事,变成奢华的拍卖会。

    这能来参加拍卖会的人自然是高兴,而不能来参加的,则是愤怒不已。

    让皇后诧异的是,皇上竟然邀请她一起去参加拍卖会。

    皇后已经很久没出过宫了,就算出宫也是去行宫,或是去祭祀,她回陈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现在皇上邀请她是白龙鱼服,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去新开的铺子里买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皇后开心得像个少女。她甚至都没去想,皇上示好的深意。

    立即让人给她梳妆,又问那拍卖行是做什么的?让人多备些银票带上。

    而东宫的太子正在砸东西,不光是因为他伤口痛得要死,还被皇上禁足。

    这次禁足跟上次不同,上次禁足他依旧能接到外面的消息。

    而这一次,除了皇后的人给他传些消息,他对外面发生什么事,一无所知。

    今天可是拍卖行开张的日子,他早就答应带李林玉过去,买几样好东西送给她。

    结果他被禁足了!父皇太偏心了!没惩罚凌墨萧,只禁了他的足!

    还有一件让太子气怒的事,且不好与外人道哉。

    那就是今晨起来,他那里,竟然是软趴趴的。

    他叫来李林玉,用那双珠唇和玉手,忙活了快一个时辰,他除了出了一身的汗,依旧,毫无反应!

    李林玉安慰他,应该是手上的伤用药的原因。但太子之前受过伤,也用过伤药。

    可从来没发生这样的事!

    他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沈冬素迷晕他的药有问题。

    他想找施姑姑问一问,结果施姑姑已经离开长安城了。

    这事他又不好跟太医说,万一传出太子不能人道,他只有一女,没有儿子,这太子之位就坐不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