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轻寒挑了挑眉,微微偏头,看到项信柏正探头朝这里望来。
她没有拒绝,拎着篮子来到夜开面前,给他和陌叔分了食物。
又给余远航和其他人也分了食物,她自己也拿了食物,却是没给项信柏。
属于当事人的项信柏,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杜轻寒。
杜轻寒把空篮子倒扣过来,大家都看懂了。
食物,没了。
一场针对项信柏的食物没了,所有人都默不吭声。
小七也不敢出声,小五也没出声。
谁让他得罪寒姐的,现在只能饿着。
楚玄正要出声,想到杜轻寒把项信柏一脚踹在门上,扣都扣不下来的情景。
他赶紧闭嘴,免得自己成为那个趴在门上扣不下来的人。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说话声传入大家耳里:“那里有火光。”
“一定是小七她们。”
项龄抬头朝黑暗中望去,扬声喊:“何人?”
“小五,是我。”黑暗中传来项婉的声音,“开心怎么样了?”
项龄扬声答:“他没事,很好。”
项婉一行十几个人从黑暗中走到光明处,第一时间奔向夜开,七嘴八舌的问他怎么了。
得知他的命捡回来了,只需要再休息休息就没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休息休息,是指夜开再休息就可以移动,而不是说他的伤势会立即好的意思。
若是轻点的伤,喝了甘露水休息下可能会全好。
但开心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动一下他就吐血,只能休息好能抬时再抬他走。
伤口恢复也需要时间。
余远航吃了一个馒头后,带着余怀蓝和吕颂他们一行人,往前方去了。
项瓷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也没问。
项信柏带着其他联盟军则挖坑,把西林军们的尸体都给埋了。
尸体不埋,放在这里,到时害的还是他们,不如现在埋了。
人死债消,也没必要拿尸体出气,呕心的还得是他们。
半个时辰左右,余远航他们回来了,抬回来一个担架。
余远航道:“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村子里拆了点家具,做了个简单的担架。”
项瓷大喜:“真是太好了。开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再喝点甘露水?”
夜开面色有点难,连连摇头:“不,不了。”
“噗嗤!”
项信柏忍不住笑出声:“开心,你三急了是吧?你哪是不想喝,你是怕再喝就当场尿出来是吧?”
被说中心思的夜开瞪了项信柏一眼,就你长嘴了是吧。
项信柏一点也不原意,他和开心关系好。
许多话只有他能说,也只能他说:“这有什么,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我来帮你。”
项瓷尴尬的赶紧退后,她刚才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事。
只想着让开开快点好起来,所以拼命的给他灌灵泉水。
却是忘了,灵泉水就算再厉害,那也是水。
喝多了也是要三急的。
项信柏和余远航两人搀扶着夜开,去到黑暗中解决。
项瓷来到项婉身边,咬牙切齿:“开开那一刀不知道是谁捅的。”
项婉也是诧异:“他们说当时太混乱了,没看清是谁动的手。”
项瓷点头:“嗯,有几个西林军装死,所以开开才中了招。”
她磨着后牙槽:“该死的,打不过就用这阴招,也亏得他们运气好都死了,不然定是要狠狠折磨他们。”
项瓷从来没有任何时刻这么愤怒,就算是她自己双眼被挖,她都没这么生气。
开开被捅了一刀,她却是生气的恨不得把那人给挫骨扬灰。
偏偏还找不到动手的那个人是谁,真是便宜了那个混蛋。
项婉拍拍项瓷的肩膀,无声安慰她。
待到大家都解决个人卫生后,一行人抬着躺在担架上的夜开往联盟村赶。
他们这一行有四十多个人,担架来回换手,又有甘露水,并不累。
天未亮,大家就到了余家村。
项信槿和赵辰奕匆匆而来,先让众人把夜风抬到帐篷里去安置。
项瓷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水都出来了。
项信槿瞧着她这困的要摔的模样,忙道:“你赶快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你怎么没休息?”项瓷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前被泪水打湿的水雾雾的。
项信槿瞧她这样心疼死了:“我睡了。得到消息后才赶过来,开心没事了是吧?”
他得到消息,立即从联盟村赶过来。
看望伤者后,在这里担忧等待。
终于等到联盟军前来报,说开心没事了,他那口吊在半空的气,才落下一半。
待看到夜开真没事,他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开心真出了事,小七怎么办?
梅姨怎么办?
他们这些兄弟们该要何等的伤心。
“没事了。”项瓷老实回答,“伤有的点深,好在有甘露水,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全好了。”
项信槿见自己把开心的伤提出来,小七都困的迷迷糊糊的,就知她是真撑不住了:“赶紧回去睡。”
夜开看着小七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也忙劝道:“我没事,明天就能下地。你困了赶快去睡,我没事。”
项瓷努力睁开眼,没有威慑力的瞪他:“有伤还下地,你能不能好点。”
夜开乖乖点头:“好。你困了就赶快去睡吧,不用担心我。”
开开的伤就是她医治的,开开怎么样她一清二楚。
确实是没事了,明天下地也可以。
只是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好,项瓷就觉得那不叫好。
不过就夜开那闲不住的性子,想让他老老实实的躺床上也不可能。
就由他去吧,反正有三哥和自家娘亲盯着,他也跑不到哪里去。
项瓷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子不停的往下落:“我们明天就回家吗?”
她才不过出来一天,连个敌人都没杀到,就困成这样?
属实不该。
项信槿瞧着她这副随时都要倒地的模样,甚是心疼:“这一仗结束了,明天自然要回家。”
项瓷心中大喜,高兴的想要蹦起来,却没半分力气:“哦,那太好了,我去睡了,我感觉我快倒了。”
项婉和项龄赶紧扶着项瓷去她们的帐篷。
项瓷刚挨着床板,就睡死过去,连呼声都响了。